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往事如煙

第7章 往事如煙

秦奕輕嘆一聲,雙眼看向房梁,輕聲道:「我也是在宮中聽我師傅說的,當時給出的理由是翼王府長時間無人居住,有礙皇家宮苑觀瞻。其實就是太宗皇帝對於當年太祖皇帝和翼王之間的那場曠世之戰,導致太祖皇帝早崩的怨念在作祟。」

「我曾經看過太祖皇帝的起居錄,太祖皇帝曾經說過,要在拿到皇位后,用幾十年的時間,將帝國周圍的威脅全部剪除。但是就因為太祖皇帝早崩,導致沒能在四周諸國力量最薄弱的時候將之剷除。導致太宗皇帝和先帝在位一百餘載,幾乎周邊戰亂就沒停過,直到現在。期間,五十一位皇子全部戰死沙場;甚至在先帝七十歲的時候,皇室之內,竟然沒有一個男丁;如果不是在先帝七十三歲之時生下當今聖上,恐怕大元皇室都要絕後了。」

「我想少主你也就能理解太宗皇帝和先帝對於翼王的怨念有多重了。」

秦奕無奈的瞪了一眼陸源:「你這個蠢蛋,道聽途說一些東西,就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麼簡單的話,我也就不會讓你將翼王府的官契丟掉了。」

「這翼王府之所以沒有人敢買,是有原因的。所有的官眷都知道這其中的辛秘,所以沒有哪家官眷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去買翼王府,觸聖上的霉頭。而那些非官眷的商賈大戶,涉及到了逾制,礙於身份又不能買。這翼王府就那麼尷尬的掛在了官拍之上這麼多年。」

「翼王府的地段沒有任何問題。作為皇家別院的一部分,整個中元城方圓百里範圍內,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能與翼王府媲美的好地方了。」

「不過,你既然想要買翼王府,就要做好心理準備,要想明白,以後你和陛下,還有你那些兄弟姐妹們就難免會低頭不見抬頭見。你想要像現在這樣逃避恐怕就不容易了。」

陳琦當然能夠明白秦奕的話是什麼意思,平靜的哦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將官契遞給陸源:「明天你去將翼王府買下來。然後你不用跟我們回南境了,翼王府的改造全盤交由你負責。」

陸源接過官契,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雖然跟陳琦的時間不長,但是對於陳琦的脾氣還是了解的。陳琦決定的事兒,誰反對都沒用。他那皇帝老子地位尊貴吧?陳琦照樣對他愛搭不理的。

陸源走後,整個驛站中廳內,只留下陳琦和秦奕兩個人。陳琦讓秦奕在自己對面坐下,給秦奕斟了一杯茶。

「你今天回來的時候說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秦奕看了一眼四周,確定四下無人,端起茶杯來到陳琦身旁坐下,小聲說道:「我聽宮裡的人說,陛下已經派人下去監察各皇子的封地和官地的經營和治理情況去了。而且,這一次的主要監察點就是二皇子的左丘郡和你的豐都驛。」

「我擔心,我們的瓷窯和茶園會被聖上派去的人盯上。到時候恐怕免不了這些傢伙會想方設法的從你身上刺塊肉。」

陳琦聽著秦奕的話說道:「瓷窯和茶園的事兒我都和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說過了,我估摸著父皇現在正在召見太子殿下,問詢這些事兒呢。我倒是不擔心父皇會為了這點利益跟我翻臉,至於那些特使,我也不太擔心。小爺我喂狗的肉里都加著七步斷腸草呢,他們敢聞聞味兒,我就敢弄死他們。」

「我聽太子殿下說,聖上近一年來,突然非常寵幸景妃娘娘,這是怎麼回事?」

秦奕點點頭:「嗯!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第二件事兒。景妃娘娘的哥哥嚴國舅在去年給景妃娘娘進貢了一瓶香粉,據說有催情的功效。之前的陛下是很愛惜自己的身體的,很少會過分的行房事。但是自從嚴國舅進貢完香粉之後,陛下不僅夜夜留宿在穆韻閣,而且據起居太監說,陛下每晚都會折騰到次日丑時。完全不管不顧,連起居太監的諄告都完全無視了。」

「香粉?」陳琦摸了摸鼻子,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擊,若有所思的念叨著:「香粉。具有催情功效的香粉……」

