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劉月如
既然許大茂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他這個做弟弟的當然是把他往死里誇了:「這就對了,哥你不愧是咱們老許家最聰明的人!人事科那是什麼地方?等哥你在那邊兒站穩了腳跟,到時候咱們哥倆互為助力。」
許大燦就差說給你買一把AK,我去整一把來福,咱哥倆一起做大做強,再創輝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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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天半個月轉瞬即逝,眨眼間就到了給徐江交貨的日子。
他之前求爺爺告奶奶,滿世界尋找的五十年的黃芪,已經在許大燦的空間里放了10來天了。
今天禮拜天,許大燦也沒上同仁堂,直接就上徐江家去了。
他家就住在崇文區東河槽衚衕甲五十九號院。
許大燦尋著門牌號找到地方,和人打聽:「請問徐江是住這兒么?」
「你找他有什麼事兒么?」一個好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許大燦回頭一瞧,跟他說話的是個年輕的姑娘,穿著這時候最流行的白色碎花襯衣,藍色褲子,一根油亮的大辮子從左肩的位置拉到胸前。
這姑娘雖然長得挺好看的,但卻不在許大燦的審美上,他就是喜歡那種「內眥贅皮、露齦笑、溜肩……」
但就是美的很輕鬆的人。
因此只是錯愕了一下,便問:「你好,我跟他約好了的,請問你是?」
姑娘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那你跟我進來吧。」
他們這兩個院子的格局差不多,徐江也住在三進院,也是住在正房。
姑娘領著他一直來到門口,才沖里喊:「徐師傅,有人找!」
裡頭聽見動靜,門帘子很快就挑開,徐江那個標誌性的腦袋剛伸出來,就一臉驚喜地喊道:「大茂老弟!」
許大燦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想起來他一直沒告訴徐江真名……
徐江三步並作兩步就來到了許大燦的面前,拉住他就不鬆手,就跟生怕他跑了似的。
許大燦讓他連拉帶拽的給拉進了屋裡,那姑娘也跟著進來了。
屋子裡還有一個人,面闊口方,五官線條稜角分明,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比閻埠貴更像是個教書人。
徐江連忙給雙方介紹:「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許大茂,我的好老弟!」
「許大茂,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劉神醫!這是他的女兒劉月如。」
劉神醫?劉月如?不知道為啥,許大燦特別想問他一句:「您的名字是不是叫震南?也有個身份是江南綠林總瓢把子?」
劉神醫聞言也詫異地看了一眼許大燦,這小夥子也太年輕了啊?
連忙謙虛地說:「神醫這兩個字愧不敢當,我叫劉黃柏。」
黃柏?一種具有清熱燥濕功效的中藥材,許大燦心說這個劉神醫的名字取得還真有意思。
落座之後,劉黃柏首先發問:「敢問小兄弟家裡是不是有人做大當頭?」
所謂大當頭就是山裡頭趕山人的頭兒。
他負責組織人手,帶著精挑細選出來的青壯,一般5~7人為一隊,每隔一段日子,進深山老林里去尋摸山貨。
許大燦賣給徐江人蔘的事兒他顯然是知道的,因此才有此一問。
許大燦隨口就給糊弄過去了,完了就把早就準備好的盒子遞給了徐江:「吶,你要的五十年的黃芪。」
他們3個人的注意力果然全部被黃芪給吸引了過去。
有劉黃柏在,徐江都沒敢上手,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他小心地打開盒子,看著裡頭一節露出截面的黃芪。
黃芪
劉黃柏下意識扶了扶眼鏡,仔細地看著橫截面,一臉驚喜:「好,真好!」
他一連叫了兩次好之後,才看向女兒:「月如我問你,怎麼判斷黃芪的年份?」
劉月如家學淵博,不假思索地說道:「一是看,二是聞,三是嘗。」
她說的都對,徐江聽的連連點頭。
劉黃柏對她說:「那你來驗。」
見徐江跟許大燦均無異議,劉月如才上前從盒子里拿起一節根塊來,先是仔細看橫截面上的根圈深度,接著才放到瓊鼻之下,可愛地皺了皺鼻子,微微嗅其氣味。
劉月如很快便有了結果:「質地堅實,氣味甘甜,沒有異味。」
然後就是嘗,徐江拿來刀淺淺地切了一片下來,劉月如將其放在唇邊,微微地嘗了一下,說:「口感微甜,無苦味或其它不正常的味道。」
這裡說的不正常就是指用硫磺熏、或者是用別的藥水泡之類的。
徐江帶頭鼓掌:「常言道虎父無犬女,看來很快月如就能開科坐診了。」
聽他誇獎自己的女兒,劉黃柏儘管嘴上謙虛,可眼裡的笑意還是藏都藏不住:「呵呵,過獎了,她要學的還有很多……」
東西沒問題,接下來就是談價了,聽見許大燦隨口說出來「960塊」的天價,別說徐江沒差點嘎一聲就抽過去,就連劉月如都驚訝地張開了嘴。
反倒是劉黃柏老神在在,一副對這個價格毫不在意的樣子。
本來就跟他沒啥關係,他只負責開方子,完了找徐江收問診的錢;至於徐江出多少錢收這黃芪,與他何干?
反倒是劉月如這小姑娘有些顛覆三觀,大抵就和後來的女大學生在商場里看到一個好看的蛋糕,結果一問價:1900!
這樣……
徐江充分發揮了生意人的難纏,拉著許大燦又是哭窮,又是求爺爺告奶奶的,這套說辭簡直和許大燦上輩子在紅浪漫聽過的「好賭的爸爸生病的媽,家暴的前夫兩歲的娃,還有上學的弟弟都沒能壓倒苦命的她」一模一樣!
徐江說的口乾舌燥,腦門見汗。
這個「許大茂」簡直不像一個20郎當歲的年輕人。說話滴水不漏,頭腦異常的清醒,根本不吃他吹吹捧捧的這一套,無比難纏。
許大燦也是煩躁的很。這個徐江像極了他上輩子認識的一個小老闆,談起生意來比誰都精明,幾塊錢都要跟他算的清清楚楚。
兩個人扯了半天,最後還是在劉黃柏的周旋下,才各退了一步,以840元的價格成交!
之前說好的藥方也在劉黃柏的同意下,由劉月如給許大燦謄抄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