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宋顯眼包父女組合

大宋宮宴時間定在了酉時正，也就是現代時間下午五點到七點鐘（具體時間作者在度娘上沒有查到，只是推測這個時間可能更合理一點，如果和歷史不符，就當時平行時空的差異吧）。

因為是除夕大宴群臣，相當於現代社會的年會，所以共設三級宴會。一級設宴集英殿，主要招待後宮嬪妃、皇子公主、外國使臣、高階官員，分別列坐於正殿、側殿、走廊，這些人都是朝堂貴客，自然是好吃好喝好招待的，桌子上會直接擺放美味佳肴，宋人稱之為「看盤」；二級設宴紫宸殿，主要用來犒勞那些外來官員以及地方父母官，酒過三盞后才會上些「下酒菜」；三級設宴垂拱殿，主要招待一些犯了小錯的官員，通常會擺放一些只能看不能吃的菜，宋人稱之為「看菜」，通過讓他們難堪達到「小懲大誡」的目的。

宋仁宗出席的自然是設在群英殿的一級大宴。

別看宋朝崇尚節儉，但是置辦宮宴，卻特別講究排面。尤其是皇上出席的一級宮宴集英殿前，更是搭起山棚彩樓，張樂陳燈，堆錦疊綉，模擬群仙隊仗、?六番進貢、?九龍五鳳等場景，極盡奢華。

宋仁宗就是在這種浮誇的氛圍里，駕馭著播放《雲宮迅音》BGM的布靈布靈的代步機，帶著騎著粉紅色電動小摩托的、穿著一身兒紅、踩著會發光的貓貓鞋的小公主高調登場。

宋仁宗不知道，如果放在現代，小朋友們一聽到這麼熟悉的BGM，條件反射就是看猴兒啦（作者的大外甥一歲時，一聽雲宮迅音，就會非常激動地說：「窩要看猴兒」）。

宋仁宗哪裡知道老張的「惡趣味」。看著文武百官、外國使臣果然如自己所料，不停地拿眼鏡欻欻自己，還自戀地覺得自己簡直是狂霸炫酷拽，王霸之氣嗖嗖地往出冒。

高光時刻，宋仁宗不是沒想過帶福康公主。他原計劃是自己駕著代步機昂首闊步地走在正前方，兩個小棉襖騎著仙界來的小摩托一左一右的跟在側後方，父女三人閃亮登場。

苗昭容收到小公主淘汰的玩具時，覺得是一種羞辱。又聽說神仙爺爺區別對待，給趙宗實這個養子買了禮物，卻故意忽略了趙徽柔，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把所有玩具砸的粉碎，讓人丟出去了。

事後宋仁宗問起，苗昭容直接把鍋丟給了福康公主。宋仁宗想著福康公主被神仙爺爺針對，心裡指定不好受，也沒過多責備。大過年的，也別讓孩子難過了。

福康公主沒有了裝備，出風頭的事情，自然輪不到她了。

福康公主覺得委屈。她其實覺得小妹妹淘汰的玩具也挺好玩的，尤其是那個粉色電動小摩托，她更是稀罕，也捨不得。她生母苗昭容卻說她堂堂一個公主像個乞丐似的，人家打賞點垃圾她就樂得屁顛屁顛的，簡直自甘下賤，有辱身份。

看著小公主和宋仁宗父慈女孝地同框，她羨慕地不要不要的，不覺有些惱怒她生母了。

接著開始cue宮宴流程。先是群臣參拜皇上皇后，說些諸如「江山永固」、「萬壽無疆」的漂亮話。然後就是宋仁宗的領導發言。

只見宋仁宗不光不忙地從袖袋裡掏出了神仙姐姐張悅笙送的新年禮物——自帶擴音效果的麥克風。

因為有裝備疊加BUFF，宋仁宗覺得自己的聲音簡直是中氣十足、氣勢磅礴、慷慨激昂、振聾發聵，特別具有帝王該有的威勢和震撼力。自己越講越覺得熱血沸騰，越熱血沸騰就越激動，越激動就越上頭，越上頭就越剎不住閘。

