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伴君如伴虎

京城這邊一切都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不過兩天的功夫，就傳出了仙人要舉辦宴會的消息。

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京城內蔓延開來。

一時間，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全都沸騰了。

仙人舉辦宴會，這在夏國歷史上可謂是頭一遭。

更何況，還是之前一直被人念叨卻不見其人的林仙子舉辦的宴會！

無數人對於這場宴會都充滿了無限遐想和期待，希望自己能夠成為被邀請的對象。

而這場宴會，有裴翊辰在明面上親自操持，還有徐若初和羅家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就為了確保林若涵能夠聲名遠揚。

沒多久，就連夏國周邊的幾個鄰國高層也知曉了這一消息。

有的國家對於仙人籌辦宴會一事嗤之以鼻。

「這夏國不過安穩了幾十年，就又要開始作妖了，也不知今年的進貢，那裴靖遠準備好了沒有。當年他為了借兵，可是承諾每五年進貢我北國百萬兩白銀，二十萬黃金，外加糧食、布帛無數的。算算時間，今年似乎又到了他進宮的時日了。」

也有的國家對於仙人一說抱持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特地派出了自己國家的探子，準備一探究竟。

「拉納吉，聽聞夏國有仙人要舉辦宴會，你帶一隊人馬悄悄潛入夏國，去探個究竟。」

……

一時間，無數人紛紛朝著夏國京城的方向涌去。

*

處在皇宮中的裴靖遠第一時間得到了這消息，氣不打一處來。

「嘩啦——」一下，案桌上的東西被一掃而空。

「混賬！朕身為九五之尊，屈尊下旨招她進宮為妃，居然不予理會，還大肆宣揚要舉辦宴會！

即便她身為仙子又如何？不過一小小女子，竟然敢將朕的顏面踩在腳底下，當真是罪大惡極！」

順德公公在一旁低垂著頭站著，心中忍不住輕嗤：陛下您都一把年紀了，還真當自己如從前一般，能夠一夜二女，叫八回水呢？

發泄了一通，裴靖遠總算是找回了一些理智。

「德順，是誰幫著舉辦這場宴會的？」

德順公公彎腰回稟，態度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回陛下，是五皇子幫著籌辦宴會的。」

「呵，老五啊，他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和他老子搶女人！」

一聽這話，德順公公就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說些什麼，皇帝怕是要對五皇子做些什麼了。

立馬換上一副笑臉，眉眼間帶著為皇帝著想的態度，上前往裴靖遠的身邊湊近了些。

「陛下，奴婢倒是有個想法，既可以讓陛下您出氣，又可以狠狠打那林若涵以及五皇子的臉……」

斜睨了一眼德順公公，裴靖遠眼皮一掀，示意他再湊近些說話。

「陛下不如等到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再……」

聽著德順公公說的話，裴靖遠原本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眼中的怒火漸漸化作一抹不易察覺的讚許之光。

他抬手放在桌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腦中思考著德順公公的話。

「呵呵，德順啊德順，朕倒是小瞧你了。」裴靖遠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玩味，幾分驚喜。

他緩緩站起身，踱步至川黔，望著窗外搖曳生姿的銀杏樹，心情驟然大好。

感受到帝王情緒的轉變，德順公公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但脊背上的寒意卻更甚。

伴君如伴虎。

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於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德順公公身體前傾，額頭緊貼著地面，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陛下謬讚了，老奴不過是盡本分，為陛下分憂解難，實不敢當陛下如此誇讚。」

裴靖遠轉過身，目光深邃地望著跪在地上的德順，那眼神中既有審視也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暖。

德順跟了他也有好些個年頭了。

想當初他外出巡查，恰好遇到有人行刺。

對方人多勢眾，他也跟著護衛一塊提劍禦敵。

即便護衛和他各個都身手了得，但架不住對方人多。

冷不丁就從暗處射出一支冷箭來，目標直指他后心窩。

「陛下，小心！」

當時還是個小太監的德順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異常，趕緊上前護住他後背，並為他擋住了那致命的一箭。

也是從這個時候起，他對於德順也多了幾分信任，將他一路從小太監升至太監總管的位置。

輕嘆一口氣，他緩緩開口：「起來吧，你既有此心，朕自會記在心裡。宴會之事，便依你所言，待到酒過三巡，再行布置。」

德順公公聞言，心中大定，連忙叩謝皇恩。

起身時動作依舊恭敬而謹慎，生怕一絲一毫的差錯又惹來龍顏不悅。

*

時間很快就到了舉辦宴會的這一日。

對於這場宴會，裴翊辰特地邀請了京城中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從朝中重臣到文人才等，無一不受到邀請。

更不用說一些大商鋪的東家，也是聞風而動，紛紛向裴翊辰示好，想要獲得一張請帖，好在宴會上大顯身手，以求得仙人青睞，賜下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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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長生不老，但求能無病無災，延年益壽。

京城內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街道上更是人流如織，每個人都身著華服，臉上洋溢著激動與期待。

別莊里的林若涵身著流雲仙裳，裙擺搖曳，如同雲中仙子一般。

她神識掃過宴會廳，聽到宴會上人們的議論，嘴角微勾。

為了這場宴會，她也算是大出血了一把，拿了一半自己煉製的療愈丹出來。

其中一半給裴翊辰，讓他將這些丹藥稀釋後放到酒盅里。

只要宴會上的人一嘗便知，有丹藥的酒與尋常凡酒之間的差距。

而另外一半則作為給這次來參加宴會之人的回禮。

「鐺鐺鐺。」

搖了搖響鈴，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裴翊辰緩步走到了主坐跟前，「想必在座各位都十分著急想要一睹林仙子芳容，但在此之前，容本殿說一說與林仙子相識的經歷……」

裴翊辰按照徐若初給的台本叭啦叭啦說了一長串，說的是深情並茂，跌宕起伏，讓不少在現場之人的情緒也跟著他起起伏伏，上上下下。

期間，還不忘說了說今日的酒乃是天上的仙酒，喝一口，可以延年益壽。

咽了咽口水，裴翊辰總算是說完了，廣袖一甩，「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有請林若涵林仙子！」

「啪啪啪。」

被宴請之人：……

哦哦哦，是要他們鼓掌是吧？

最開始還沒搞清楚情況，見到裴翊辰在鼓掌，立馬會意，也跟著一塊鼓起掌來。

「啪啪啪啪啪……」

稀稀拉拉的掌聲很快就變得熱烈起來。

林若涵也在這個時候，從空中御劍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