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鐵骨錚錚多由也

「大蛇丸大人他當然重視我！」君麻呂回答得毫不猶豫。

在家族滅頂之災的時候收留，在他健康的時候予以重用，在他害病後不計成本地治療，如果這都不叫重視，那…

「那他為什麼不用封印術救你的命呢，寧可看你被折磨？」花火不知是天真還是直率地追問。

「血繼病」固然是絕症，但不是沒有釜底抽薪的治療手段，一個針對血繼限界的封印術就完事了，大蛇丸不可能不知道相關的術式。

「大蛇丸…大人需要有用的棋子，接受封印，淪為廢人的我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價值。」君麻呂放在被褥上的雙手我起拳頭，眉宇間的褶皺揭露內心的痛楚。

「「成為普通人」不等於「淪為廢人」，難道說偌大一個音隱村，連一個普通人都沒有嗎？」洛翼適時補刀。

「那個…不一樣。」君麻呂的反駁疲軟無力。

世界上哪來那麼多忍者，大蛇丸的手下也不是人才濟濟，有點實力的忍者還佔不到一成。為什麼偏偏讓他躺在病床上等死，也不願封印他的能力，讓他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為大蛇丸效力呢？

「答案是「棘輪效應」，見過你厲害的一面后，他寧願讓你厲害著死去，也不願看你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平凡地活著。如此，你還認為他重視你嗎？」洛翼打出破防連擊。

「如果他不重視我，不會為我做這麼多。」君麻呂可以無視病中以後受到的冷落，但過去幾年的知遇之恩歷歷在目。

」那你想想，如果是大蛇丸要在「死」和「成為普通人」里二選一，重視他的你，會勸他怎麼選？」花火完成擊殺。

君麻呂陷入沉默。

——付出是對等的。

…

三小時后。

日足從病房中退出，擦擦額頭上的虛汗，一個小時的高度集中精神比一場戰鬥還讓他身心俱疲。

沒辦法，施加封印術的難度不是說說而已，而且還要加上時間限制。

又不是片翼亂來的那種，用在敵對的大蛇丸身上可以毫無顧忌地粗製濫造，怎麼折磨怎麼來。

就是苦了這位忍界傳奇耐殺王，被搞得人不人蛇不蛇的。

「辛苦了，岳父大人，這種針對血繼限界的封印術我是真不敢亂來。」洛翼遞上毛巾。

「無妨，「籠中鳥」本就是針對血繼限界開發的封印術，他算是碰上專業的了。」日足擦擦汗，回頭看一眼病床上熟睡的少年，「能勸他接受封印術，還是你們的功勞。」

他和君麻呂就是所謂的「世叔」和「世侄」的關係，作為長輩，實在是不願意看到年輕人受這種無妄之災。

日向一族和輝夜一族裡，不是忍者的普通人也有很多，有什麼比保住命更重要的呢？

「是花火的功勞啦。」洛翼笑得欣慰，沒想到白天上課時隨口說說啟發同學的話，小姑娘領悟得不錯。

「是洛翼教得好…」花火被當眾點名表揚，有些害羞地低下腦袋。

經歷一番思想鬥爭后，君麻呂請求日足再為他封印三天，這三天里他會想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並作出最終決定。

「儘管是敵人，但大蛇丸好歹收養了他這麼多年，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日足知道他內心的糾結。

在奉行實用主義的忍界，「價值」終究是在「理解」上的，不然自來也等先驅者就不會為了人與人之間的心意相通而前仆後繼地搭上性命了。

「君麻呂哥哥…」在雛田僅有的印象里，這位異國異族的哥哥溫文爾雅，變成今天這樣令人憐憫。

「三天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看他除了軸一點之外，人不笨，希望他能想通吧。」雖然洛翼對此不抱太大希望，但至少嘴上要樂觀一點。

