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鮮有一日清閑時
先前追擊寅保的那驚天動地一掌,正是蒲志慧所揮出。
在通過陳一秋的靈力傳輸中,蒲志慧輕而易舉鎖定寅保所在,雖其身軀未動,但神通功法卻出現於千裡外,遙遙相隔就要擊殺寅保。
這是陳一秋所無法體會的境界,現階段他甚至沒有資格知道蒲志慧用處的招式,畢竟在他感受中,這位執事大人似乎什麼都沒做,一直安靜的待在自己身邊。
蒲志慧面色有些不好看,他本以為以自己的實力境界,擊殺一個區區五藏境乃是輕而易舉,而事情確實如他所想,那一掌差點就將寅保拍作一團血霧。
對方顯然背後是有些背景的,究竟是誰替那孽障攔下自己一擊,蒲志慧不清楚,畢竟他的神識無法真的探及千里之外,能鎖定寅保並且使出殺招也僅僅是因為通過反追蹤神通才可做到。
蒲志慧只知道自己的神通術法並未能真的帶走目標的小命,在攻擊中被人擊潰,按照自己對於神通的最後感知,出手者應該實力和自己差不多。
這讓蒲志慧不由心中凝重,未能擊殺寅保是小,主要是這群人隸屬哪方勢力,居然會有如此實力的人物。
天下大局,修士眾多,強者林立,天下強者幾乎盡收於各大宗門之間。
而各宗門間,小宗門自不必提,他們是絕不敢招惹十大宗門任何一宗的。
世間各類武道世家也都不會無故出來惹是生非,哪怕與宗門間發生摩擦,也會以較為和平的方式商談解決。
在這世間,唯一有資格與九尋宗叫板的只有除它之外的另外九大宗門,不過十大宗門中互相也有協議,彼此宗門弟子不可隨意踏足它宗區域,故而數萬年來大陸局勢還算相安無事,就算有矛盾大多也是在些寶地古洞間才會發生。
所以蒲志慧一時有些無法分清,那在陳一秋體內種下印記的孽障以及先前出手那人都是屬於哪方勢力。
不論是隨意在宗門弟子體內種下印記,還是潛伏於九尋宗外不遠的地方,都是極為犯忌諱的事。
正常來說明面上的勢力都沒膽子做這種事,除非那些潛伏在暗中的地下勢力。
蒲志慧發覺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此事回頭必須要向高層稟報,任何可能威脅到宗門的事物,哪怕再如何微小,作為宗門執事的他都不允許這哪怕一絲的可能存在。
咻。
陳一秋睜眼,此時他感覺體內傷勢確實好了許多,不愧是內門帶來的丹藥,相比外門所兌換到的藥效要好上太多,僅僅一顆就讓他感覺好的七七八八。
陳一秋眼中閃現一絲喜色,這傷勢困擾他許久,若是再服用一顆,大概就能徹底痊癒。
當他看向蒲志慧時,卻被對方的陰沉神色嚇了一跳,頓時心裡咯噔一聲,低聲道:
「執事大人,可是我體內出了什麼問題?」
蒲志慧思緒被陳一秋打斷,愣了下轉頭看向他,面龐的陰翳立刻像是白雪遇見陽光被融化,笑著道:
「無事,在你體內種下印記那人雖然沒有被我殺死,但想必也不好受,在我感應中他已遠離這裡。」
陳一秋一驚,從蒲執事口中他聽出了兩個關鍵信息。
在自己專心療傷這短短時間中,蒲執事一定是不知用了各種方法出手追擊寅保,至於什麼手段,陳一秋自然不會問,畢竟雙方境界差距在這,就算對方說了自己可能也無法理解。
還有一點就是,寅保已經遠離此處,也就是說先前他一直蹲守於九尋宗附近,等待自己出宗后便進行雷霆一擊,徹底擊殺自己。
自己對這些一無所知,若是毫無防備離開九尋宗,那會面對什麼樣的後果光是想想便讓陳一秋感到不寒而慄,同時也更加升騰起對蒲執事的感激之情。