他滔滔不絕的回顧了過去，又口若懸河的展望了未來，還真誠的表達了對生母的緬懷，對養母的感激、對妻女們的期許、對群臣的厚望。

這一說，就說了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仍舊意猶未盡。

眾大臣：平時在朝堂上商議政事的時候，也沒見官家這麼能叭叭呀。

小公主早就在他的嘮叨聲中睡著了，還吧唧著小嘴兒說夢話。

「呼啊，呼啊，呼啊，耶，吃又又，miamiamia。」

聽得昏昏欲睡的大臣們看見小公主這麼軟萌可愛，都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宋仁宗還以為自己講話水平高，振奮人心，故而大家都流露出了佛祖「拈花一笑」的表情包，所以越講越亢奮。

要不是他自己肚子咕嚕了兩聲，被麥克風傳出去，他覺得有點尷尬，這才「大發慈悲地」宣布開宴，要不然感覺他能說一宿。

宋朝的宮宴，講究高雅，要「視之有花」——菜盤擺設考究唯美；「聽之有樂」——娛樂節目豐富，類似於古代版的春節聯歡晚會；「食之有敬」——按照身份地位上菜，說白了就是看人下菜碟。

夏竦眼尖地發現，張美人抱著小公主坐在了宋仁宗的左下首（太子的位置），趙宗實坐在了小公主的下首，而福康公主坐在了皇后的右下首。小公主還比福康公主和趙宗實多了兩個菜。自己押寶押對了，果然宋仁宗有立小公主為皇太女的意圖。

宋仁宗：位置的事情是故意而為，菜不是。單純因為小公主太小了，宴席上大多數的菜她吃不了，所以才專門讓人給做了兩道嬰兒餐。總有刁民想害公主，事先他叫了八個小太監試吃過，確認無誤才端上來的。

宋朝規矩，整個宴會，一般是行酒九盞。開始飲酒之後，也是每飲一盞酒都要有一番音樂、舞蹈、雜技的表演。

小公主是在第一盞酒後，音樂響起來的時候清醒過來的。對音樂敏感的小公主聽著音樂，雖然她是個沒有幼兒園文憑的小文盲，聽不懂佶屈聱牙地文言文唱的是什麼，但是還是跟著音樂節拍晃動著小胖頭，抖著小胖腳，時而不時還揮舞著小手手，一副陶醉的樣子，就好像她能聽得懂似的。

第一首詞唱的就是宋仁宗較為推崇的范仲淹的大作。

韓琦恰好坐在范仲淹的旁邊。他正在認真聆聽音樂，就發現對面的人眼睛都不在歌舞姬身上，而是看著宋仁宗下首的位置忍俊不禁。

韓琦：？？？有什麼好看的，我也瞅瞅。

韓琦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就捕捉到了一隻萌趣可愛的小公主。小傢伙揮舞著小胖手努力學著歌舞姬的動作，結果手腳不協調，一看就是學廢了，可愛得不得了。

韓琦推了推范仲淹，示意他看過去。范仲淹也順著韓琦的目光看過去，看見小公主煞有介事地搖頭晃腦欣賞自己的作品，也覺得軟萌喜人。

宋仁宗的啰嗦，讓大臣們發現了小公主這一絕世小可愛，總下意識想瞅瞅她在幹嘛。

一部分人是情不自禁被小公主吸引。能在集英殿參加宮宴的人，都是京城身居高位的人。或多或少，都得熬些資歷，所以年紀都不輕了。古人又結婚早，也到了含飴弄孫的年紀。正是稀罕孩子的時候。此時美女和萌娃對這群大老爺們都有同等的「誘惑」。

當然也有別有居心之人不懷好意地打量。

第一盞酒是宋仁宗發言，第二盞酒自然是皇后發言。小公主看見大家都舉起酒杯，她也舉起了自己的奶瓶，奶聲奶氣地說：「干。」

宋仁宗咋瞅小公主咋稀罕，就忍不住想要秀一秀。他讓張美人把小公主抱上來遞給他抱著，逗著小公主說：「阿悟，過年了，你要說什麼呀。」

「系海昇平，風調雨遜，五穀豐登，鍋泰民安。爹爹墜棒。」小公主傲嬌地說，說完了還自己拍著小巴掌說，「寶膩害，鼓掌。」

群臣有眼色如夏竦等人立刻站起來奉承說：「小公主如此聰慧可人，實乃國家之福。」

當然，別有居心的人，如濮安懿王兩口子，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一個公主，又不能繼位，有啥好炫耀的。」但他們心裡再怎麼MMP，表面也得笑嘻嘻，裝出一副高興的模樣。

