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擁抱深淵
當靈翊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這一覺根本睡不安穩，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被驚醒的程度，而眼前依舊是那一片漆黑的深淵景象。
靈翊慢慢坐起身來，捂住突突直跳的腦袋，把頭轉向一旁的熒。
「都，結束了？」靈翊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一條看得見摸不著的絲帶正纏繞在自己的手腕上，還貼心的打上了蝴蝶結。
「自然是結束了。」
熒就站在靈翊的床邊，語氣也是低低的，並沒有對命運織機已經完成的喜悅。
「有些犧牲是必要的，這一點，我想你應該知道。」
靈翊從熒的眼神里也看到了不舍，但或許是這樣的離別對於熒來說，已經痛到麻木，所以，也就不會有眼淚。
「我當然知道。只是…不甘心罷了。」
就連神明都可以是犧牲的對象，更何況一個普通人，無論是誰站在卡利貝爾那個位置上，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是徹底消失了嗎？」不死心的靈翊就是想聽一個肯定的答案。
「是的，他的意識已經消散了，不過也不必太過悲傷。
所有逝去的意識都會在提瓦特地脈中進行輪迴，雖然坎瑞亞人被天理排除在外，但我們編織的新的地脈可以，這也就是，命運的織機。」
靈翊聽完熒的描述，也若有所思。
一個大膽的想法映入腦海。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丘丘人不會死去的原因，是無法進入地脈輪迴，而新編織的地脈，可以讓坎瑞亞人擺脫這種痛苦！」
那是不是，卡利貝爾已經重新進入了地脈之中，在某一天會通過輪迴再次回到提瓦特？
換而言之，眼前的悲傷只是短暫的分離，或許在某一天，自己可以見到一個全新的卡利貝爾，一個不用如此顛沛流離，受盡苦楚的卡利貝爾。
熒並沒有正面回答靈翊的問題。
也許是對那份過於美好的未來有些虛幻，哪怕講出那些詞來都讓人有些膽怯。
「我之前既然答應過你，等找回耕地機的眼睛，我就告訴你離開提瓦特的方法，這我自然不會食言。」
靈翊的腦子一時間很亂，知道熒是在拿自己關心的事情轉移話題，但還是強行按下心中的悲傷，智商再次回回攏。
「跟我過來吧。」
眼前的深淵依舊是一片黑漆漆的，沒有固定前行的道路，也沒有方向。
靈翊就好像回到了當初的層岩巨淵，印象中似乎和最後一幕尋找羅盤的時候一樣。
靈翊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熒的身後。
這裡的空間也是不連續的，地圖更是一片漆黑。
所以在靈翊的印象中，似乎並沒有走很久，但實際上已經距離原先的位置很遠了。
眼前濃郁的霧氣也越發呈現一種灰白的顏色。
到邊界了。
「這裡是？」靈翊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彷彿隨時都能一腳踩空，直接跌落下去。
「夜神之國和深淵的交界。」
夜神之國，沒聽過的地方，是什麼隱藏地圖嗎？
熒很快為靈翊給出了答案。
「這裡是納塔。」
靈翊眼神一閃，快速在四周瀏覽了一遍，試圖找到寶箱的蹤跡。
只是這裡霧氣依舊濃郁，哪怕用上元素視野，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所以，你帶我來這裡是要看什麼？」
熒的手一抬，指向更遠的一處地方。
那裡還是一片虛無，空洞的大地上什麼都沒有。
更像是一片毛坯。
「整個提瓦特大陸就好像一塊凝固的冰，被設定好的未來就放在地脈里，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發展。想要離開提瓦特其實非常簡單，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我，好像不太明白…」靈翊感覺自己腦子又糊塗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離開提瓦特大陸的門被凍在冰塊里，只要等我走完這趟旅程，冰自然溶解，我就能直接從提瓦特離開了。」
「可以這麼理解。」
「還真是，不出所料呢…」靈翊苦笑一聲。
好消息，回家的路有了。
壞消息，這個門需要旅行者幫我開。
靈翊看著不遠處的亂七八糟的世界無奈嘆了口氣。
果然比起回家，自己還是更想在這有限的時間裡面做點什麼呀。
「咳咳，那個，問一下，深淵方面還有招聘計劃嗎？」
熒疑惑的看了靈翊一眼，隨即意識到，這是靈翊向自己拋來的橄欖枝。
這簡直就像是天上突然在掉餡餅，還直接砸到了嘴裡。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只是覺得單純通過旅行來獲取信息太慢了，很多時候如果不能全面看待某些事物就會失去先機，全靠猜測的話可不是我的風格。」
以前是有劇本，可以在悲劇到來之前想辦法規避。
但現在，直到真正失去些什麼之後，才發覺自己那些努力依舊不夠，只有足夠的信息，才能讓自己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的決定。
那些神明和愚人眾，以及一些NPC嘴太嚴了，自己也是沒辦法，只好先站個隊再說。
想起卡利貝爾的那一瞬間，靈翊還是默默低下了頭。
果然，還是最討厭謎語人了。
有事情就是憋著不說是吧！等著！等我把你從地脈里薅起來，怎麼說也得先給你來一巴掌出出氣。
讓你感受一下威力。
「所以，你的需求就是深淵所掌握的那些信息？」
「沒錯，至少從不同的層面看待同一個問題，也許會有不同的解決方法。」
靈翊朝著熒伸出了友好合作的手。
「那麼，歡迎我嗎？只要不是太不合理的請求，我都會答應的，有什麼需要也可以直接告訴我。」
靈翊都這麼說了，熒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光是武力值，還有行動能力，以及人脈等各種加成，深淵如果有一個明面上的代行人，那麼很多事情就會好辦很多。
還有靈翊的身份，既然來自提瓦特世界之外，那麼和自己就會有相同的目標，對比其他提瓦特世界內的人，靈翊更不會被本土勢力的愛恨情仇所影響。
簡直就是完美的合作對象。
熒立刻反握住了靈翊的手。
「歡迎你，加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