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賜一丈紅
第二十七章賜一丈紅
華妃看著跪在地下的曹琴默，思忖了片刻，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既如此，那你便替本宮跑一趟吧，去慈寧宮看看太后。」華妃讓頌芝給自己揉揉太陽穴，
「和她說說這後宮近來發生的事。滿宮皆知，你是本宮提拔上來的，你去便是本宮去了，太后也會把好記在本宮頭上的。」
「娘娘。」曹琴默想阻止但想到上一次在翊坤宮連挨的三個巴掌，沒敢再說出口。
曹琴默心裡大驚，她從不知華妃居然會有這樣的算計。
前幾日皇后昭曹琴默去景仁宮，答應若是曹琴默幫助皇后借華妃之手處置了夏氏，那皇后便會向皇上請求升曹琴默為嬪位，讓溫宜重回曹琴默身邊撫養。
曹琴默在宮中琢磨了許多日子才想出這麼個方法。
長久以來，華妃甘願做她的刀子，她出的那些陰狠主意，華妃都很受用。
只是如今，華妃不大聽她的了。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吧。本宮等你的好消息，太后若不重罰夏氏，獎賞本宮，本宮惟你是問，你以後再也別想見到溫宜。」
曹琴默呼吸急促起來，華妃又拿溫宜威脅她，曹琴默只能諾諾應是，退出殿外，往壽康宮走去。
「慢著，周寧海，雪天路滑，曹貴人只身前往壽康宮不便，你陪著一同前去。務必照看好了曹貴人。」
華妃斷了曹琴默的最後一條退路，她本想去景仁宮向皇后求救。
周寧海跛著腳走到曹琴默身旁，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曹貴人，請吧。」
周寧海語氣中的強勢不容拒絕。
從翊坤宮到壽康宮的路，曹琴默覺得很短，一會兒工夫便到了。
「曹貴人請吧，奴才在門口等您。」
周寧海不欲進壽康宮，自家主子明顯不想粘包這事兒。
「太后，曹貴人在門外求見。」
竹溪姑姑走進殿來向正在禮佛的太后稟報。
「曹貴人？」太后心下生疑，曹貴人從不單獨來壽康宮，來了也是跟著華妃一塊兒來，今兒是怎麼了。「讓她進來吧。」
「嬪妾參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曹貴人走進殿內向太後行大禮。
這事兒屬實不好辦，自己一個貴人身份來太後跟前兒去說一個受寵常在的齟齬，若是太后嚴懲夏氏，那得罪皇上的必然是自己。
皇后本就是利用曹琴默去攛掇華妃直接嚴懲夏氏，但曹琴默又不能暴露自己聽從皇后吩咐，便想出這麼個主意。
若是此事能成，那皇后便是一箭三雕，既嚴懲夏氏以正宮規，又不會傷了皇后與皇上的夫妻情分，同時皇上覺得華妃驕縱，又會忌憚年家幾分。
曹琴默如何不知曉皇后心思，只是想到溫宜，她就毫不猶豫地選擇背叛華妃。
曹琴默根本不擔心華妃若是向太后告狀，太後會斥責皇后。
皇后是當今太后的親侄女兒，無論如何太后都會護著的，這樣上趕子找太后不自在的事兒，曹琴默勸華妃去做，也是曹琴默向皇后投誠的一份心意。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華妃沒有按照常理出牌。
「起來吧。這大雪天的來哀家這，有何事呀？」太后品了一口茶，讓曹琴默起身。
曹琴默在心裡掂量了幾分，最終咬咬牙，還是說出口：「不知太后可知，近來夏常在頗受皇上寵愛，自夏氏侍寢后，各宮姐妹都不曾侍寢過呢。」
「有這事？」太后心存疑惑。
「是呢。而且夏氏張狂無度，每次侍寢后都向宮中姐妹說些污言穢語，實在是······不太中聽。」
「哀家知道了，只是怎麼是你來稟報此事？皇后呢？華妃呢？」
「皇後娘娘頭疾尚未痊癒，還在病中。對此事了解不多。」
曹琴默的思路逐漸清晰起來。
「華妃娘娘知道這事後，就氣得要直接杖斃夏氏，嬪妾忖度此事還是由太后定奪比較好，因此勸住了華妃娘娘，華妃娘娘便讓嬪妾替她來壽康宮轉達此事。」
「這事兒哀家知道了，你是個忠心的，平日里跟著華妃，華妃脾氣沖，有時候她行事衝動，你要在旁邊勸著些。」
太后語氣溫婉和善，「竹息，去把哀家妝匣里那隻翡翠鐲子和珍珠耳環拿來。」
竹息姑姑很快拿來，太後接過拿出珍珠耳環給曹琴默戴上，「你是個好的，這翡翠鐲子你拿去給華妃，是哀家賞她協理六宮辛苦的獎賞。」
「嬪妾謝太后賞。」曹琴默慶幸自己的聰慧，拿著賞賜歡天喜地的走了。
到了翊坤宮，曹琴默拿出太后賞的翡翠玉鐲給華妃，華妃戴上，抬起皓腕，對著窗外透進來的雪光欣賞玉鐲的水頭：
「果真是本宮的好狗，本宮就知道你必能討太后的歡喜，下去吧，以後多用點心為本宮籌謀，本宮還能讓你繼續見溫宜。」
曹琴默見華妃被自己哄騙，心中也是冷笑連連，暫且先忍下華妃對自己的羞辱，等她升上嬪位，溫宜重回她身邊，她一定要華妃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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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琴默剛出了壽康宮的主殿，太后就冷了臉色：「竹息，去打聽打聽近來宮中各處的變動，皇后在做什麼，華妃又在幹什麼。還有那個夏氏，又是個什麼妖精，都給哀家打聽清楚。」
太后始終覺得這事透露著古怪，為何華妃那個炮仗脾氣能忍住不來邀功？
事出反常必有妖。
竹息姑姑能力很強，多年不出手，一出就知有沒有。
去找老姐妹芳若聊了會兒天就把太后吩咐的事情了解地明明白白。
三言兩語便把宮中近來形勢道個明白。
太后聽了連連諷笑。
「皇上也是糊塗，夏氏那樣的人也配承寵，吩咐下去，夏氏口出狂言，穢亂宮闈，賜一丈紅，搬去冷宮住吧。」
「太后，您禮佛多年，一丈紅會不會太血腥了？」竹息忍不住勸道，太后已經多年沒下過這麼殘忍的刑罰了。
「不血腥怎麼警醒後宮那幫狐媚子，夏氏張狂了這麼久，不知有多少人活絡了心思，若不見點血嚇嚇她們，皇上的身子還要不要了？」
「太后說的是，太后深謀遠慮。」蟄伏的太后永遠是一把利刃。
「晚間，你把皇上請過來，讓他陪哀家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