要不明天白天的時候讓鳴人來看看他，施展一下略有小成的「究極幻術·別天嘴」？

就怕反向嘴遁，當場把君麻呂氣到逃跑。

「好啦，時間不早了，從傍晚忙到現在晚餐還沒吃呢，要不要我們去一樂…」洛翼突然想起有陣子沒去吃拉麵了。

「洛醫師，快過來一趟，那個音忍的女孩子醒了。」從樓梯口跑來一名護士。

這麼巧？洛翼一愣。

女孩子？花火一驚。

於是乎，兩人告別日足和雛田，下樓來到一間門口有守衛的特護病房，而守衛的兩人正是…

「出雲、子鐵，你們不是在守村大門嗎，怎麼跑這兒來了？」洛翼有一種被抓進「楚門的世界」的感覺，這哥倆該不會是影分身吧。

「子鐵貌似壓力過大，有點胃出血，來醫院看看。順便綱手大人就讓我們做一些簡單點的工作，守俘虜的病房。」出雲有理有據地解釋。

我勒個木葉傳奇守門員。

順便確實，子鐵的臉是誇張的青綠色，誰能想到他來醫院不是為了看病而是為了工作。

「咳…哥們現在有要事，等忙完了這陣就去找五代火影起草一本勞動法。」洛翼隨手畫個餅就牽著小姑娘往病房裡走。

然後迎面而來的是一隻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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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易納掌」

花火瞬間啟動，將枕頭吸入手中；如果不是未婚夫一個勁地使眼色，她都想一掌崩過去了。

病床上是一名容貌可愛的紅色長發少女，頭上纏著繃帶，表情很是不滿，看起來對洛翼充滿了敵意。

「臭老二！就是你把我的咒印消了對吧？」多由也一副起床氣拉滿的感覺，精神狀態都快要溢出來了。

「臭…老二？原來洛翼也是家裡的次子嗎？」作為次女的花火是會抓重點的。

「不是，雖然我有一個遠房堂兄，但我確實是獨子。」洛翼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而且她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喔喔…而且，洛翼明明一點都不臭，我能作證，我們天天一起洗澡的。」花火反駁在了奇怪的地方。

「傻妮子，臭老二的意思是…」多由也正準備科普忍界的髒話技巧。

「憋說嗷，信不信我不給你植髮了！」洛翼開始威脅，他知道她頭上沒傷還要打繃帶的原因是什麼。

「你丫的…」多由也正要暴走，這才又一次想起來…

她的「地之咒印」沒有了。

沒錯，確實是洛翼、兩位妙木山仙人和日足的傑作。

在咒印的持有者被逼到精疲力盡極度虛弱的時候，咒印就會不可控地加速侵蝕，不是被藏在其中的大蛇丸細胞侵佔就是被咒印力量殺死。

在研究了左近和右近的死因后，木葉的高層決定趁著仙人在場，試著治療咒印術，或許能在後續把紅豆身上的咒印徹底根治。

原理很簡單，由深作注入查克拉，在蛤蟆仙人能量和重吾自然能量對沖時，洛翼用陰陽遁破壞咒印術本身。

只是操作起來要求苛刻，在多由也身上的成功實屬僥倖；加上紅豆身上的「天之咒印」留存更久侵蝕更深，綱手就沒批准再來一次。

連君麻呂身上都沒有消除，而是選擇用更為成熟穩妥的「籠中鳥」封印。

「我是不會感謝你的！你想都不要想！」平心而論，多由也在咒印消失后的確有種恢復自由的暢快感。

但要她感謝面前的少年，不可能。

「我也不是奔著要你感謝來的。」洛翼懶得跟嘴臭少女計較什麼，「既然你醒了，那就是木葉的俘虜了。總之先吃飯，接下來還要接受拷問。」

護士已經把晚餐送進來了，優待俘虜是木葉的慣例。

把餓著肚子的洛翼和花火饞得口水都要出來了。

「我多由也就是餓死，死外邊，從這裡跳下去，不會吃你們一點東西！」

「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