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送便當

你將準備入學的資料整理好，放進文件袋裡。

因為膝蓋上的紅腫還沒有完全褪去，你穿了一條牛仔褲，上身搭配是一件淺色的短袖，胸前是維尼熊的圖案，顯得整個人都很俏皮可愛，腳下依舊是舒適輕便的白色帆布鞋，頭髮還是一如既往紮成高馬尾。

系好鞋帶，帶好東西，拿起背包，出了門…

……

「由美阿姨…您好。」

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昨天在醫院見過的漂亮女人——羽生結弦的媽媽…你禮貌的向她打招呼。

「…小曦？」

聽到你的聲音，羽生由美抬頭驚訝的看向已經走到她身邊的你。

「真沒想到阿姨還記得我？」

你笑著沖她點點頭，用輕快俏皮的聲音回答她，同時也緩解了自己緊張的情緒。

「當然記得，結弦經常和我提起你…你這是打算去哪兒？」

你順著她的目光將視線落在你旁邊的公車牌上，牌子上清晰可見的日文【直通——東北高校】。

「阿姨您不要誤會，我不是去找結弦，而是去那裡辦理入學申請。」

當你看到「東北高校」這幾個字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連忙解釋道。

「你打算去那裡讀書！」

羽生由美愣了一下，同時看了你一眼。她沒想到你會在日本讀書，而且還要和自己的兒子一個學校，甚至可能是同一班級…

「是啊，阿姨也說結弦經常和您提到我，所以我和結弦的事，阿姨應該很清楚…我很想和結弦一起讀書，我知道阿姨可能不贊同我這樣的做法，但我真的很喜歡結弦。我向阿姨保證我和他的交往一定不會影響到結弦的學習和訓練…」

你認真的看著你面前的羽生由美，等待著她的回答…

羽生由美只是看著你…

「阿姨，這是我的聯絡方式，如果您有時間可以隨時找我…我想阿姨有很多話想和我說的。」

你見羽生由美沒有回答，也顧及不了那麼多，從包里拿出便簽紙，在最後面扯下一頁寫上了你在日本的電話號碼…

「好。」

羽生由美接過你雙手遞給她的字條，看了看…折好放進了包里。

「阿姨，您也是要去東北高校？」

你看著她手裡拎著一個在日本很常見的袋子，是便當袋。

一般日本的學生都會自己帶便當到學校。

「嗯，早上結弦走的比較急忘記拿了，我正打算給他送過去…」

還真是迷糊的個性，想到這樣的羽生結弦，你笑了…

「阿姨是不是還有別的事要忙，我看您很急的樣子…如果阿姨覺得可以，我很樂意幫您把便當送過去。」

「那…就麻煩你了，很感謝你幫忙。」

羽生由美本意是想拒絕你的幫忙，她低頭看了看帶在手腕上的手錶…然後抬頭沖你笑了笑溫柔的說，順勢將拎著的袋子遞到你的面前。

「阿姨，您不用這麼客氣。」

你接過袋子，向她微微鞠躬。

正好公車來了…

你向她告別，快速的上了車…

你坐在靠窗的位置，側身透過窗子看著她…

同樣她也看向你，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轉過身子，低頭看著放在腿上還有些溫熱的袋子。真的很羨慕羽生結弦，有一個這麼關心照顧他的媽媽。

你主動和羽生由美說那些話，無疑是想了解羽生媽媽對你的看法。你是想能自己處理的事情就自己處理，不想因為這些瑣事影響羽生結弦。

……

「羽生結弦視角」

東北高校——高一，2班

還有一節課就到午休時間了，羽生結弦翻著課桌下面的桌箱里，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便當包。

「完了，忘記帶便當盒了。」

羽生結弦生無可戀的懊惱起來，現在就算打電話給媽媽也來不及了。

羽生結弦並不是一個對食物很挑剔的人，只是他的腸胃不是很好，吃東西不當就會胃痛，所以他媽媽每天都會給他準備好便當帶到學校去吃。

「那就一起去食堂吃點吧，不吃飯你的胃能行嗎？」

小島翔太看著羽生結弦在一旁搭話。

「也只能這樣了。」

羽生結弦唉聲嘆氣的趴在桌子上，嘟著嘴…

「你說曦醬會去什麼學校讀書？以她的喜好，應該會去育英高中吧…」

羽生結弦繼續趴在桌子上，小島翔太一屁股坐在他前排的空位上。

「她會來我們學校。」

小島翔太拿過羽生結弦桌子上的筆擺弄著…

「我們學校？你怎麼知道？」

聽了小島翔太的回復，羽生結弦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他吃驚的看著小島翔太…

他總是在別人那裡知道關於女孩的事情，上次也是這樣…

「我昨天看到櫻井叔叔讓知夏把我們學校的入學申請拿給花音。所以我猜她是來我們學校。」

小島翔太對羽生結弦強烈的反應感到意外，解釋著。

「可是，我們學校並不適合她…」

羽生結弦看著他面前的小島翔太一臉嚴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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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這麼做是因為我！」