「父皇何等精明的一個人,居然會上這種邪當,也著實是可笑至極。」

秦奕搖搖頭,同樣對於陳伽羅的表現有些看不懂。他十三歲入東宮伺候年僅三歲的陳伽羅,算是少有的看著陳伽羅長大的人了。陳伽羅用現代的話來說,是有極端的強迫症的;行為處事也是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從來不會逾矩。可是陳伽羅竟然會上景妃的邪當,著實是讓秦奕沒想到。

「恐怕那並不是什麼香粉,而是有催情功效的蠱毒。」陳琦眼睛猛地睜開,若有所思的輕笑一聲道:「不論是什麼葯,什麼粉,終究是外物,想要用外物控制一個人的精神,就算是天神下凡也做不到。除非,景妃娘娘那香粉里有苗人的蠱蟲,才能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控制的了父皇。」

「蠱毒?」秦奕聽到陳琦的話,猛地站了起來:「那聖上會不會……」

陳琦擺擺手示意秦奕坐下:「你要記住,你只是一個被貶了的中常侍,服侍的也是我這麼一個不著四六的皇子。你著急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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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能看的出來那是蠱毒,你覺得皇宮內苑就沒人能看的出來嗎?皇帝陛下會看不出來嗎?為什麼沒有人追究景妃娘娘呢?」

秦奕眉頭緊皺的看向陳琦,他不明白陳琦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陳琦又給秦奕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輕聲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並不是景妃娘娘需要那蠱毒,而是父皇他自己需要那蠱毒呢?」

陳琦說完,沒有再說別的,自顧自的喝著茶,把玩著手中的摺扇。

秦奕則是在聽完陳琦的話后,思索了良久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現在總算搞明白了陳琦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像陳琦說的,他能猜的出來拿香粉是蠱毒,這皇宮內苑高人云集,又怎麼會看不出來,猜不出來呢?

別聽那江湖上傳說這個天下無敵,那個舉世無雙的;真正的高手都在皇家手裡豢養著呢。而那些在江湖上混的風生水起的所謂高人,只不過是一群半吊子罷了。有道是學會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不會真的有人會相信有什麼隱士高人會不喜功名,藏於深山之中吧……

既然能看的出來,猜的出來。可是又沒有追究相關責任,沒有嚴辦嚴國舅和景妃娘娘。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這蠱毒不是景妃娘娘需要的,而是皇帝自己需要這蠱毒的幫助。想到這裡,秦奕控制著自己不敢再往下想了,這麼多年來的忠君禮教讓他想都不敢想。

「你說,這種蠱毒會不會影響到聖上的安全,會不會真的讓聖上被人控制了?」秦奕嘴角有些抽搐,顯然是想到了些不太好的東西。

陳琦擺擺手:「無礙!別聽到毒就往歪處想,往壞處想。雖然我還不知道那蠱毒的具體來歷,但是我猜測應該是一種陽蠱,你可以把他理解成為活著的補藥。」

「我雖然和父皇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我能感受的出,父皇的武道實力是非常恐怖的,想要控制這個實力的父皇,恐怕得曾祖重生或者是翼王復活吧!」

秦奕點點頭,慢慢的品著茶,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著陳琦。

陳琦被秦奕的眼神看的有些毛楞,感覺自己有點像是動物園裡的動物或者是奴隸市場的奴隸,在被人參觀挑選似的。

「秦伯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陳琦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是我有哪裡不對嗎?」

秦奕搖搖頭:「我只是對你產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陳琦不明白秦奕的意思,有些疑惑的看著秦奕說道:「好奇?」

秦奕點點頭:「你算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從你出生到現在,十五年零一天,我幾乎日夜陪伴在你左右。你從小性子清冷,不喜歡和陌生人交際,就算是你親生父親都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對於學業也基本上是自學成才,鮮少有老師教你。在我眼裡你雖然不是那種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但是也不算是什麼名流才子。」

「可是過去這一年的時間,我陪著你遠赴南境,才真正見識到了你的真正實力。你的那些奇思妙想總能給我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你的待人接物完全沒有了你在內苑時的那種局促感,反而是非常的自然,遊刃有餘。」

「相比於其他皇子,你更讓我覺得看不透,更讓我覺得有些害怕。」

陳琦訕笑一下:「我明白秦伯你的意思。當年剛出生的我就讓你丟了四品中常侍的官職,淪落到在我這麼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身邊當老奴。是我有對不住你了。如果當年你沒有被貶,恐怕現在也就沒有秦如意他們什麼事兒了。」

秦奕搖搖頭:「這怎麼能怪少爺你呢。是我當年行事乖張,著了忌諱,這才被貶的。你不過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孩,又是皇室血脈,我又怎麼敢遷罪於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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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當個鹹魚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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