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舍

第24章 不舍

晏雲裳左等右等也不見晏父入席,眼神里多了幾分疑慮。「阿娘,爹爹怎麼還不來?」晏母聽她這話手上的動作不免頓了頓。

盛了一碗湯放到女子面前,「你爹他方才有事去書房處理事務,可能有些棘手,所以吩咐讓我們先用餐。」聽這話晏雲裳也只能點點頭,夾起一塊流著醬汁的粉蒸排骨放到晏雲溪的碗里。

她先是一驚,隨後揚唇微微一笑,舉起手裡的筷子夾起那塊排骨送到嘴裡。以往晏父在飯桌上常提及晏雲裳的趣事,今日他不在,晏雲裳倒覺得不自在,草草吃了幾口便停筷。

殊不知晏父此刻正在卧房裡凝視著從前晏雲裳在七歲時為他畫的一幅戲水錦鯉圖,雖然畫技稚嫩,但卻滿載深情。除此之外,在卧房背後有一間密室,除了一些機密外便皆是關於晏雲裳的物品。

如第一次為她做的撥浪鼓、她初學寫的字及她曾鍾愛的木馬看著滿屋子的東西,晏父強忍著心中的傷感,他明日還要親自送女兒進宮,自然不能頂著紅腫的眼睛。

而這間屋子裡最珍貴的便是掛在正中央的那幅畫,晏父緩緩走向畫的面前,畫中的小人兒張著一張粉嘟嘟的小臉,手裡舉著糕點,那糕渣還粘在女子的小嘴旁。

這是晏父專門請了隱世多年已久的李青蓮為她作的百日畫。

這畫中的人好似一直都是這副長不大的模樣,晏父顫顫巍巍的舉起那雙布滿老繭的手小心翼翼的撫上眼前的畫。屋內的昏暗的燭光照著在這個蒼老的背影上。

晏雲裳離席后本欲等晏父,卻等來晏雲溪。晏雲溪面帶微笑,手持錦盒款款從長廊那頭走來。走近些晏雲溪水欲行禮,卻被她攔住:「日後無需這些虛禮,你我姐妹,這樣倒顯得過於生分。」晏雲溪略感意外,但還是起身,遞上錦盒:「長姐,這是我繡的帕子,上面綉著芙蕖,還望長姐喜歡。」

「妹妹知道這爹爹母親和宮裡自會準備妥當,還望長姐莫要嫌妹妹的這份心意。」晏雲裳打開錦盒,見帕子精緻,芙蕖栩栩如生,頓時喜笑顏開:「怎會不喜?你知我素愛芙蕖,此番多謝妹妹好意了。」她手中緊握著帕子,反覆欣賞。晏雲溪見狀,心中稍安。

「長姐,那我便不叨擾你了。」

話音剛落她本欲行禮,便對上了晏雲裳那故作生氣的眼,晏雲溪這才作罷,點點頭後轉身離開了。看著女子離去的單薄的背影,晏雲裳心中湧起莫名的擔憂,她這樣的性子必定是要吃虧的。

況且當初選秀的名單上本沒有她的名字,是臨近選秀的前一日才臨時加上的。她這妹妹原本可以平安的度過這一生,可眼下徒生變動而要捲入宮闈深宮的紛爭中。

沈珩序究竟有何用意?

晏雲裳輕輕搖頭,仰首望向今夜的滿月。微風從長廊那頭緩緩吹來,她合上雙眼,靜靜感受這一切。

月光皎潔,柔和地勾勒出她如玉般的輪廓,衣袂隨風輕舞,青絲隨風飄動,宛如畫中仙子,靜靜地佇立在屋檐下。

晏父站在遠處,目光深情地注視著她,那個他疼愛了十七年的女兒。

明日之後,她將成為天齊國尊貴的攝政王妃。

晏雲裳昨夜輾轉反側,直至天明前才昏昏欲睡。春芷輕輕掀開帷幔,見晏雲裳恬靜地躺在榻上,呼吸均勻。她不忍打擾,但宮裡的轎輦已啟辰,她思量再三,還是輕聲喚醒了晏雲裳。

「小姐?小姐?」

晏雲裳睡眠淺,兩聲呼喚便讓她醒來。

她揉了揉眼,糯糯地問:「什麼時辰了?」隨即緩緩坐起身來,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春芷答道:「辰時。」說著,她將素月白色的帷幔掛起,扶晏雲裳起身。

門外候著的婢女聞聲進門,彎腰候命。晏雲裳站在床前,婢女遞上撒有玫瑰花瓣的水盆,她伸手攪動。隨後,婢女送上混有細鹽的水杯,晏雲裳含了一口,漱口后,婢女遞上水壺,她吐出水,用手帕擦嘴。此時,另一撥婢女端上入宮的衣裳。

晏雲裳就瞥了一眼就認出那是順南道盛產的天香絹,看那圖案似乎是牡丹,緊接著婢女又將頭飾送上來,晏雲裳懶得瞧,知道必定是那張揚的金玉簪。

她神情有些不悅的問:「怎麼挑了這麼一身來?」春芷扭過頭看著桌上擺著的衣裳首飾,只能安慰道。「小姐,今日入宮還得面見陛下謝恩。」春芷這話不假,晏雲裳聽后也只能照做。

她坐在銅鏡前,一旁的丫鬟給她本就白皙透亮的肌膚敷上一層玉容粉,婢女拿起桌上的青黛細細的描眉,取出妝匣里的紫檀嵌竹八寶香盒,揭開蓋子將裡邊蓮紅色的胭脂輕輕的掃過女子的臉頰處,最後在女子櫻桃般紅潤的唇瓣上添上朱紅的口脂。

晏雲裳睜開眼,凝視著銅鏡中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神色恍惚。婢女們圍在她身邊,議論紛紛。

「小姐今日的妝容,簡直如洛神般美麗。」

「那是自然!小姐生得貌美,即使不施粉黛,也如仙子下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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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公主:錦鯉醫妃她從不擺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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