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新生
重視你的人，都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重視你到極點的人，哪怕犧牲自己也希望你能活下去。
君麻呂到底是年方15的單純少年，在火之意志的迴音壁間來回摩擦，幾天下來搖搖欲墜。
在木葉這種合家歡的大環境，他一個人的堅持顯得那樣的脆弱。
其實關於屍骨脈這一血繼限界，洛翼曾向幾位長輩請教。
意外的是，兜和大蛇丸對輝夜一族的了解知之甚少，本來對遠在木葉的他們不抱太大希望，沒想到日足和日向家的其他某些老人還掌握著部分情報。
不愧是世代交好的家族。
「善於將骨頭當作矛和盾的輝夜一族，晚年普遍面臨骨骼方面的疾病，比如骨質疏鬆和骨關節炎等。」聽起來有點黑色幽默，但岳父大人確實是這麼說的。
君麻呂是資質遠超同族的異類，身負最強的屍骨脈傳承，同時也要承擔最可怕的詛咒。
「看來「血繼病」這個名字真沒起錯。」洛翼不得不重視。
只有他知道，日向一族和輝夜一族大概率都是大筒木羽村的後代。前者繼承了白眼，後者繼承了屍骨脈，雖然區別很大，但是真的一脈相承。
輝夜一族會罹患的病，日向一族恐怕不能倖免。
「不可否認，我們的祖先也曾出現過將白眼用得出神入化的天才，並有幸活到晚年，結果他等來的是，嗯…眼睛附近的動脈硬化和靜脈曲張？」日足皺著眉頭琢磨著族長才能翻閱的家族秘典。
洛翼聽得眯起眼睛，這也太典了。
不過考慮到啟用白眼需要加強眼部供血，促進動脈輸血和封堵靜脈回血，長期如此導致血管病好像很合理？
總比寫輪眼這種用多了會瞎、輪迴眼這種用多了會死的副作用好。
但是如今小姑娘的轉生眼已經開了一半，不重視起來不行。
在洛翼的推測中，白眼之所以沒顯著副作用，是因為日向一族的白眼是削弱削到半殘之後的結果，想想大筒木的白眼，眼睛一瞪就能穿梭空間、釋放威壓，功能性遠超洞察眼。
好比普通的寫輪眼，進化到三勾玉也只是消耗查克拉多，要升級到萬花筒寫輪眼才會面臨致盲的風險。
「轉生眼…應該不會有事吧。」洛翼在醫師筆記上畫一個大大的問號。
說起來，帶土在十多年前就開了萬花筒，能用這麼久還沒瞎是因為融合了「渦卷白絕」阿飛的關係嗎？白絕飛善使木遁，怎麼想也能和柱間扯上關係。
如果轉生眼的最後也會引起眼疾，總不能讓小姑娘也移植點柱間細胞吧，萬一胸口上長個哈希辣媽的臉，那種事情不要啊。
洛翼被核吧腦洞嚇暈。
…
時間很快就過了兩天。
木葉醫院，頂層手術室。
「你決定好的話，就在這法陣中間躺下吧。」洛翼最後一次確認君麻呂的決心。
得到的答覆是不聲不響地上前、躺下。
不知道這兩天鳴人和他說了什麼，君麻呂不僅接受了永久的封印，甚至請求將他身上的「地之咒印」一併抹去。
「之前的我，以為這具殘破的身軀只能依靠精神驅動；如今的我，想要再擁有一次自由，然後尋找自己的出路。懇請各位，賜予我新的生命，不勝感激。」這是他被幻術麻醉前的「遺言」。
毫不誇張地說，就是遺言，即使日足請求自來也召喚深作仙人過來助陣，成功率也就堪堪兩三成。
洛翼甚至把片翼也通靈過來了，儘管它什麼忙也幫不上。
倒是說了句非常唯心的話：「你代表這個世界的意志，只要是你的願望，任何小概率事件都會以「奇迹」的名義降臨在你身上。」
消除咒印和施加「籠中鳥·改」封印必須同時進行，需要洛翼、日足和深作一起配合。
這三位里只有一位是正兒八經的醫師，還有一位不是人…