所以宋仁宗聽見的都是他想聽見的聲音，自然嘚瑟地不行，炫娃就更有動力了。他問：「那你要跟下面這些叔叔伯伯們說什麼呀？」

小公主懵了一瞬，介個超綱了，爹爹沒嗦過。她靈機一動，想起乾媽教的，於是脆生生地回答說：「恭喜發柴，紅包拿來。」

大臣們：這……以前沒這趴呀。

只好一個個掏出銀票讓身旁侍候的小內監呈了上去，沒帶錢的就把隨身的配飾地上去。

「謝謝蜀黍伯伯。」小公主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

「爹爹，麥特風，寶唱嘚。」小公主拉著宋仁宗的袖子說。

小公主看這麼多好看的小姐姐唱得，她也費，也要唱嘚。她還記得前天和乾媽唱嘚，奏系用麥特風，闊以唱得很大聲。所以她才找宋仁宗要麥克風。

「你要唱歌呀。唱給誰聽啊。」宋仁宗夾夾地問。

「爹爹。」小公主老實地回答說。

宋仁宗一聽，龍心大悅，直接把麥克風拿出來遞給小公主。小公主抱著麥克風，直接放在嘴唇上，說：「謬賊克。」

宋仁宗：？？?

小公主也不管有沒有音樂，直接就開始唱起了那天從海洋館出來，去附近商場七飯聽到的得：「恭喜泥發柴，恭喜泥精柴，墜好的請過乃，不好的請奏凱，擬多銀不怪。唱完了。」

宋仁宗：唱得還挺應景，不愧是我閨女，就是聰明。

小公主唱完嘚后，又出溜兒著小身子要下地。宋仁宗看她鬧騰，就把她放在地上了，然後小公主奶聲奶氣地說：「爹爹，康康，寶跳舞。」

宋仁宗：你還怪多才多藝地。

小公主撅著小屁股撅噠撅噠爬下樓梯，來到剛剛歌姬唱歌的空地上，扭著小屁股，摔著兩條小肉胳膊，絆絆卡卡地走起了秧歌的交叉十字。還自己給自己伴奏：「正虐擬乃系新年呀，大年粗一頭一天吶。家家團圓費呀啊,少地給老地拜年呀啊……」

眾大臣：這是小公主在仙界學廢的技能嗎？咋一股子下里巴人的趕腳呢？

宋仁宗看小公主憨態可掬的樣子，忍不住拍案大笑，好懸沒笑岔氣了。這神仙爺爺和姥姥都教得亂七八糟神馬玩意兒。

小公主到底年紀小，跳了一會兒，直接一屁股坐地上，氣喘吁吁地說：「內屎寶了。」

張美人趕緊上前抱回小公主。小公主噸噸噸幹了半瓶奶，吃了幾口嬰兒餐，就趴在張美人肩窩上睡著了。

宋仁宗允許張美人提前離席，帶小公主回去睡覺。自從老張告之張美人小公主身體內有毒素，宋仁宗和張美人照顧小公主就萬分加小心。就連睡覺都是張美人親自陪著，生怕一個錯眼，小公主被人害了。

雖然小公主提前離場了。但是她巨大的「影響力」仍在。

大臣們看歌姬舞姬地表演時，眼前總會情不自禁地浮現出小公主魔性的歌舞，嘴角忍不住向上彎起了一個弧度。

畢竟宮宴上的節目，年年都是換湯不換藥的，沒啥心意。但是小公主的歌舞，真的是自帶笑點。

不得不說，小公主跟她爹一樣，都有當顯眼包的特質。

小劇場：

小公主：耶，寶債家，學廢跳舞鳥。

老張：乖孫兒真厲害，給姥爺跳個看看。

小公主拿起二人轉的手帕，學著宴會上的歌舞姬，用右手抓著，舉過頭頂。左手掐在她的小肥腰上，腆著小圓肚子，站好。

老張：這是亮相。

然後小公主開始捯飭著兩條小短腿兒開始轉圈圈，轉了一圈又一圈，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還不忘抓著二人轉手帕捂住臉，努力伸長小脖子歪頭往外看。

老張：這是……跳完了，擺Pose？？？

小公主（蠢萌蠢萌地眨巴著小鹿眸）：耶，寶棒不棒。

老張：太棒了。是跟宮宴上小姐姐學的嗎？

小公主（堅定地）：系。

老張：真棒，一看你是真學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