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還沒開火，就啞了
坐著飛舟，很快就來到了一塊巨大的空地處。
徐若初在堂哥堂姐的照顧下，成功收到了許多似有若無的視線，有怨恨的，有羨慕的，也有鄙夷的……
面對這些，徐若初臉皮厚，直接無視了。
她堂哥徐憬悟雖然表面上看著溫和，但那也是面對自家人。
對外……那可是十分暴躁的。
「看什麼看？找打？」
一記眼刀過去，直接就讓那些停留在他們身上的視線，瞬間收了回去。
完事，他還二哈一般的沖著徐若初咧嘴一笑，兩隻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小堂妹，看你三堂哥厲害不！快誇我！」的表情。
徐若初：……
二哈無疑了。
不過，比二哈好一點的就是，徐憬悟不拆家。
徐欣嵐倒是拿出不少糕點靈茶投喂徐若初，期間還不忘詢問一句：「初初有想去的宗門嗎？」
一聽這問題，徐若初心裡就一個「咯噔」，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但仔細想想。
又覺得堂姐關心自己堂妹是應該的，也就沒有多想，順口回了一句：「乾元宗吧。」
「為何不去太瀾宗？畢竟太瀾宗現今可是第一修仙宗門。」
徐憬悟心直口快，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
總不能說「是因為女主在那邊，她想把我乾死，我難道還巴巴湊上去找虐？」這種話吧。
理由千千萬，總有一個可以用。
徐若初垂眸，在心底想了一個借口，對著徐憬悟和徐欣嵐招招手，示意他們靠近點。
小胖手放在嘴邊，小聲的說：「玄滄界第一人漣珏仙尊在乾元宗，我想拜他為師。而且……林若涵大概率會去太瀾宗，我不想和她一個宗門，覺得晦氣。」
徐憬悟和徐欣嵐對視一眼，兩人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
「初初，你竟然想拜那位為師？」徐欣嵐因為驚訝，雙眸微微睜大，「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徐若初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說：「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
「再說了，以我的天賦，說不定那位看了會很喜歡，直接就收我為徒了呢。」
徐憬悟聽了這話，拍了拍徐若初的肩膀，笑著說：「那我們初初可真是厲害！要是真成了那位大人的徒弟，以後可不得橫著走啦！」
然而，兩人彼此的內心卻是：小堂妹偽靈根資質，真的會有宗門看上嗎？
哎，到時候就走個過場吧。
小堂妹若是沒中，那他們也好早點拍拍屁股回家。
恰好此時，飛舟停了下來。
一大群身形嬌小可愛如蘿蔔頭般的孩子們，緊緊地跟隨著領隊的李長老，邁著輕快的步伐，魚貫而出地從飛舟上走了下來。
當他們站定，抬頭四下巡視時，入眼看到的便是……
原本以為會是一片雲霧瀰漫、山峰重疊起伏如同仙境一般美麗壯觀的景象。
現實往往十分骨感。
展現在他們眼前的並非什麼令人心醉神迷的仙家勝景，而是一塊寬闊無比的平地。
面積甚至比足球場還要大上兩倍有餘。
四周格外空曠寂寥，周圍一片光禿，毫無生機可言。
唯有在這片空地的一側，孤零零地矗立著一道石階，彷彿通向天空的雲梯一般徑直向上伸展，高聳入雲，一眼望不到盡頭。
已經有幾批弟子先到了，烏泱泱的到處都是人頭，粗略算一算，少說也有六、七百人。
徐若初在人群里隨意瞥了那麼一眼，就不期然的和林若涵的視線對上了。
對方沖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扭頭和一旁穿著鵝黃色留仙裙的女孩竊竊私語起來。
因為離得遠，徐若初聽不清她們倆在說什麼，隱隱約約偶爾能聽到那麼一兩個詞，比如：斷絕、壓……
行吧，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徐欣嵐順著徐若初的視線望過去，就看到了兩個正交談甚歡的小女孩。
到底身上是有修為的，耳力自然過人。
聽到他們交談地內容，下意識蹙眉，沒有多說什麼，拉起徐若初的手就走到了一旁。
「初初，你在林家……辛苦了。」
「怎麼了？怎麼了？」
徐憬悟的小腦袋順勢就湊了過來，想要問個究竟。
徐欣嵐嫌惡的將那個不安分的腦袋給推開，順口敷衍：「沒什麼。」
緊接著，負責這次招新的長老就齊齊站在一塊，其中一個穿著白色衣袍的長老輕咳了一聲，對著底下的小蘿蔔頭們象徵性講了兩句，就離開了。
「日落前爬到山頂的弟子視為合格，可繼續本次宗門招新大典。」
看著望不到盡頭的山路，徐若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無語的望了望天。
天道爸爸，你是不是忘了，我還只是一個五歲的寶寶啊！
擱現代，還是上幼兒園的年紀啊。
