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血脈

昆吾族長見到銀牙不相信自己，嘆了一口氣。這個是和確實相信自己的兄弟要比相信一個外人。要強很多。昆吾族長很明白，無論自己如何忠心，但是銀牙更相信的還是相依為命，多年的金牙。

昆吾族長直接從懷裡拿出來一把匕首，朝著自己的手腕劃去，一瞬間，血噴涌而出。這一幕將銀牙嚇了一跳，還沒等反應過來。只見到面前，突然之間形成了一個血色的圓球。源源不斷的騰空降落在騰空，在降落，反反覆復。昆吾族長拉過銀牙的手放在了那個血球的上面。

「以吾守護之力喚世人記憶。」

最後一個不屬於銀牙的記憶，不斷的開始衝擊著銀牙的腦海。再次睜開眼睛。銀牙彷彿置身在一片銀色的海洋之中。

順著聲音的指引，銀牙不斷的往前走，直到遇到一面鏡子。這面鏡子里展現了銀牙的今生的全部內容。這裡面展現了銀牙做出不同選擇的結果。是每一種結果，最後坐在那個王位上的，永遠都是銀牙。

看到這一幕，銀牙不可置信的癱軟在地上。他不相信自己，就是那個未來的君主。因為在銀牙心裏面那個位置始終屬於自己的兄長。

「不，不可能。」

等到銀牙睜開眼，便看見昆吾族長坐在自己的身邊。

「這就是為什麼即使那麼恨我們。寒浞也不敢輕易動我們的原因。因為昆吾人天生就具有占卜的能力。可以占卜到一個人的過去，未來。我們不能占卜自己，卻能占卜昆吾族以外的人，寒浞最渴望看到自己的未來，卻又害怕看到自己的未來。所以一直不敢輕易動我們。」

昆吾族長站起身將那把劍放在銀牙的面前。

「我想您應該看見了，在那個畫面之中，您放棄接觸這把劍的後果是什麼。」

迪亞有些崩潰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沒錯，他的確看見了一亞，看見自己拒絕這把劍之後。驚天便知道了這件事情，然後為了奪得這把劍，居然殺了昆吾族長！甚至與檮杌還有樹福對整個昆吾進行了屠殺。

昆吾族長跪在一旁。

「銀牙殿下求您收下這把劍，也是有私心的。非此劍的主人。一旦動了，要用這把劍的心思就會變得嗜血成性。這把劍一整一洗，既可以成為守護天下的神劍，也可以成為屠殺天下的魔劍。不僅僅是為了您自己，更是為了天下蒼生。請您收下這把劍。」

碰到這把劍的時候。銀牙的手在不停的顫抖，彷彿剛剛看見的那個血腥的場面就在眼前。劍落在地上發出嗡鳴，銀牙直接將劍柄握住。劍發出龍吟聲。看到這個景象，就連昆吾族長都瞪大了眼睛。自這把劍認主以來，從來沒有鳴叫過。銀牙是第一次讓劍鳴叫的人。

金色的光衝破洞口直衝天際。銀牙拿著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他皺著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難道他們兄弟二人註定是要相互爭鬥的么？

金牙在自己屋子裡看著竹簡上的文字，這裡面記載了昆吾一族的事情。金牙一直都覺得十分有意思，所以看了好久。就在他正準備睡覺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一開門檮杌像是一個泥鰍一樣，直接鑽進了屋子裡。金牙彎腰將檮杌抱在自己的懷裡掂了掂。

「你這個傢伙，怎麼又長胖？樹福是不是又多餵了你好多好吃的？」

檮杌搖搖尾巴，然後學了狗叫聲。笑得金牙彎下了腰。

「每次說你長胖，你都學狗叫。你一個堂堂的凶獸，還真以為自己是家養的狗了。」

樹福站在屋子裡面，隨手拿起金牙剛剛看的竹簡。

「這傢伙越來越沒有骨氣了，每次見到你都會學狗叫。見我倒不會。聽說這凶獸雖然會攻擊人，但是卻最不會攻擊的就是人間的君主。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經認為你就是未來的君主了？」

抱著檮杌的金牙冷下了臉。

「你怎麼說這種奇奇怪怪的話？什麼君主不君主，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我。君主不過是為了讓這個天下更安穩而已。只要是仁德之人，誰當都是一樣。」

樹福坐在椅子上，一隻腳搭上了桌面。

「是真的一樣，還是假的一樣？你內心裏面真的是這麼想的嗎？你明明跟世外高人學了法術，可是卻有一天需要屈居人下跪，倒在別人面前，你願意？」

這話說的有些突兀，讓金雅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為何今天晚上的樹福會變得如此奇怪。

「理應就是如此，誰是王？那就是要被跪拜。你又在這裡抱怨著什麼事情呢？而且現在主要的是打敗寒浞，影響百姓的生活，可以回歸平靜。現在要是想這些的話。只怕會被迷了心智，早晚會變成和寒浞一樣殘暴的人。」

樹福嗤笑一聲。

「有的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傻還是太過於善良。這天下只有一個君主。你真捨得叫那個位置讓出去取居人下每日都要跪拜給你的弟弟？你並不比他差，為什麼卻總是瞧不起自己。」

說完這話，樹福抱著檮杌離開。空蕩蕩的屋子裡面只有金牙一個人呆愣的坐在桌前。面前的書已經完全看不進去，金牙想起了小的時候，明明都是母后的孩子，明明兩個人出生，只差了半個時辰，可是母后卻異常的疼愛銀牙。就算是過了這麼多年，金牙仍舊記得那個時候自己一個人在角落裡玩耍，而幕後抱著銀牙。說是不怨恨是假的，但是這麼多年以來都是兩個人相依為命。金牙並不覺得兩個人會為了哪個位置而爭鬥，也更不覺得銀牙一定就會是未來的君主。可是樹福的話還是不自覺的讓他動搖了。

他不想再讓別人忽視自己，也想成為別人眼中最強大的那個人。兒時的時候別人都在誇銀牙。直到國破之後。他還被別人看見。金牙將竹簡扔在桌面上。

「我不該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