羽生結弦想了半天，不敢置信的看著小島翔太…

「你也這麼覺得，可她不這麼想。她說她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你們的感情還真好，真讓人羨慕啊…」

小島翔太一副酸酸的樣子…

「我真的值得她這樣做嗎？放棄她的一切。」

羽生結弦靠在椅背上，抬頭看著天花板發獃…

「我相信以她的智慧，無論在哪裡都是佼佼者，你替她擔心是多餘的。她自然有她的規劃，你有顧慮就直接去問她…不要自己瞎想。」

小島翔太看著在一旁沉默的羽生結弦。

「嗯。」

羽生結弦沒有看小島翔太，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他的眼中帶著淡淡的憂傷…

上課鈴響了，小島翔太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而羽生結弦一改剛才的苦惱樣子，拿出課本準備上課了。

……

「視角轉換」

你手裡拿著資料和學校的管理員說明了來意，走進校園。

「還真漂亮啊…」

你看著校園內的綠樹成蔭，鮮艷花朵，晴空萬里…很有日漫中的色彩，你感嘆道。

校園操場上只有上體育課的班級和幾個行色匆忙的老師。

你走向離你不遠處的宣傳欄，上面的校園結構圖，讓你很快的確定了教學樓和辦公樓的位置。

你不太確定日本學校的午休時間是幾點，覺得還是先把便當給羽生結弦送去比較好。

進了教學樓，在統一的換鞋區。你往腳上套了一次性鞋套…

憑著剛才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高一2班。

安靜的走廊上沒有一點聲音，你只能聽到自己腳下鞋子和地面發生的摩擦音…

你很好奇，突然很想知道日本學校上課究竟是什麼樣的。你踮起腳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向裡面，老師站在講台前訓話，而大多數的學生開始準備下課了，桌上的書本都合上了，有的學生開始交頭接耳的說話，這幾乎和國內的課堂完全一樣。

你看著他們笑了笑，順著視線向後移，在教室的後面靠窗的位置發現了他，羽生結弦。

「他好認真…」

你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在心裡感嘆！

就算是已經要下課，他還是那麼努力…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老師，認真聽著老師講話，時不時低頭做著筆記。