牢騷歸牢騷，徐若初還是認命的爬起了山路。
她人小腿短，所以走的很慢。
徐憬悟和徐欣嵐也不著急，就那麼陪在她身邊給她打氣，「初初加油！初初真棒！初初居然跨過了這麼長一段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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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沒有刻意放輕，因此也是傳到了不少人的耳朵里。
許多人心裡不滿，也就竊竊私語起來。
「爬這點路，還要人加油、打氣，真不害臊。」有人面露鄙夷之色，輕聲嘟囔道。
「可不是嘛，如此嬌柔做作，還妄想修仙成道？不如早點兒回家找媽媽喝內內算了！」另一個人附和著，語氣充滿嘲諷與不屑。
「這種人怎麼可能成為仙人呢？簡直就是對我們的侮辱！」
「是啊，真正有毅力和決心的修士，根本不會在意這點兒困難！」
各種指責和抱怨，充斥著整個空間。
然而，面對眾人的非議，徐若初絲毫沒有反應，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就是呀，你們比我厲害那麼多，怎麼爬的比我這個五歲的娃娃還慢呀？」
眾人：……
感覺有一把刀扎進了心口。
這還沒完，徐若初繼續補刀：「我就是有哥哥姐姐陪我，你們有嗎？哎呀，看你們一個個孤孤單單的，好可憐哦~」
說完，徐若初也不打算走了，就站在比他們幾人高出幾個台階的地方，看著他們狗爬。
底下的人每往上爬一步，徐若初就向上邁一台階，然後用鄙夷的眼神凝視著他們，嘴裡不帶髒字的髒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崩。
「哎呀，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媽媽生你的時候，沒注意，把你腿生那麼短。你看你走一個台階跟烏龜爬山一樣的，好丟臉哦~」
「喂，那個穿粉色衣服的小姑娘，你是魚妖轉世嗎？怎麼眼睛那麼大？哦~不好意思啊，是我沒看清，原來你是蛤蟆轉世，一生氣就鼓鼓囊囊的。」
「黃衣服的那個，啊對，說的就是你！和小綠茶說什麼悄悄話呢？大聲點說出來，讓大夥一起聽聽啊。」
……
總之，將所有人都得罪了個遍。
那身穿嫩黃色衣衫的小女孩實在氣不過，坐在台階上，指著徐若初就是一頓輸出：「你這個賤……」
還沒開火，就啞了。
一道清脆的嗓音輕飄飄的響了起來：「各位，不好意思，我替我姐姐給大家道歉，我姐姐平常比較直爽，雖然心直口快了些，但是個十分善良的人，你們千萬不要怪罪她……」
「若涵，你怎麼還幫那個白眼狼說話？！她在家搶你修鍊資源，還仗著身份欺負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幫她說話，你簡直氣死我了。」鵝黃色衣裙的少女跺了跺腳，有些氣憤。
林若涵微微頷首，雙眸低垂，流露出一絲狡黠與得意之色，但轉瞬即逝。
她巧妙地偽裝成一個膽小怯懦、不敢輕易開口的純真少女形象，宛如一朵嬌嫩欲滴的小白花。
這番表演成功吸引了周圍眾人的注意，他們不禁豎起耳朵，對這段對話充滿了好奇和窺探欲。
「婉婉，我姐姐雖然是偽靈根資質，但也通過了資質測試，想來是可以修道成仙的，所以……哎呀，你就別再說了。」
說著，還有些著急的跺跺腳，一副為姐妹著想的架勢。
徐若初看著林若涵表演，長睫一壓，嘴角就惡劣的勾了起來：「說呀，繼續說，別停呀。」
「你擱我面前裝什麼？我在林家哪次挨打沒有你插手其中？還是說你沒有說過那些名為求情，實則火上澆油的話？還有，這位叫婉婉的小妹妹，你確定林若涵是把你當姐妹，而不是當一個嘴替？」
「不然，為什麼我和林家的事情，為何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然後林若涵又借著勸慰的話來展現自己善良大度？」
「婉婉妹妹，交朋友，還是擦亮著些眼睛比較好。」
「不過，看你如此維護林若涵，這地我也不多待了，和討厭的人呼吸同一空間的空氣，我嫌晦氣。」
說完，徐若初在徐憬悟和徐欣嵐的護送下，蹬蹬蹬的快速向著高處跑去。
林若涵看著徐若初遠去的背影，心裡恨得牙痒痒。
但當務之急不是去找對方理論。
她扭頭看向蘇婉婉，臉上露出一臉心疼的表情，「婉婉，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你被姐姐辱罵。姐姐以前從來不這樣的……都怪我……」
蘇婉婉臉色也有些不好，但看著林若涵臉上那幾行清淚后，想著這麼嬌弱善良的小姑娘怎麼會騙人？
肯定的是徐若初在污衊若涵，自己千萬不能上了她的當。
同時，心裡對於徐若初的怨恨又多了幾分。
「若涵，怎麼是你的錯？是你姐姐她心胸狹隘，容不下你，我們還是儘快到山頂去吧。」
「嗯，我們一起。」見蘇婉婉面上確實無異色，林若涵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