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破碎的女孩
「謝謝醫生，麻煩你們了。」對待醫生，他依舊禮貌。
「嚴重了，這是我們的職責。」
醫生轉身交代身邊護士細則。
陸兵走過來，拍了拍程七的肩膀，「要告訴她家裡人嗎？」
程七搖頭，「她小姨在隔壁市拍戲，父親在出差了，家裡就有一個弟弟，跟她關係不太好，我會給她小姨打電話，讓她明早回來，你們先走吧，
今晚我守著她。」
陸兵想了想，覺得不妥。
程七跟顧錦雖然關係很好，程七也在追求顧錦，但顧錦畢竟是個小女孩，孤男寡女在一起，程七在氣頭上，賀陽還在醫院，如果在這個時間發生點不可逆轉的事情。
對程七和顧錦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給彭佳琪打去了電話，彭佳琪聽到學校的消息正往醫院這邊趕。
陸兵說明了情況，彭佳琪當即表示顧錦家人不在，她可以守一晚上。
陸兵交代了幾句才走了。
陸兵走了，程七推開病房門，顧錦睜著眼睛獃獃的看著天花板。
她的眼神空洞又無助，好像一個被遺棄的破碎娃娃。
看的程七心裡一陣刺痛。
「顧小妹？」程七喊她。
顧錦歪頭，睜著大眼睛看著她。
眸子無神又茫然。
「別擔心，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程七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他雖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情況，但不論是什麼深仇大恨，他既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那就要做好，為此付出代價的準備。
顧錦喃喃道，「程哥，他想殺我，他已經害了我一輩子了，這輩子還想害我。」
顧錦嗓子沙啞，發出的聲音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
程七隻聽見了他想害她。
眸子驟然變暗。
顧錦閉上眼睛，喉嚨里傳來灼熱感，剛才的那種窒息感不是假的，她真感受到了賀陽想要殺他。
她並不明白，這一世她已經躲著賀家，躲著賀陽，賀家的人卻都不放過她，一個個的都想她死。
兩行清淚從她的眼角落下。
上一世零碎的記憶在腦海里瘋狂亂竄，顧錦驟然睜開眸子。
眼底迷離又渾濁。
她睜著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眼裡全是痛苦和迷茫，「賀陽，你把離婚協議簽了，我們往後一別兩寬，再無瓜葛，我不影響你追跟溫黎在一起。」
程七微愣。
顧錦說的話，字他都聽清楚了，但組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溫黎，賀陽？
離婚，在一起？
程七肉眼可見的慌了，他彎下腰盯著顧錦，急切的喊著，「顧小妹，醒醒。」
顧錦像是陷入了夢魘。
她眸子里痛苦且迷離。
嘴裡喃喃道。
「是我犯賤，我一直以為用真心可以換來你的停留，可你還是喜歡別人。」
「你媽為難我，你妹欺負我，所有人都仗著我喜歡你，對我為所欲為。」
「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我不喜歡你了，你簽了離婚協議，放我一條生路。」
突然，顧錦雙眸迸發出滔天的恨意，她伸著雙手在空氣中舞動。
「溫黎，你去死。」
「你為什麼還不死，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搶了顧教授，搶了賀陽，讓顧子意死心塌地，你就是想要我一無所有。」
「你的目的達到了，你贏了。」
程七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他不敢離開，他蹲跪在地上，顧不上其他，握住顧錦的手，另一隻手按了床頭的呼叫鈴。
「顧小妹，你醒醒，陶清月在監獄里，溫黎已經不在國內了。」
顧錦轉過頭，茫然的看著程七。
「不在國內了？」
程七猛的點頭。
「對，她走了，不會影響你的生活。」程七保證道。
「顧小妹是誰？」
她像是一個小孩子，眼底全是對世界的好奇與茫然。
程七：？
失憶了？
程七咽了咽口水，「你還認識我嗎？」
程七指了指自己。
顧錦眨眨眼，認真考慮了一下。
搖頭又點頭，程七不理解她的意思，問道，
「認識，還是不認識。」
顧錦看著眼前這個並不太熟悉的人，看到他握著自己手的時候，眼底有些疑惑。
她在電視里見過這人。
軍事頻道對他有過報道，十八歲以七百分的成績報考軍校，二十歲入軍隊，二十五歲拿到兵王的稱號，在國家級衝突中，屢戰奇功。
三十歲已經是別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專業人士曾說過，他的成就絕不於此。
這樣的人，怎麼會在自己的病房。
「你在哪見過我？」程七小心翼翼的問。
顧錦老實巴交的交代，「電視上。」
「你跟賀陽結婚了？」
提起賀陽，顧錦眼中是濃濃的厭煩。
「他不簽字。」答非所問。
程七又問。
「溫黎呢，她沒死？」
顧錦的眉頭恨不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沒」
程七更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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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師呢？」
顧錦身子抖了一下。
程七明顯感覺到，提到陸禾，顧錦害怕。
隨即，顧錦冷靜下來，眼神破碎又可憐。
「沒死，被仇人追殺，東躲西藏。」
程七眼珠轉了轉，思考片刻，又想問什麼。
敲門聲打斷了他。
這時，醫生來了。
程七停下了繼續問的心思。
他指著顧錦，「醫生，病人好像記憶錯亂了。」
醫生走近檢查了一番，又問了顧錦幾個問題。
基礎的問題顧錦都能對答如流，就是提到傷害她的人時，她的表情變得猙獰。
門外
「你是病人家屬？」
程七搖頭，「我是她朋友，她家屬在外地，明日會過來。」
醫生，「我懷疑病人是被刺激，陷入了夢魘，她現在面對的景象，是自己最害怕，或者是自己想象中結果最壞的情況。」
程七心裡咯噔。
「醫生，那有沒有辦法讓她醒過來？」
醫生搖頭，「這種心理上的問題，我們不能直接藥物干預，還是要看病人的心理情況，在做出論斷，我建議，明日你帶她去精神科去看看，其他的，我們明日做一個全身檢查。」
程七點頭。
只能如此。
醫生給顧錦打了一劑鎮定劑，她的情緒好了很多。
獃獃的望著天花板。
神情破碎又無助。
但她又很乖。
只要不提起賀陽和溫黎，只是睜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