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證據
雲裳在公堂之上光明正大地說出綉帕上的「寧」字后,每日都會出門,頻繁前往布匹鋪子,滿心期待著有心人找上門來。
然而,她未曾料到,等上門的並非寧雪、霍北軒之輩,而是霍元中。
「霍伯伯。」
霍元中裝模作樣地點點頭,「雲兒,許久未見,皆是我兒之過,連累了小姐。」
雲裳神色淡淡,搖了搖頭,「不過是些謠言,幾日便會消散,雲裳並未放在心上。」
她滿心好奇,霍元中找她所為何事,難道是要為霍北軒充當說客?
不過,讓你說破嘴絕無可能!
他們父子二人,可沒這般好心。
「我知曉,紫蘭是不懂事,可不管怎樣,那也是一條人命。」
「她亦是我那不肖子的妾室,或多或少,身為父親,我也該為兒子出面,討個說法。」
「不肖子心疼你,從未言你半分不是,內子也不管他的事,無奈之下,只好由我出面了。」
雲裳皺起眉頭,淡淡說道:「霍伯伯,您這話,我不太明白?」
霍元中這是要替霍北軒出頭,為他的小妾,向她要說法?
這也太過荒唐,雲裳簡直難以置信。
「雲兒,人情歸人情,該講的公道,還是得講,紫蘭之事,我們霍家,定會追查到底,雖說官府未作判決,但霍府不會置之不理,伯父言盡於此,你好好思量。」
霍元中並未把話說絕,既不嚴厲,也不和藹,只將雲裳視作普通小姑娘,想著這般言語,便能將她唬住。
霍元中離開后,雲裳仍有些發懵,「這霍元中究竟所為何來?」
柳媚兒搖搖頭,她也覺得霍元中的行徑莫名其妙。
兩人沒走多久,霍北軒現身了。
雲裳板起臉,毫不客氣道:「霍大哥,我們兩家已然決定退婚,你莫要再來找我。」
霍北軒懷中揣著帕子,一直猶猶豫豫,此刻見雲裳如此冷淡,他毫不猶豫地將其取出,「雲兒,你瞧,你當初贈我的帕子,我一直留著,上面綉著個「寧」字。」
還是父親說得對,不用這法子,根本無法挽回這婚約。
雲裳心中冷笑,未曾想到,這綉帕未能釣出寧雪,反倒將這渣男給引了出來。
「我未曾贈過你綉帕,霍大哥,怕是你記錯了。」
雲裳依舊裝出柔柔弱弱的模樣,緩緩說道。
「怎會記錯,就是你所贈。」
霍北軒掏出綉帕,在雲裳眼前晃了晃,「你看,這綉帕與公堂上的,是否一模一樣。」
雲裳假意瞧了瞧,她向來未曾將綉帕當回事,「不知是否一樣,反正,不是我的。」
「雲兒,你可得瞧仔細了。」霍北軒的語氣逐漸強硬起來。
「倘若我將這綉帕呈至公堂,恐怕你得被關進大牢。」
若不是自己在演戲,她當時簡直就要笑出聲來。
這綉帕明明是他拿出來的,憑啥要關她?即便府衙把雲府搜個底朝天,也找不出一條綉著寧字的帕子,她又不是傻逼,為什麼要綉個「寧」字而不是「雲」字。
再者,怎能他說是她的,就認定是她的?難道不需要證據嗎?
霍北軒莫不是個傻瓜,還是把她當成了傻瓜,以為這般說上幾句,她就會害怕?
「霍大哥,你若要將其送上公堂,那就送吧。」雲裳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佯裝拍拍胸口,「我堅信,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何大人自會還我清白。」
「雲兒,你想得太簡單了,你這綉帕一旦交出去,麻煩可就大了。」
霍北軒試圖恐嚇她,「屆時,你不單要進牢房,就連你爹,也會受到牽連。」
雲裳捂著胸口,抿著嘴不吭聲。
霍北軒見此情形,接著說道:「不過,只要你答應不退婚,我便把這綉帕燒了。」
雲裳聽完霍北軒的話,假裝掩嘴傷心,「霍大哥,你,你怎變成了這般模樣?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她此刻就要讓這渣男徹底死心,往後再也沒臉來見她,真是無恥至極。
「霍大哥,你往昔朗朗如君子,而今卻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
「流言蜚語已讓我苦不堪言,你,你還要再踩我兩腳,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對得住我嗎?」
「我,我這些年的情意,終究,終究是付諸流水了。」雲裳「難過」地掩面輕輕抽泣。
霍北軒被雲裳說得滿臉通紅,「我......」
「我不指望你能將我呵護在心頭,但求你,念及往日情分,莫要做出令我寒心之事。」
雲裳突然止住淚水,一臉正色道:「綉帕,你要送公堂就送,我毫無畏懼。」
「霍大哥,不,霍北軒,往後,咱們互不相干,你,你好自為之。」
雲裳氣呼呼地板著臉,一臉傷痛地飛奔離去。
霍北軒在雲裳直呼其名時,頓時失神,呆立原地。
雲兒即便再惱怒,也從未喚過他的名字,從小一直都是霍大哥前霍大哥后地跟在他身後,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將綉帕隨意一丟,他自然不可能拿去公堂,原本綉出這帕子,也只是為了嚇唬雲裳,期望她回心轉意。
如今可好,與她的關係更是決裂了。
他離開之後,有人撿起了那條綉帕。
次日,舒心再度被傳至府衙。
「雲裳,這條帕子,是你的嗎?」何大人發問。
雲裳審視面前的帕子,這豈不就是霍北軒昨日拿出的那條?
「回大人,並非,這條帕子,乃是霍北軒的。」
雲裳沉著應答。
「昨日,霍北軒曾拿出,在我面前展示過。」
「哦,他拿出來給你瞧了?」
「不錯,他言稱是小女子贈予他的,可小女子未曾贈過帕子與他,故而與他說明之後,便離開了。」
「那當真不是你的?」
「不是。」
「然而卻有人撿到,聲稱是你的。」
「小女子願和那人當面對質。」
何大人點了點頭,雲裳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樣,著實不像有假。
很快,一名女子被帶了上來。
一五一十地交代,據其所述,聽聞霍北軒說帕子是雲裳的,又知曉這帕子與案子有關,就呈交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