第19章 激民心

「好一個救濟，你所謂的救濟就是拿我們當作你藏污納垢的蟲子，幫助你毀屍滅跡，你這個狗官，快去死吧！」

蘇盾臉色一變，他們怎麼知道。

柳璨這裡，張廷范眼尖，一眼看到幾乎快要人手一張的黃紙。

「柳公，你看。」

柳璨本來臉色難看，不知道為何這樣，現在看到黃紙，頓時明白始末。

這是把蘇盾的罪名昭告天下，這下他們就算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何況還真有其事。

李柷聽著呼喊的眾人，擺了擺手。

「諸位父老鄉親，朕雖然年紀小，但是為國為民之心天地可鑒，今日來此就是要朕的百姓看看，這蘇盾醜惡的嘴臉，讓真相大白，同時，朕要向你們道歉。

這正義終究是晚到了。」

「聖人聖明。」

「陛下聖明。」

山呼海嘯的聲音如同波浪一般壓來。

「來人，上人證物證。」

不得不說洛十五的不良人在刑偵當年是專家，直接呈上物證，整整齊齊擺放。

「這是私通契丹的書信來往，這是勾結洛陽鹽鐵使的書信，這是殺人放火的證據，這是逼良為娼的證據......。」

一樁樁一件件，洛十五事無巨細的說著。

旁觀的百姓眼睛血紅，恨不得生撕活剝蘇盾。

李柷厲聲開口，看向蘇盾。

「蘇盾，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哈哈哈，我乾的，那又如何，你不過是傀儡皇帝，你敢動我？」

蘇盾說完，李柷還沒發話，下面百姓已經看不下去。

「畜牲，禽獸！殺了他！」

「殺了他！」

蘇盾一轉身，指著在場百姓。

「哈哈哈，殺了我？我是朱相國的人，你們誰敢動？」

蘇盾此話一出，包括秀才在內的百姓紛紛驚恐，吶喊聲逐漸減小。

很快百姓偃旗息鼓，有些甚至退後幾步，無他，朱溫名頭實在太盛，左右朝堂，控制皇帝。

更讓其膽寒的是，凡是反對朱溫的，幾乎沒有好下場，就說洛陽百姓知道的。

攻打岐王，導致岐王城破糧絕，被迫交出李曄，殺絕皇帝宦官，直接滅了宦官專權的政治現象，前段時間又聽說殺了魏博軍三千老幼婦孺，連帶屠城。

因此以前是談虎色變，現在是談朱溫色變。

「哈哈哈，瞧瞧，瞧瞧，一群賤皮子，怎麼不說話了，這小皇帝，他能給你們做主？他自己他都做不了主。」

柳璨等人既不阻止，也不認同，在一邊默默看李柷反應。

提出朱溫，想壞我威信，可惜，朱溫可嚇不到我。

李柷扯了扯衣角，一腳把蘇盾踹倒在地。

「朕是大唐的皇帝，你們是大唐的百姓，你們有冤屈，朕自然能夠做主，現在，告訴朕，你們誰有冤屈，朕今日在這裡，給你們做主。」

雖然李柷聲音很大，但是，沒人發聲，只有一片寂靜和腳下傳來的嘲笑聲。

「李柷，你敢踩我，等相國來時，定要你好看。」

沒有人嗎？

李柷直皺眉，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朱溫的影響力。

「好，既然沒有人，朕先來，蘇盾指使惡奴當街殺人，強搶民女，毀屍滅跡，罪行當斬。」

「來人，折戟軍何在？」

只見從一側跑來一隊騎兵，殺氣騰騰，黑甲帶戟，為首之人更是威武。

「在。」

一行五十人齊齊回答，吼出千軍萬馬的氣勢。

「拿蘇盾惡奴，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是。」

只見折戟軍落聲有力，策馬而去。

下面百姓見狀。

「不是說陛下沒有實權了嗎？這個折戟軍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啊！看著怪嚇人的。」

「那你們說陛下到底會不會真殺？還是給我們做做樣子。」

一個百姓開口，另外一個接著。

「肯定不會，畢竟陛下如今也要看相國臉色，又怎麼敢殺相國之人。」

「說的也是，相國一來，必定又徵收稅糧，強徵人丁，我這家中只剩下老頭子支撐，若是老頭子也被強征，可讓我與兒媳怎麼活下去。」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那黑騎竟然回來了。

「快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會就是做做樣子吧！」

「看來是這樣了，你們看蘇盾都在那裡大笑，能有什麼事。」

「不，不對，你們看後面。」

只見眾人看去，李柷也是看去，一行幾十人竟然被拴於馬後，拖拽而來，弄得地上有一條血印子。

「陛下，惡奴33人，有11人反抗，已經就地正法，如今有22人，請陛下發落。」

「好，帶上來。十五，誦罪名。」

李柷道。

洛十五向前，一指一個頭髮濃密的中年人。

「此人，蘇府管家，幫蘇盾殺人放火，擄掠女子百來人，供蘇盾玩樂，強行佔地，與當地縣令狼狽為奸，為所欲為，按大唐律，殺。」

說著，只見洛十五拔出唐刀，一刀梟首，人頭滾落，鮮血噴洒而出。

台下，一個乞丐模樣的人突然瘋癲大笑。

「哈哈哈，報應，報應，何狗，你當初搶我妻，殺我兒，埋我母，可曾想過這等下場。

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天，陛下，您是真正要給我們做主啊！陛下，賤人在這裡，給您磕頭了。」

「諸位，朕還是那句話，今日來，就是給你們做主的，十五繼續。」

洛十五點了點頭，接著冰冷說著下一個人的罪名，然後又是一片血紅。

隨著洛十五機械的開口，殺人，抬手的蘇盾變了變臉色，柳璨也是臉色難看起來。

一直到17人，終於，響應的百姓越來越多。

直到最後一人，戰場徹底染紅，人頭滾滾。

「下一個，蘇盾。」

只見洛十五開口。

「不，不，李柷，你不能殺我，我是相國的人。」

李柷沒理會，徑直看向台下百姓。

「現在，你們告訴朕，這蘇盾，到底該不該殺。」

「殺！殺！殺！」

「好，這才是我大唐百姓的風骨。殺。」

只見李柷開口。

洛十五一把押住蘇盾，蘇盾不過一個瘦弱文人，哪裡能夠反抗。

「不，李柷，你不能殺我。」

「死到臨頭，一刀已經很便宜你了。」

說著，洛十五就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