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達成夙願

「2010年7月5日」

時光飛逝，一晃就到了中考出成績的日子。

成績你已經查過了，但是在班裡到底排多少名，還不知道呢。

你在班級群里翻閱著聊天記錄。

點擊文件名稱…

跳轉頁面…

你清楚的看到你的名字排在第一個。

「姐姐，我做到了。我是第一名。」

你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拉起坐在你身旁的蘇羽星，抓住她的肩膀一頓亂晃。

「我知道你很興奮，不過我的頭都讓你晃暈了…」

「姐姐，你說我都做到了，真的能去日本嗎？」

你鬆開抓住她肩膀的手，一把摟住她的腰，將頭埋在她的懷裡。有些不確定的說，怕舅舅當時只是給你個借口，哄哄外婆而已。

你見蘇羽星沒有說話，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大概就是事實。

你拿著所有能證明你通過舅舅考驗的東西，來到了他的書房…

「咚咚咚……」

你站在門口，雖然很迫切，還是保持禮貌的敲了敲門。

「進來吧。」

聽到舅舅的聲音，你推開門，走進去，站在他的辦公桌前，將那天他給你的那頁紙以及這些日子你所努力得到的結果，放在他的面前。

「舅舅你當時說的，我都做到了。我是不是可以去日本。」

你看著他，聲音委婉，態度謙和，眼神堅定，但是心裡還是害怕結果和你想的不一樣。

「小曦，這些本該就是你自己應該做的。至於去日本的事，你就別提了。這是多倫多音樂學院附屬高中的錄取通知書。你準備準備，下周和我們一起去加拿大生活。」

你想的沒錯，他就是哄騙你。

「你們大人就是這樣，總喜歡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我不是你擺弄的玩具，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以前我沒有自己的想法，做什麼事都可以妥協。現在的我就是想去日本，這就是我的想法，為此我也努力達到你的要求，你卻還是這樣阻止我。我不管你為什麼不喜歡日本，為什麼不同意。我就是要去日本。」

你看著他放在桌子上的那張錄取通知書，你拿起來撕得粉碎，扔在他的面前。

「蘇羽曦，這就是你的教養嗎？你說話是什麼態度。」

「怎麼舅舅你打我打上癮了。」

你看著他揚起的右手，冷笑了一聲。

「哼…你們大人說不過，就想動手，是嗎？」

你仰起臉，看著他顫抖的手。

「蘇羽曦，你……」

「砰」的一聲，舅舅書房的門被大力的推開了。

「夠了，你們都給我閉嘴。長輩不像長輩，小輩不像小輩。這件事聽我的，就讓小曦去日本。我和你去加拿大總行了吧！」

你和舅舅停止激烈的爭吵，同時看向門口看去。

外婆拄著拐杖，站在門口，看著你們滿臉失望的樣子。

「媽，你怎麼來了？」（舅舅）

「外婆…」（你）

你和舅舅異口同聲，你走到外婆旁邊扶著她在靠椅上坐下，舅舅這時也走到了外婆身邊。

「我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麼，孩子終究都會離開父母獨自成長，你可以讓自己的子女去選擇做他們喜歡的事，為什麼就不能讓小曦選擇她喜歡的呢！她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媽，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不懂，我是不想讓她和她媽媽一樣，為了所謂的愛情童話，放棄自己本來可以更好的生活。」

「小智啊，你和你妹妹誰都沒有錯，只是站的角度不同而已。她的人生她自己覺得好就夠了…」

外婆意味深長的看著舅舅，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你聽的也是雲里霧裡。不過你知道這不是你該問的，你只能安靜的看著，想著有了外婆的支持，你一定可以達成夙願。

「小曦，其實有些話現在對你說還是有點早。不過外婆還是想說，人生本就是不斷的選擇，誰也不知道怎麼去衡量選擇的對與錯，誰也不知道怎麼選擇才是最好的人生。所以無論你怎麼選擇，外婆都會支持你的，但我希望你能慎重且認真的對待每一次選擇，即使你選擇的這條路並不如意，也希望你可以堅持走下去。送你一句我比較喜歡的話「勿忘初心，方得始終。」。希望以後你能真的理解它…」

外婆輕揉你的頭髮，對你露出了慈祥溫柔的笑容。

「外婆，我會記住今天你說的話。」

你想著外婆剛剛說的話，現在的你覺得很深奧、很難理解，其中真正的含義。你把它默默記在心裡，然後認真的點點頭。

（當然在你以後的生活，你才真的懂了這句話的意思。你才知道無論做什麼事都該如此。「勿忘初心，方得始終。」）

「好啦，小曦你想什麼時候去日本就去吧。記住外婆剛才說的話，以後你會明白的。」

「謝謝，外婆。」

你向外婆深深的鞠了一躬。看著外婆日漸消瘦的模樣，本以為自己已經長大，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去做一些事，但是你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有些時候還是需要別人來幫你…