等在手術室門外的有鳴人（已康復出院，但不知為何與君麻呂成了朋友）、雛田（小時候認識的哥哥，而且鳴人菌也在）、花火（不解釋），還有…
還有心情最複雜的多由也。
她萬萬沒想到，原·五人眾里對大蛇丸最忠誠的君麻呂，居然「背叛」得如此徹底。他來木葉才幾天，受到的影響就超過在音隱的幾年了嗎？
「希望君麻呂哥哥能手術順利。」雛田雙手握在胸前，祈禱得頗為虔誠。
「嘁…還叫上哥哥了，矯情。」多由也心煩意亂，像路邊一條逮誰咬誰。
其中特別想咬的就是雛田，這妮子比自己還小兩歲吧，可是胸前那兩坨脂肪是怎麼回事？
相較之下，她妹妹這個整天跟著洛翼的小花痴都顯得順眼許多。
至少平板很有親和力。
沒錯，因為青春期過得比較苦，所以多由也的身材很…一言難盡，這也是她其實也討厭大蛇丸的原因之一。
「人家君麻呂和日向就是沾親帶故的，加入日向家名正言順。」夾在日向姐妹之間的黑貓片翼無情反擊，「哪像你，在田之國舉目無親，戶口簿就一頁。」
「你這隻臭貓！我要騸了你！」多由也不知道戶口簿是什麼意思，但嘴臭多年的她能明白絕對不是好話。
祖安片翼更不是善茬，零幀起手開始花式打電報。
還好手術室隔音性能優良，洛翼沒聽到門外兩個素質兒童當著小姑娘的面大放厥詞，不然氣血上涌，君麻呂分分鐘回歸原作結局。
是的，他們的手術很順利。
退出手術室的時候，洛翼發現不知何時到來的綱手正在教訓片翼和多由也，一貓一人的頭頂上各有一個大包，似乎閃爍著奧特曼快要到點下班的紅光。
「聽到了沒有，在醫院必須保持安靜，打擾了醫生診療和病人康復的責任你們擔得起嗎！」越來越有火影的氣勢了。
胸前的「器勢」看得多由也抬不起頭。
「聽到了…」*2
「再有下次，全給我去守大門！」綱手注意到手術室開門，最後教訓一句收尾，「輝夜一族的那孩子怎麼樣了？」
「好消息是命保住了，壞消息是…」
…
壞消息是從今天起，君麻呂只能作為普通人活著了。
聽起來很奇怪，對普通人來說，從醫院出來時告訴他/她「你只能作為普通人活著了」，明明是康復的祝賀才對；然而對忍者，特別是天才的忍者來說，和判死刑差不多。
病床上的蒼白美少年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手。
不久之前，他可以輕易地讓皮肉在不流一滴血是前提下裂開，發射出其中的骨節當作遠程武器；如今的他，削個蘋果都得小心翼翼，謹防切到手指。
屍骨脈的伴生技能，「無限自愈」，也隨著血繼限界一同被封印了。
「君麻呂，我們來看你了。」鳴人大大咧咧地提著作為慰問品的水果闖入病房。
跟著一起來的還有小李，兩人既交過手，又都是大病初癒，某種意義上可以說同命相連。
「你的青春才剛剛開始呢，振作起來！」很有個人特色的鼓勵方式。
「謝謝你們。」君麻呂露出淡淡的病態微笑。
看得探病的兩人一時呆愣。
從心底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名為「保護欲」的情緒是怎麼回事。
「渴不渴？給你倒杯水。」鳴人體貼起來。
「餓不餓？給你打份飯。」小李緊隨其後。
「他只是變成普通人，不是變成殘疾人，你們太關照人家反而不太尊重了。」洛翼扶著腦門出現在病房。
他是真受不了這些木葉男忍者，對男人的關心程度永遠在女人之上。
「咳…總之恭喜你，君麻呂，自此開始新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