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欣常在小產
第十一章欣常在小產
「欣常在是怎麼小產的？」
「聽聞是在自己宮裡失足跌了一跤，孩子就沒了。」
頌芝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害怕華妃聽到孩子沒了，會想到自己小產的事，又在宮裡吃一大碟子酸黃瓜。
華妃聽到，皺起眉頭。
頌芝仔細觀察華妃的神色，心都提了起來。
華妃在思考，欣常在在自己宮裡，平白無故的怎麼就會摔一跤。況且她已經五個月，胎已坐穩，怎麼摔一跤孩子就沒了。
華妃想到自己那個沒了的孩兒，雖是一碗坐胎葯送了性命，可自己五個月的時候，還能騎馬呢，當時也沒見有事。
華妃一路沉默無話，乘著轎輦回到翊坤宮，正準備走進主殿。
眼角餘光瞥到工人正在挪動一盆矮松盆景，鵝卵石上的牛毛蘚顏色格外鮮嫩。
「這可是欣常在前幾日送來的？」華妃停下腳步問宮人。
那宮人放下手中活計老實回答正是那一盆。
華妃走近一點仔細端詳一番，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
就揮揮手讓宮人自去忙。而華妃則進了主殿。
接過宮女遞來的茶水，華妃抿了一口，開口道：
「頌芝，去花房查查，平日里都給長春宮送些什麼花草。」
頌芝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欣常在小產的事並沒有影響到華妃。
「長春宮平日里就愛送一些矮松盆景。齊妃娘娘一心撲在三阿哥身上，平時也不侍弄花草。只欣常在喜歡侍弄盆景。」
周寧海見主子發問，趕緊上前表現。
「你如何得知？」華妃有些匪夷所思，周寧海的消息網已經布置的這麼廣了嗎？
「娘娘前兒不是讓奴才在各宮布置人手。奴才不才，不知道什麼消息是娘娘需要的。乾脆讓他們什麼都彙報。奴才再忖度著消息的份量打賞他們。」
華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這消息，你給了多少錢？」華妃放下茶盞，捏起一顆杏干送入嘴中，不自覺皺了皺眉。
「本以為是平常消息，奴才就給了五文錢。」
周寧海暗自決定，等會兒他就給長春宮的小探子翻個倍。
隨便一句話，就能賺五文錢。這周寧海倒是沒有虧待他們。
「再去細問問，欣常在平日的吃穿用度，有什麼偏好。方方面面，不要遺漏。」華妃又捏起一顆杏干，雖然酸但是欲罷不能。
***
晚間，養心殿。
皇上坐在案前批摺子，正在神遊摸魚。卻聽到門外小廈子和一個小太監在講話。
「聽說了嗎？今天六宮覲見皇後娘娘，華妃娘娘撐著病體去了。」
「啊？之前不是有人說華妃娘娘是故意裝病？」
透著紙窗，雍正看到小廈子拿拂塵打了另一個小太監的頂戴一下。
「你是不是傻？信口胡謅你也信。華妃娘娘最注重她協理六宮之權，若不是真病了，她怎麼會把協理六宮之權都讓出去。」
「還是廈公公您高明。」小太監扶正自己的頂戴，端起一個笑臉兒奉承著。
「聽說吶，有位夏常在對著皇後娘娘和華妃娘娘行了宮女禮。華妃娘娘發現了，那位常在不認錯，把華妃娘娘氣的臉都白了。」小廈子被捧得很舒坦，繼續說著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人類總有一種傳播八卦、享受傳播的能力。
在殿內的蘇培盛見自己的徒弟越說越不像話，剛想喝止，就見皇上抬手示意不要出聲。
「那夏常在肯定受了重罰吧。」小太監想著往日華妃的嚴苛手段。
「哪兒啊，皇後娘娘只讓夏氏跟著教引嬤嬤再學三個月的規矩。皇後娘娘仁心吶~」小廈子甩甩拂塵，整整衣領。
養心殿內，雍正擱筆。
「此事你可有聽說。」
「是，奴才聽說，華妃娘娘今早起來頭痛不止，還是堅持去給皇后請安。到了那兒，略坐了坐便走了。除了夏常在的事，奴才也沒聽到其他的。」蘇培盛答道。
「朕去看看華妃。」
蘇培盛：「擺駕翊坤宮。」
殿內突然傳來師傅的聲音，小廈子嚇得一激靈，趕忙站好打開殿門。
皇上出門后，跟在皇上身後的蘇培盛剜了小廈子一眼。
華妃沒想過最近皇上會來，照上一世的規律，今夜皇上應該會寵幸沈眉庄。
沒想到竟然是來了翊坤宮。
因沒有準備，華妃就散著頭髮，穿著一身水藍色寢衣立於主殿門外接駕。
尋思著皇上見到自己這樣，略坐坐便會走了。
「身子可好些了？」
「謝皇上掛心，今早起來有些頭疼，但也不礙事的。」
皇上坐在羅漢榻上看著華妃素著一張小臉兒，似又清減了幾分，但仍難掩姿色，心癢難耐，便說：「朕今日不走了。」
華妃心裡震驚，自己綠頭牌都下了，皇上還想留！
「皇上，莫過了病氣給您。臣妾擔待不起。」
皇上見華妃小意低頭拒絕的溫婉模樣，心頭一熱，直接握住華妃的手。
「不怕，朕今晚只陪你睡一夜，並不做他事。」
說著，皇上牽起華妃的手走進寢殿。
華妃沒法拒絕，只能胡亂睡下。
躺下后的皇上，還真只是躺著。說些三言兩語的家常話。
「從你進王府以來，身子一直強健，這次卻病的無法協理六宮。想是平日過分勞累，都積在一起了。那夏氏還對你不敬。世蘭，委屈你了。」
華妃心裡有一絲動容，身旁這個男人是否是對自己有一絲情誼呢？
覺察到自己的戀愛腦有復甦的苗頭，華妃趕忙止住自己可怕的想法。
「只要皇上心裡挂念臣妾，臣妾就不委屈。」
華妃躺進雍正懷裡。
原來示弱這麼有用。自己上一世從不知曉。
「明日起，不必給皇后請安了。等病好透了再去。」
皇上攬住華妃肩頭。
「這對皇后是不是不敬？」
「無妨，朕去跟皇后說，皇后最是寬容大度，定能體諒你。」
華妃卻想著皇后最是小肚雞腸，嫉妒成性，聽到這話定能氣的七竅生煙
一夜無話，一日皇上下了早朝就去了景仁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