什麼時候才能長大，看來你還要學習更多更多…

你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去，你快速的轉過身去，走到書桌前拿起你的東西，離開了舅舅的書房。

外婆還在和舅舅繼續說著什麼…但是你的思緒卻沒有因為能去日本留學感到喜悅，倒是覺得真的去了日本，就再也見不到疼你愛你的外婆，為此你很難過，傷心…

青春期的你就是如此，為了自己想做的是可以不顧一切奮力拚搏的。一旦成功就認為一定會如你所願。

可是生活卻不是如此簡單，總會遇到阻礙，困難，挫折。不是每一次都會那麼幸運有人幫你，在整個過程中你要學會堅持不放棄，自己去化解難題，穿越荊棘，最後才能如願以償…

一個人做事情，始終如一保持當初的信念，最後就一定能得到成功。就算不能成功，那段過程，也是不錯的經歷…

這就是外婆的那句話「勿忘初心，方得始終。」

……

你回到自己房間把東西丟在書桌上。獃獃地坐在床邊發愣。

「你怎麼了？」

蘇羽星看到你的房門開著，走到你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翻閱著你剛才丟在書桌的東西。

「只是覺得自己太笨了。那麼容易就上當…」

「不是你笨，是你懂得用自己的方式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蘇羽星用柔和的目光看著你笑了，輕輕柔柔將你攬在懷裡，似乎是想安慰你。

「真的要去日本嗎？」

她用手摸著你的頭髮，嘴裡發出輕聲細語。

「嗯，在外婆的說服下，舅舅終於同意了。」

你也同樣雙手抱著她，你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你能感覺出她有些難過，可能是不捨得你離開。必定你們在一起度過了三年時光，沒有驚天動地的事，也是相互陪伴支持的好姐妹。

「有什麼需要我幫你準備的，你就直說啊。」

她感受到你抱她的力度，終於露出了笑容，輕快的聲音傳到你的耳邊。

「嗯。」

見她情緒有了轉化，你也覺得沒那麼難過了。

……

你很想把你的心情分享給羽生結弦，但想著馬上就能見面了，又不想錯過他驚喜的樣子，強忍著激動。

躺在被子里，想著去日本以後的每天都能見面，可以一起滑冰，一起學習，一起吃飯，一定會很開心。

你決定先和叔叔聯繫一下，看能不能讓他幫你申請學校，當然是羽生結弦所在的東北高校。

接下來的幾天，你在哥哥蘇羽辰的幫助下，準備好留學需要的所有的東西。

剩下的日子你也不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天天都在家裡陪著外婆，你好想把接下來不在她身邊的日子所有缺失的陪伴都給補上。每天都有說有笑，陪著她做她想做的事情，看書，種花，練字，畫畫…以前一直想做沒做過的，你都陪她做了。

你看著外婆幸福的笑臉，真的希望她可以永遠這樣幸福的笑下去。

你不敢想象病情一點點惡化外婆的樣子…

你的眼角有淚，輕輕逝去…

你從身後緊緊抱住外婆，像小時候一樣向她撒嬌耍賴。

……

分別的日子越來越近，外婆因為你離開了她生活近六十年的家，你知道她捨不得這裡的一切。

但還是和舅舅一家一起去了加拿大…

你送他們到機場候機大廳。

你是最不喜歡分別的，但是這一別離是多久你也不知道。

你盡量保持微笑…

「我走了以後不要太想我啊，有事就打電話發視頻給我，科技這麼發達隨時見面都可以的。」

蘇羽星拍拍你的肩膀后，又抱住你。

「嗯，到時候你別嫌我煩就行。」

「我還是不贊同你去日本，不過我已經和你叔叔溝通過，到了那邊你什麼都不用操心…」

舅舅仍舊是一副嚴肅的表情，沒有一絲笑意。

「謝謝舅舅。」

雖然你還是不能原諒舅舅的所做所為，但是聽到這些話，你還是很感謝他這些年為你付出的一切。

「外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放假了去看你……」

你看著外婆很不捨得的拉著她的手，叮囑她。

「好了，該登機了。」（舅媽）

「又不是以後不見面了。」（蘇羽星）

外婆沒有說話，只是沖著你點點頭…

就這樣，他們一行人消失在登機口…

……

你站在機場外，一架飛機??飛過你的頭頂…

也許這就是他們乘坐的飛機。

你坐著哥哥蘇羽辰的車，回家了。

（哥哥蘇羽辰因為在北京大學讀書，自然是繼續在北京。）

空空如也的家裡，沒有一個人。

你一個人在房間里呆著，翻閱著這段時間你寫的秘密日記。雖然本子有些地方被摔壞了，但你還是捨不得換掉。你認為換了再抄上去，就不再是當時的那種感覺。

回憶一幕一幕浮現…

不知道再見羽生結弦會是怎麼樣的…

畢竟半年沒見，雖然也有郵件，電話，照片，但是始終不如天天見面的那種感覺。

越想越多愁善感…

索性直接收拾東西，出發去日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