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你很沒用
碎玉軒里的小允子、槿汐等人陪著甄嬛打葉子牌，小允子使出渾身解數，才讓甄嬛重新綻放了笑臉。
但是翊坤宮內就沒這麼和諧安靜了。
上午午膳只用了幾隻餃子的玲瓏晚上又要求喂飯才能吃。
往常都是張嬤嬤喂飯，可是今日在翊坤宮，張嬤嬤沒進來。
在凳子上亂哭亂鬧地玲瓏折騰的小臉通紅，頌芝實在不忍心，想上前去喂公主吃飯。
華妃一記冷冷的眼神掃射過去，頌芝立馬收回了手。
欣常在自從之前發現張嬤嬤引導自己勸華妃撫養四阿哥后，欣常在就對張嬤嬤格外的注意。
華妃則讓人去宮外調查了張嬤嬤的家庭背景和出身。
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的細節如今欣常在細細觀察，才發現了端倪。
玲瓏如今已經六歲，可是驕縱的脾氣竟然比四五歲時還要過分。
吃飯不吃菜，用膳要人追在屁股後面喂，這類返祖行為，欣常在記得去年玲瓏就已經戒掉了。
玲瓏一向是個愛吃的，自從自己學會拿筷子和羹匙后，就再也沒讓人餵過飯，欣常在也秉持讓玲瓏獨立的原則，寧可玲瓏「用臉吃飯」，吃的滿臉都是，也不會主動喂飯。
可如今，玲瓏都已經拎著書匣子去書房上學了，這種四體不勤的行為居然出現了。
細細觀察下來，欣常在才發現，張嬤嬤在驕縱玲瓏這方面真是功不可沒。
想來之前玲瓏因為不吃蔬菜，導致腸道不通暢，引發高熱，張嬤嬤也是功不可沒。
本來欣常在覺得張嬤嬤只是年紀大了心疼孩子，可是欣常在身邊的綉荷有一次經過長春宮的小廚房門口才覺出不對來。
玲瓏身邊的小宮女翠兒提醒張嬤嬤今日公主不能再吃糖了，翠兒抓住張嬤嬤放糖罐子的手卻被膀大腰圓的張嬤嬤一把推開。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我是公主的乳母，公主自小是我奶大的，我能不知道公主喜歡吃什麼嗎？」
翠兒瘦瘦小小，一屁股坐在地上站不起來，只能眼看著張嬤嬤在玲瓏要喝的紫米紅棗桂圓粥里放了五勺的糖。
玲瓏向來愛吃糖，吃到甜絲絲的粥自然不會說什麼。
其他更不用細說，綉荷將這件事稟報給欣常在後，欣常在又讓綉荷多多注意張嬤嬤的一舉一動才發現，平時欣常在不帶玲瓏吃睡時，張嬤嬤都對玲瓏做了什麼。
「公主，您是皇上的長公主，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於是周寧海給玲瓏的彈弓指向了趴在長春宮庭院里睡覺的松子。
「公主，您真不愧是皇上的女兒，射法真准。」
於是，玲瓏的彈弓又指向了在長春宮洒掃庭院的小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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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啊，這是老奴悄悄給您從御膳房拿來的麥芽糖，您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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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啊，您今日用膳可真香，都不用奴婢親自喂飯，竟吃了這麼多。」
「嬤嬤，欣常在交代了，公主也該吃些蔬菜才是。」
「啪！」翠兒的臉上登時浮出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
「公主想吃什麼還用你一個奴婢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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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憐的公主啊，這麼晚了還要背書，公主早些睡吧。」
「公主沒事的，您是皇上的長女，即便背不出書來，這天下又有誰敢不敬重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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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常在聽著綉荷近來的彙報，氣的將面前的茶盞砸了個粉碎，轉而就去了翊坤宮一頓輸出。
正巧周寧海也走了進來向華妃彙報小樓子打聽來的細節。
張嬤嬤進王府時，她剛在家中生下一個兒子，後來欣常在因著張嬤嬤伺候的好，就把張嬤嬤留在了王府，那時欣常在還問了張嬤嬤是否願意。
張嬤嬤是滿口答應的。
張嬤嬤雖被稱為乳母嬤嬤，可年紀並不大，如今也才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小樓子打聽到，張嬤嬤入王府前生下的那個孩子早就得了天花去了。
張嬤嬤生養了三個兒子。
一般皇家選奶母，都在十五到二十歲為宜，可張嬤嬤進王府時已是25歲，因為她連生三子奶水旺盛，才被宜修選來王府。
還有，皇室選乳母另有一個規矩：產男用乳女者，產女用乳男者。這也是當初宜修最後選中張嬤嬤進府的原因。
這也說得通，畢竟當時欣常在在王府也只是個不受寵的格格，宜修能為她選來奶母已經是當家主母的仁德。
可張嬤嬤如今才30歲出頭怎麼就已經膀大腰圓，像個四、五十的婦人。
華妃好奇地問道，且看溫宜和靜和的乳母也是模樣周正，體態適中的婦人。
周寧海思忖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徒弟小樓子叫了進來，這種獻寶的機會，還是留給小樓子吧。
小樓子機靈會變通，在華妃和欣常在面前口若懸河、活靈活現地描摹了一番張嬤嬤的肥胖發展史。
張嬤嬤嫁的老公在張嬤嬤進了王府之後，就拿著張嬤嬤的月例銀子另娶了小妾。
小妾進門，本也是做小伏低，溫良恭順好好養育著張嬤嬤的小兒子，可等到小妾有了身孕，也生下一個兒子，張嬤嬤的兒子就得了天花突然病故了。
張嬤嬤回家時，只能摟著小兒子的屍身哭了。
「當初我給她放假回家，竟不知道她經歷了這些。」欣常在聽得心腸軟軟的，忍不住同情起張嬤嬤。
華妃給了欣常在一個「你很沒用」的白眼，示意小樓子繼續說。
張嬤嬤回了家才發現家裡早就被那小妾拿捏，小兒子死的時候，大兒子浸淫賭場，二兒子流連青樓，丈夫只寵愛小妾生下的兒子。
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小妾生下的庶子身上。
「嗯嗯，這也合理。」欣常在客觀冷靜地分析道。
華妃無語地又翻了一個白眼。
事情到此本可以結束了，兩個大兒子養廢，小兒子夭折，張嬤嬤本對丈夫失了指望。
因著小兒子夭折一事，張嬤嬤連帶著兩個大兒子都斷了聯繫，張嬤嬤不信小兒子是得了天花去的。
她恨透了鳩佔鵲巢的小妾卻無能為力。
丈夫拿自己辛辛苦苦賺回來的銀子買小妾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