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治療斷指
王遠一臉真誠地說道:「杜公,既然你的手指已經治不好了,何不死馬當活馬醫,一旦治好了呢?」
杜如晦也是老狐狸,見王遠堅持,估計是有什麼事要和自己說,點頭說道:「好吧。」
轉頭對那縣令說道:「三弟,給我找處清靜之所。」
王遠疑惑地問道:「這位大人是?」
「吾家三郎,杜楚客。」
王遠連忙施禮道:「原來是杜大人,失敬了。」
杜楚客擺手道:「無妨。」
王遠掏出自己的文牒,說道:「還請杜大人幫忙,學生與幾個兄弟落戶齊王莊。」
杜楚客轉頭說道:「劉主薄,此事務必辦好!」
「喏!」
身後馬震幾人拿著王遠的文牒,跟著那人走了。
王遠對李大壯幾人說道:「大壯叔,你帶鄉親們和外面的兄弟去買糧,另外再買一車粗鹽,務必將馬車全部裝滿。」
「喏!」
「許大哥,你們幾個先去外面等著。」
「喏!」
眾人走後,院中只剩下了王遠和杜如晦兄弟兩人。
杜楚客說道:「小郎君,請隨我來。」
杜楚客帶著他們來到一間小屋,三人進去后,杜楚客搬來蒲團,說道:「二哥,小郎君安心診治,我去煮茶。」
王遠知道他這是要避嫌,開口說道:「杜大人,不必避諱,很快便可治完。」
三人跪坐下來,王遠跪坐在杜如晦對面,中間隔著一張胡桌。
「杜公,把手給我。」
杜如晦將手放在胡桌上,王遠輕鬆將繃帶解開。
只見整個小指腫的像一根胡蘿蔔,連帶著其他手指和手掌也一片腫脹,手上塗著一層藥膏。
王遠裝模作樣的聞了一下藥膏的氣味,皺眉說道:「杜公,可否將這些藥膏洗凈?」
杜如晦點點頭,示意杜楚客去取水。
杜楚客端來一盆清水,杜如晦忍痛將左手洗凈,露出青紫的小指。
王遠說道:「新傷不久,還有的治。杜公,若是信任小子,那小子就開始治療了。」
杜如晦點頭道:「可,儘管施為。」
「杜大人,我需要點根蠟燭或者油燈,再拿些繃帶,找根木根或者竹片,這根手指需要固定住。」
很快,杜楚客便點上油燈,放到胡桌上,又出去找其他物品。
王遠從懷中拿出一個針線包,取出一根銀光鋥亮的細針,開口說道:「杜公,忍著疼痛,很快便好。」
杜如晦笑道:「還能疼過剛傷之時不成?」
見杜如晦還挺樂觀,王遠點點頭,不再說話,將細針在油燈上灼燒一下,在他左手小指上扎了一下。
把杜如晦的手放在木盆上方,淤血一點點地滴入盆中。
杜如晦疼的直皺眉頭,隨著時間的推移,疼痛感竟然在減輕,雖然還是很疼,但左手小指卻在慢慢消腫,那種青紫色也在減弱。
杜楚客拿著東西進來,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地瞪大了雙眼。
直到滴出來的血水變成鮮紅色,用手壓住針孔,片刻便止住血了。
從懷裡掏出一片對摺的膏藥,從中間揭開,露出裡面黑乎乎的藥膏,散發著陣陣葯香。
用匕首割下一半,在油燈上烤了片刻,纏到杜如晦的小指之上。
拿起一塊竹片,用匕首削成兩小片,夾在杜如晦小指上,用布條纏緊。
王遠笑道:「成了,杜公感覺如何?」
杜如晦說道:「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王遠說道:「只是指骨折斷,這樣接上固定住,半個月便可以拆下來,但要想完全恢復,恐怕要三個月,這期間不可用這根手指做重活。」
說著,王遠將剩下的半塊膏藥折好,遞給杜如晦,繼續說道:「這葯十二個時辰換一次,可惜就剩這麼多了,稍後我去藥鋪抓些葯,回去再熬制一些,最晚後日給杜公送來。」
杜如晦起身,向著王遠深深一禮:「多謝小郎君大恩,如此神葯想來定是價值不菲,稍後會有診金奉上。」
王遠連忙扶著杜如晦坐下,關取出兩粒黃色藥片:「杜公不可如此,折煞小子了,區區藥膏,不值一提,先將這兩粒葯服下。」
杜楚客將木盆端了出去,又端回茶水,每人倒了一杯,說道:「小郎君請用茶。」
杜如晦就著茶水服下藥片,問道:「小郎君,這是何神葯?只過了片刻,手指就不疼了。」
王遠笑道:「此乃我祖上傳下來的藥方,膏藥叫做黑玉斷續膏,藥丸叫做九花玉露丸。」
「黑玉斷續膏?九花玉露丸?聽名字便知乃是神葯!不知小郎君祖居哪裡?為何會到了齊王莊?」
那葯不過是後世常見的治療跌打損傷的膏藥和三七片罷了。
見杜如晦看著自己,王遠便知道他是在試探自己,怎麼會跟李元吉摻和在了一起。
王遠抿了口茶,被這味道熏的直皺眉,杜如晦兄弟二人看到,還以為王遠是想到了什麼痛苦的往事。
王遠緩緩開口說道:「小子自從記事起,便與家父生活在隴右道一個邊陲小村莊,家父曾告知,我祖上乃太原王氏,早已脫離了家族。」
接著便將突厥犯邊屠村,一直到這裡,自己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杜如晦二人聽了唏噓不已:「想不到小郎君也是個苦命之人。」
王遠笑道:「齊王本以為我會死在突厥人手中,沒想到我卻活了下來,因此暫時將我軟禁在齊王莊。」
杜如晦問道:「小郎君,既然你被軟禁,怎敢與我獨處交談?」
王遠笑道:「杜公放心,這些士兵雖是齊王的人,如今已被我收服,或許還有幾個眼線,但已經翻不起什麼大浪。」
杜如晦點頭說道:「想不到小郎君也有些手段。」
「哪裡,不過是一些小伎倆而已。杜公,以你的名氣何人敢傷你手指?」
杜如晦搖頭嘆息:「乃尹阿鼠的家僕所傷,這尹阿鼠乃尹德妃之父。後來尹阿鼠讓尹德妃在聖上面前誣告老朽欺負尹阿鼠,秦王前去辯解,聖上卻不信秦王,至使老朽被趕出京城。唉!算了吧,以後老朽還是不入朝堂,自由自在,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