你完全被羽生結弦的狀態所吸引，連下課音樂都沒有注意。

你一直盯著羽生結弦…

直到課程結束，老師打開門，你才有所反應…

意識到自己擋住了門口…

「對不起！」

你對著門口站著的老師，鞠了一躬。

你抬頭…退後一步，讓開門口。

老師看了你一眼，從你讓開的位置走過。

而後陸陸續續有很多學生從教室里出來，他們經過你身邊，好奇的看著你。

「花音？…」

「真的是你啊！」

「你怎麼來了？」

小島翔太驚訝的看著你，一口氣連說三句…

「我怎麼就不能來…」

你看著小島翔太的表情，忍不住的笑了。

「這不是結弦的嗎？怎麼會在你這！」

小島翔太一眼就認出你手裡拎著的便當袋。

「你們還真默契，他想什麼你就送什麼…」

小島翔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打趣的說。

「你不要瞎想，我只是幫由美阿姨一個小忙而已。」

你無奈的看向小島翔太。

「我好羨慕啊…」

小島翔太沒有理會，繼續調侃著你…

「沒時間和你貧，你幫我把便當給他吧…我還有事呢？」

你把便當袋硬塞到他的手裡，準備要走。

「我才不管呢！你來都來了就進去見見他唄，順便也熟悉一下環境…」

小島翔太將你塞過來的便當盒，又推回到你手裡。一邊說著，一邊將你往他們班級教室後門拉去…。

你本想掙脫他拽著你胳膊的手，不過剛才你們倆的談話已經引起走廊里不少人的注意。

你也不想再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你，索性就任憑他拽著你…

…

「哎呀，你怎麼還在學習啊？快！看看誰來了…」

和剛才你透過玻璃窗看到的羽生結弦沒什麼不同，只是畫面更清晰，更真實了。

「曦醬？」

聽到小島翔太的聲音，羽生結弦抬頭看向你們…他注意到小島翔太身邊的你，很驚喜…

「結弦…」

他溫潤的嗓音叫著你的名字，倒是讓你很不好意思。

「這個給你…」

你將便當袋放在他的課桌上，你注意到他座位前排的位置是空的，沒有人，便坐下了，順便把背包拿下來放到旁邊。你靜靜的看著他，笑了…

「這不是我的便當嗎？怎麼會在你哪兒…」

羽生結弦意外的看著自己桌上熟悉的便當袋。

「是我在來的路上遇見了由美阿姨，她正巧有急事，所以我就送來了…」

「你是特意送來的？」

「也不是特意，只是順路而已。」

「順路？」

「對啊！呃…其實我來日本之前就拜託叔叔幫我申請了學校，今天是來辦理入學的…」

「辦入學？你還真打算來我們學校讀書啊!」羽生結弦吃驚的看著你。「我覺得這裡並不適合你，你的舞蹈和鋼琴都那麼出色，反而是藝術高中更適合你今後的發展…」

「不適合嗎？我不覺得…沒有什麼比能和你在一起更重要了。」

你有幾分激動，聲音也比剛才高了幾個分貝…

「曦醬，我…」羽生結弦見你的情緒激動輕拍你放在桌子上的手背，試圖讓你平靜下來。「你能在日本讀書，我已經很高興了…我不想你再為我放棄對你很重要的東西。」

羽生結弦充滿歉意的看著你。

「我沒有放棄，反而會因為有你，我會變得更好…」

羽生結弦再次被你打斷了，你雙手托腮，眼神倔強的看著他，看的他有些不好意思不在說話。他的臉頰微微泛紅，你才將你的視線移走…

「曦醬…」

羽生結弦剛張嘴吐出兩個字，就被你制止了。

你將手指放在他唇邊…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他不要說話…

「你要說的我都懂明白。不過現在你應該吃飯了…至於你想說什麼，我們可以晚上再聊。」

你幫他把便當從袋子里取出來，放在他的面前。

「好。」

羽生結弦也覺得在教室里不太適合說這些，拿起桌上的便當，打開，準備吃…

注意到你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臉上，他臉上剛剛退下的緋紅，又升起來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看著你，你不好意思吃，那我先去辦入學手續…」

你見羽生結弦半天也沒有動筷的意思，站起來打算出去。

「我沒那個意思…」

羽生結弦一把抓住你的手，清澈的嗓音夾雜著一絲焦急。

「我知道，只是你班裡的同學都回來了，我再在這裡待著，不太合適…」

你轉頭看見班級已經回來學生。俯下身在他耳邊說道。

「那…放學給你打電話。」

羽生結弦被你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驚到了…一下子鬆開你的手，才注意到周圍的同學向你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好…」

你笑著沖他點點頭，然後出了教室。

就聽到有幾個人開始議論著你…

「她是誰？沒聽說學校那個班級有新的轉校生啊…看樣子她和羽生君的很熟，而且關係不一般哦~。」

「我也沒見過，看樣子應該不是我們學校的。」

「嗯，我本以為羽生君會和伊藤選手在一起的，沒想到…」

「你剛才也看到了吧，羽生君居然害羞了，而且臉好紅…」

「主要是那個女生太漂亮了。」

……

「這麼快就走了？」

「你怎麼神出鬼沒的，嚇我一跳…你去哪了？…」

剛出教室就碰到從外邊回來的小島翔太…

「當然是去吃飯了，我可沒有結弦那麼好命…有由美阿姨準備的營養午餐，還有心上人給送餐…」

這麼酸的話從小島翔太嘴裡說出來你一點也不奇怪，你白了他一眼。

「怎麼要回去了？」

小島翔太見你沒有理他，收起玩笑的態度…

「不，去辦入學…」

你看著小島翔太淡淡的說。

「入學？你這辦事效率也忒快了…」

小島翔太吃驚的看著你。

「沒來日本之前，就拜託叔叔幫我做了申請，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哦，那你快去吧。我們也快上課了…有需要打電話給我。」

小島翔太向你擺了擺手，進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