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低聲求人
次日清晨。
洪瀾敲了敲門，喊道：「老哥，出來吃飯。」
「我來了。」房間里傳出沙啞的聲音，但過了五分鐘，洪淵才打開房門。
洪瀾問道：「你的嗓子怎麼啞了？」
「應該是上火。」洪淵隨口敷衍，拿著洪瀾買來的包子，又道：「我出去一趟。」
「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洪瀾靜靜看著洪淵，自家老哥平日里很開朗，今天顯得沉默寡言，精神狀態也有些頹。
「我沒事……」
洪淵張了張嘴巴，還是沒能說出口，總不能說日記里記載，爸媽已經死了好幾天。
「你絕對有事！」洪瀾滿臉認真，從小朝夕相處，了解彼此的秉性，所以很難騙到對方。
「我和女朋友分手了。」洪淵滿臉苦澀，只能用這個理由糊弄洪瀾。
「這樣啊。」洪瀾嘆了口氣，安慰道：「柳如煙又不是什麼好女人，天天就知道用你的錢，你和她分了也是好事。」
洪淵淡淡「嗯」了聲，然後獨自離開家，騎車前往安全局。
今天是四月八日，日記里是在四月十六日找到爸媽的屍體，當時已經死了十幾天。
這也就是說，四月初的時候，兩人就已經身亡。
三十分鐘后，洪淵到了安全局，他看到一位中年人，小跑上前喊了聲：「王叔。」
「小淵，你怎麼來了。」
洪淵早就想好理由：「我爸媽外出做任務已經一個月，我妹和我弟很擔心，所以讓我來問問什麼情況。」
王叔拍著洪淵的肩膀，笑道：「你不用擔心，洪森局長的實力不會出問題。」
「但是都一個月了，他們的電話也打不通，我怕他倆遇到危險。」
「可能是在什麼深山老林，沒有信號，所以打不通。」
王叔又道：「我帶你去找局長，他的衛星電話可以聯繫到洪森局長。」
安全局的局長名叫「王德發」，此人的實力並不怎麼樣，要比洪森弱很多。
原本按照洪森的功績和實力，早就能當上局長，但無奈王德發有後台。
所以，洪森才在副局長的位置，一坐就是十幾年。
王德發不僅實力差勁，而且小肚雞腸、妒賢嫉能，他在工作中處處打壓洪森。
雖然洪淵心中不情願，但畢竟要求人辦事，所以見到王德發后，他還是忍著噁心喊了聲：「王叔。」
王德發坐在辦公桌，稍稍抬了抬頭，用餘光看了一眼洪淵，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我爸媽外出做任務，已經過了一個月，我怕他們遇到危險。」
洪淵哀求道：「你能不能幫幫忙，派幾個人去找找他，又或者試試聯繫他？」
「安全局的時間緊、任務重，人手本來就不夠，沒有多餘人力去找你家爸媽。」
王德發頓了頓，喝了一口茶水，隨即慢條斯理道：「但看洪森的面子，我用專門聯絡的衛星電話，給他打個電話吧。」
洪淵臉上千恩萬謝，感激道：「謝謝王叔。」
王德發說是要打電話，但卻看向手中文件，故意晾著洪淵。
幾分鐘后，他看完手中文件，簽了個字，然後將文件放在一旁。
隨即，王德發又拿起一份文件，一邊喝茶水、一邊看文件，似乎沒注意到洪淵。
洪淵忍住心中激奮，輕輕咳嗽一聲，但王德發就和聾了一樣，顧若罔聞。
爸媽的屍體，此時正暴露於荒野，風吹日晒，蟲食鳥啄。
自己身為長子，一日未能找到父母屍體，一日未見父母遺體入土，便一日不得安心。
王德發連續批了好幾份文件，足足工作了一個小時，佯裝這才注意到洪淵，「你怎麼還在呀？」
洪淵陪著一副笑臉，「我在等您打衛星電話呢。」
「哎呦！我這記性！」王德發拍了拍自己腦袋，笑道：「工作太忙，一不小心就搞忘記了。」
洪淵懇求道：「您現在有時間打衛星電話嗎？」
「我這就打。」王德發低頭尋找著衛星電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散。
他才懶得打電話，所以故意不搭理洪淵，逼洪淵主動離開辦公室。
沒想到洪淵居然賴著不走，簡直太不識趣了，什麼樣的人、生什麼樣的兒子！這小子和洪森一樣倔！
王德發不情不願拿出衛星電話，然後撥通號碼，但無人接聽。
「什麼情況！」王德發麵露不悅道：「我的電話也不接？！」
他再次撥打電話，依舊無人接聽，王德發緩緩皺眉，但沒有說話，第三次撥打電話，仍然無人接聽。
難道真的出事了？
洪森這次執行的任務，難度係數並不是高，所以按道理說，應該早就完成任務。
任務進度，原本是局長該盯著的事，但王德發到此時才注意到情況不對。
一方面是他相信洪森的實力，但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兩人之間的矛盾。
誰都知道王德發是靠後台才當上局長，很多人私下說他德不配位，還說洪森才是眾望所歸，還喊洪森為局長。
試問，哪一個當老大的人，聽到這種話會高興？
王德發還是小肚雞腸、妒賢嫉能的人，因此更加討厭洪森。
哪怕洪森執行任務的時間明顯不對，他也是漠不關心。
王德發放下衛星電話，他意識到情況不妙，雖然平日討厭洪森，但那可是一位三星戰王，江淮省的頂級戰力，王德發也不想對方出事。
「你回家等信息，我去找卷宗，查詢你爸出任務的位置，然後派人手過去搜尋。」
洪淵沒有回家，而是問道：「王叔，要多久才能找到？」
「每個衛星電話都有坐標，我會讓負責技術的人，解析你爸電話的衛星坐標，派過去的人很快就能找到他。」
洪淵還是沒起身，而是問道：「具體要多長時間？」
「最多三天。」王德發總算說了一句人話：「你先回家等著，只要有消息，我會讓人聯繫你。」
得到準確的答覆，洪淵才起身，他在臨走前，又補了一句：「謝謝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