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改變

「怎麼回事？」

賈傑看著打開卧室門的人，竟然是自己，這真是詭異的一幕。

還容不得他思考，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走進來，一臉嚴肅。

「你怎麼回事，又在偷懶，還不趕緊把這本習題冊做完，公式背完了嗎？單詞記得多少了，你說你我一出門你就偷懶，剛剛睡覺了吧，我賺錢送你去好的學校不是讓你玩的，要是我現在是學生我一定會學的比你好，趕緊做作業，我一會再進來看看你的學習進度。」

說完另外一個賈傑頭也不回地走出去，順帶把門一關。

裡屋的賈傑一愣。

「怎麼回事？」

突然他發現自己身體有點小，身上的衣服是兒子的，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跑到衣櫃旁邊的鏡子看了去。

「我怎麼變成兒子的模樣了，那剛剛那個是誰？」

賈傑不可思議地望著鏡子里的臉，窗外是無止境的黑，之前明明萬家燈火通明，此刻看去黑漆漆一片。

他決定走出房間尋找真相，尋找自己變成兒子模樣的原因。

可當他腳步邁出走到卧室門那裡剛打開，那坐在沙發上的「自己」朝他這邊看去。

怒氣上來的「自己」朝著他吼道。

「幹什麼！不好好學習出來做什麼！」

邊說還邊站起來，這一大吼聲把他嚇了一跳，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就是這個樣子，而那位「自己」已經走到身邊把自己趕進卧室，不但把他趕進來，還坐在了卧室床上。

「我就看著你做習題，快點，別磨嘰。」

賈傑發現自己的力氣變小了，也搞不清楚狀況，只好坐下來做題，一般的題他會做，但是面前的習題正是他前幾天剛從書店買回來的複雜習題，說是為了兒子好，讓他好好解題以後就能超過很多同學的成績。

高一提前學好那些題，高二高三的成績就不是問題。

此時此刻他發現自己壓根不太會做這些題目，旁邊的高一課本翻閱也給不出什麼答案，而旁邊的床上，那個「自己」還在死死盯著自己，他自好硬著頭皮能解多少解多少，甚至寫個解字或者畫個符號和數字。

又過了一會，床上的「自己」站了起來，隨手拿了一個枕頭拍向了椅子靠背。

「我說你怎麼這麼蠢，幾道數學題你也要想這麼久，你說你以後高考怎麼辦，考不上好的大學怎麼辦，那樣豈不是浪費我的錢！枉費我的辛苦努力……」

聽著「自己」在耳邊說著一堆話，這些話是他曾經對兒子說過的話，現在發現他當時的情緒是有些激動。

「自己」在耳邊說了很多話，說著說著往屋外走去，留下他一個人在房間里。

他看著書桌上的鬧鐘，時間顯示是凌晨兩點，這個點工作一天的人早已在睡夢中，而他還在做題。

「原來我平時是這個樣子的啊，我真不是一個好父親。」

賈傑哭了，流下眼淚，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了看牆上的鐘錶時間是晚上九點，他又注意到自己的手掌。

「剛剛是一場夢？可是感覺好真實，兒子啊你到底在哪？爸爸錯了，爸爸以後不會逼你了……」

賈傑流著淚走進兒子的卧室，書桌上有一個相框，是他和兒子的合照。

與此同時，姜雲渺別墅里，一隻紙鶴從外面回來，停在了圖紙上某個小區地址。

某個城中村，薛麗華緩緩睜開眼睛不知何時睡著的，從一張單人床下來，她看著左手上戴著的手錶，那是她沒有見過的手錶，時間顯示是上午的七點多，時間下面還顯示日期四月八號。

窗外是一片光亮，陽光明媚，微風和煦。

這是學校師生春遊的日子，一周前學校讓每一個學生回去告訴家長給學生準備去春遊時吃的午餐，三明治奶茶什麼的都可以，或者帶食材去，學校安排的食堂廚師會帶著工具去幫忙加工。

薛麗華換上衣服後去衛生間里洗漱，收拾完來到廚房，母親早已出門去，廚房裡有一張字條。

【鍋里有饅頭，餐桌上袋子里裝著的是你今天帶去春遊的。】

薛麗華把蒸的饅頭拿出來端到餐桌邊吃，一邊吃一邊朝著房間走去拿今天要背的書包裝午餐。

袋子打包的很嚴實，也看不見裡面是什麼，薛麗華把它放到包里，然後吃完餐桌上的饅頭，喝了些溫開水便出門了。

學校集合，乘坐大巴前往春遊的地方，車子一路行駛在旁邊擁有著美麗的景色的路上。

同學們在車上就在討論著家裡人給自己準備的午餐和下午零食，有的人特地打開包包給旁邊的人看。

薛麗華的同桌以及前面坐著的同學介紹了自己帶什麼之後詢問她媽媽給她準備了什麼。

薛麗華從背包里取出來，在眾人同時自己期待的目光打開那個包裹嚴實的袋子。

是一些小饅頭和一瓶礦泉水，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其他人一瞧帶著略顯尷尬的表情看向別處。

「可能是我媽媽早上出門太匆忙了裝錯了。」

薛麗華慌慌張張解釋道，她認為媽媽每天一日三餐做完飯後都會經常出去找鄰居那裡打MJ，或許走的匆忙，但這只是安慰自己的一個想法罷了。

這難過的情緒被她小心翼翼地收起，一整天下來她假裝很開心，結束春遊之後回到家，一進門是一桌子的菜，香噴噴的，有烤雞腿可樂雞翅有大蝦還有螃蟹和平時媽媽捨不得買的藍莓，這一頓飯菜和往日真的非常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