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年關

錢懿臻來到客廳，悄悄告訴錢保貴、明志剛出來一下：「你倆到我卧室把遠輝叔叔背到車庫，我去發動汽車，行動快一點，盡量不要驚動別人。」

除夕夜的大街上空無一人，錢懿臻開車，很快來到了省人民醫院急診科的樓下，因為錢懿臻事先撥打了急診科的電話，所以，急診科的醫生、護士已經早早的等在了急診科門診。

經過一系列的急救，總算把明遠輝從閻王爺那裡救了回來。最終確診為心肌炎，幸虧早送來幾個小時，病情才得以控制。

錢懿臻坐在病床前，看著昏睡不醒正在輸液的明遠輝，對明志剛和錢寶貴說：「你倆回陳府休息吧，給太姥爺魯開普、太姥姥陳雅鷺報個平安。

回陳府後，你們遠輝叔叔生病的事情，除了太姥爺、太姥姥，暫時不要告訴其他人，現在是大年初一凌晨一點了，你倆回去休息一下，五點鐘來醫院病房，幫我值班照顧遠輝叔叔，記著把早餐帶來。

因為六點鐘，我需要回陳府，領著年輕人和孩子們，給街坊鄰居、親朋好友拜年。」錢懿臻邊說邊把汽車鑰匙遞給了明志剛。

明志剛和錢寶貴都想留下來陪著明遠輝叔叔，讓錢懿臻回家休息。在錢懿臻的堅持下兩人不情願的離開了省人民醫院。

明志剛和錢保貴回到陳府後，趕緊跑到姥爺魯開普、姥姥陳雅鷺的卧室，彙報情況。此時已是凌晨二點鐘了，兩位老人正默默的坐在沙發上，等待明遠輝的消息。

「太姥爺、太姥姥，懿臻嬸嬸，讓我們告訴您們，遠輝叔叔的病無大礙，輸兩天液就好了，您們不用擔心。嬸嬸讓我們回來休息一下，五點鐘帶著早餐去醫院換班。我們還要不要守歲啊？」

「明志剛、錢保貴，你倆不要再撐著守歲了，我們老兩口代表你們年輕人守歲就好了。快回屋踏踏實實的睡覺，早餐做好后，我敲門叫你們起床，耽誤不了去醫院換班。」姥爺魯開普說。

聽了太姥爺的話，兩個年輕人乖乖的回屋睡覺去了。

催促完明志剛、錢保貴回屋睡覺以後，姥姥魯開普、姥爺陳雅鷺，來到客廳。發現軍花、擁軍、愛軍、強軍、軍燕、軍鴿六個崽崽，已經東倒西歪的在沙發上睡著了，家政員秦月娥正坐在椅子上打盹，聽見有開門的動靜，秦月娥打了一個激靈，一下子睜開了雙眼。

姥爺魯開普輕聲說：「小秦，你也回屋躺一會兒吧，還有兩個小時就要煮餃子過大年了。我們老兩口負責守歲。記得給明遠輝做點瘦肉粥。」家政員秦月娥，點點頭，往取暖爐里夾了些煤炭，又拿起爐鉤在爐子下面鉤了幾下，起身離開。

姥爺魯開普關掉已經沒有節目，且還在沙沙響的彩色電視機。遠處不時地傳來鞭炮砰砰、啪啪的聲音，老兩口靜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孩子們熟睡的面孔，心中默默祈禱：趕跑驅走一切邪瘟病疫，新的一年吉祥如意。

守歲，又稱守歲火、照歲等，是中國民間在除夕夜的習俗之一。人們會在除夕夜通宵不眠，與家人一起聊天、看電視等，直到第二天早上，迎接新年。

守歲象徵著把一切邪瘟病疫趕跑驅走，期待著新的一年吉祥如意。

天剛蒙蒙亮，姥姥陳雅鷺來到錢懿臻的卧室，把孩子們的新衣服分別放到每個孩子的床頭。然後回到自己的卧室，把早已準備好的壓歲錢放到自己的外衣口袋裡。

凌晨五點鐘，楊府的鞭炮聲首先響起，六個崽崽被驚醒了，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就往外跑。

「孩子們，不要慌張，李小泉爺爺已經準備好鞭炮，在大門口等著你們了。」姥爺魯開普提醒道。

四個大崽崽呼啦啦，來到陳府大門口，管家李小泉看到孩子們跑了過來，立即從屋裡出來，打開陳府的大門，微笑著拿起門邊的竹竿，撐起已經拴好的一大串鞭炮，示意擁軍點燃鞭炮。

姥爺魯開普牽著軍燕、軍鴿的手，緊隨其後的跟了過來。

擁軍從火柴盒裡拿出一根火柴棒，小心翼翼的點燃了鞭炮，其他人捂著耳朵，屏住呼吸，靜靜等待鞭炮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夜空中光芒四射的瞬間、及裊裊升起的煙霧。

北方習俗，在年初一的凌晨，家家戶戶會打開大門，燃放爆竹，以此來除舊迎新，宣告新年的開始。這一習俗被稱為「開門炮仗」。

爆竹聲聲辭舊歲，寓意著驅走邪靈，迎來吉祥如意的新一年。

放完「開門炮仗」姥姥陳雅鷺指揮孩子們回卧室穿新衣服：「孩子們換好新衣服后，到餐廳吃餃子，吃完餃子去客廳給長輩們拜年，會收到壓歲紅包吆。

之後要在家長的帶領下去楊府、路府、王府、匡府等鄰居、朋友家拜年，行動要快，不要磨磨唧唧的，聽清楚了嗎？」

家政員秦月娥把灶火點燃，火紅的火苗舔著鍋底，李保國從餐廳端來早已包好的餃子。經過一番忙碌，熱氣騰騰的餃子端上了餐桌，另外給明遠輝做了一份瘦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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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志剛、錢保貴匆匆吃完餃子帶上給明遠輝做的早餐，開車奔向省人民醫院。

錢懿臻坐在病床前，看著明遠輝的胸脯一起一伏均勻的呼吸發愣，護士進門看了看輸液管：「您好，輸液完畢，給病人量個體溫。」

錢懿臻掀開明遠輝的腋窩，護士將體溫計放到了合適的位置，錢懿臻將明遠輝的胳膊往裡推了推，確保體溫計夾穩。

「您好，體溫正常，有情況隨時按鈴。」護士邊看體溫計邊對錢懿臻說。

「好的，謝謝。」錢懿臻目送護士離開病房后，圍著病床轉了一圈，給明遠輝掖好被子，看著明遠輝的面色比剛來急診室時紅潤了許多，心中默默祈禱：「老天爺保佑，讓明遠輝快快好起來吧。」不知不覺趴在病床前睡著了。

凌晨五點鐘，錢懿臻感到有一隻手在撫摸她的頭，她抬起頭，看到明遠輝正在眯著眼睛看她：「遠輝，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去叫醫生。」

明遠輝搖搖頭閉上眼睛說：「我做了個夢好像被什麼壓住了，難受得要死，動也動不了，喊也喊不出聲，我遇上難關了。當我驚醒，看到你在我身邊時，我立馬覺得，我的難關已被你破解了。謝謝老婆，幫我闖過難關。」

「你這人，就愛硬撐，身體不舒服了，你就請假回來治病啊，都這把年紀了，還相信輕傷不下火線那一套啊。」錢懿臻嗔怪道。

「老婆，對不起了，大年初一就讓你為我操心勞神，等我病好了，定會加倍償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