蒲志慧看出陳一秋似乎要說什麼,擺擺手阻止對方將要的行動。
「雖未徹底擊殺那孽障,不過短時間內對你應該不會有太多威脅。」
「不過你還是少出門吧,這段時間就留在宗內勤加修鍊,你雖說在同代中如今可稱無敵…」
說到這蒲志慧欣慰一笑,目光中滿是欣賞,顯然陳一秋在山河榜大賽中的表現也看在他眼裡:
「但若放在整個修行界,你的境界還只能說是處於最低一層,縱然你已有跨階而戰的能力,放在外面依舊不夠看,你也不可能一直期盼著那飄渺虛無的運氣庇佑你!」
說罷,蒲志慧起身,整理衣衫。
「你的問題算是暫時解決了,我還有事,便不多留了。」
「另外,今日你就不要運轉靈力修鍊了,我這追蹤術法有一個後遺症,會在你體內留下約莫十二個時辰左右的禁制,阻斷你一切靈氣吸收,若是強行運轉,可能反倒傷及己身,待時間到了禁制便會自行散去。」
陳一秋一愣,感受體內,卻什麼也沒察覺到,不過他相信對方不會欺騙自己,畢竟這種欺騙毫無意義。
「是!感謝執事叮囑!」
蒲志慧擺擺手,他心中還有其它事,無心再與陳一秋多說什麼,最後說了一番讓他好好修鍊補齊自身短板,便騰躍而起,朝著更上空的內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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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秋抬頭看著蒲執事消失的背影,在正午的陽光照射下,他眼睛被閃著微微眯了下眼,心中百感交集。
作為大賽冠軍的他,獎勵分別是可進入仙緣崖一次以及長老幫助感悟突破鏡丹境,沒有像其它排名的那些實質物品,自然也不會有人上門派發相應獎勵。
進入宗門后,陳一秋感到難得的平靜,今日難得不修鍊,那也可以做些其他事。
回到屋中,陳一秋一通寫寫畫畫,接著再次出門。
「麻煩了,這幾封信幫我捎到大諭國江明城的陳府。」
陳一秋在靈獸閣與一名弟子交談。
先前所寫的紙張裝在幾個信封中,正是寫給江明城的父母朋友以及師父。
想來他離開家已有一年多的時光,這一年裡不論是趕路還是進入宗門后,都經歷了太多,久到讓陳一秋有種離家十餘載春秋的錯覺,也是格外懷念家鄉那些自己在意的親朋好友們。
「師兄客氣了!師弟榮幸之至!」
與陳一秋對話的靈獸閣弟子激動,他也是在山河榜大比中被陳一秋表現蟄伏者之一,當看到自己所崇拜的人突然出現還與自己主動搭話,更讓他興奮。
陳一秋笑了笑,他也差不多習慣了這種感覺,因為體內此刻沒有靈力,他一路從院落走到此處也花費許久時間,一路遇到的男男女女都對他熱情恭敬有加。
與靈獸戰場不同,靈獸閣中所贍養的都是些沒什麼攻擊性的靈獸,大多有各自作用,比如此刻裝著幾封信正要起飛的青鳥,正是宗內專門供養專門用來方便弟子與家中聯繫的信鳥。
許多弟子比如陳一秋這種,家中距離九尋宗極遠,若是尋常信差恐怕跑上五六年都不一定能到。
而這種青鳥便是最佳的帶信靈獸,其沒有攻擊力,但飛翔卻是極快,而且氣息綿長,即便不爆發最快速度,也足有百穴境武者的程度,是最為適合用以作為信差的靈獸。
看著向遠處飛去的青鳥,陳一秋的目光落在它的身上久久未曾收回,就像是將自己的思念一併寄托在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