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粽子2
吳斜哪裡見過這場面，那隻被齊笙拍到牆上的屍蟞迴光返照般朝著吳斜的面門撲來。
如果有屍蟞屆最佳勞模獎，齊笙想那一定非這隻屍蟞莫屬。
好在張麒麟在吳斜旁邊看著，在這隻屍蟞撲上前，他兩指有力地一插，一扯，那玩意馬上歇菜了。
吳斜看著這隻蟲子軟趴趴地躺在他小腿之間的船板上，嘴唇仍在發抖，他想一腳踩爆這隻破蟲，卻被一旁的齊笙制止了。
「它還有價值，得靠它出這個地方。」
齊笙用腳尖將那蟲子翻了個面，蟲子發出了叮鈴叮鈴的聲音。
眾人圍過來看，原來是蟲子的尾部被綁了一隻六角銅鈴。
吳三醒和吳斜將鈴鐺取了下來，湊上去研究，叔侄倆對著這隻鈴鐺開始了討論。
齊笙將濕漉漉的頭髮捋到耳後，頭髮又長長了，這老六給的藥水是真好用，齊笙想起他蘇醒后，這頭髮竟然直接長到垂在地上。
換個裝他直接可以去cos禁婆了。
張麒麟默默地把屍蟞提到船頭，齊笙看著他孤零零地坐在那，走了過去。
「大張，擦擦手。」他拿了塊手帕給他，這手帕因為剛才入水的時候早就濕透了。
張麒麟接了過去，很認真地擦乾淨雙手，原本乾淨的手帕變得髒兮兮的，他拿著手帕想就著河水洗乾淨。
齊笙見他那樣，開口說道：「別麻煩了，直接丟了就行。」
張麒麟拽著帕子沒說話，齊笙見他犯軸，從他手裡抽出手帕，往水裡一丟。
「大張......\"他頓了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張麒麟很耐心地抬頭等著他說話，齊笙見他那樣，有些心疼了。
老人常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可張麒麟屬於不會哭的那一列，這樣的人齊笙看書的時候就格外心疼。
跟別提見到真人後了。
張麒麟第一次見到齊笙是在廣西巴乃。
那會齊笙從雪山深處出來后，想到算時間這會張麒麟應該是失憶被人帶去當魚餌了。
他連夜趕到巴乃，想從陳皮手裡要到張麒麟。
這是自那年一事後，他和陳皮的唯一一次對話，到底還是不歡而散了。
那時，陳皮聽到他說得第一句話后，就近乎怨恨地看著齊笙，幾十年未見了，齊笙一來就問他要人。
齊笙想到陳皮那時說的話，眉眼染上了一層肉眼可見的傷感。
張麒麟有些擔憂地問他：「怎麼了？」
他以為是因為帕子讓齊笙感到不悅，甚至想跳下去找回來。
齊笙一掃內心的惆悵，揚起一個笑：「沒事，一會你在我後邊，不準動刀。」
張麒麟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說，但他很聽齊笙的話，聞言立馬點了下頭。
齊笙將他拉到身後，船漸漸往裡深入，裡面的空間越來越大了。
果然不出吳三醒所料，裡面真的是一塊積、屍、地。
礦燈的燈光越來越微弱，那洞里突然閃起悠悠綠光。船駛過冒綠光的那一段。
吳斜發出了一聲驚嘆：「這居然是一個天然的溶洞！」
齊笙掃視了那冒著綠光的地方，兩邊堆滿了白骨和腐屍。
他壞心眼地讓吳斜往那裡面看：「看看，好東西！」
果不其然，吳斜看向他手指向的地方，神TM好東西，全是屍體，時不時還有幾隻大大小小的屍蟞從那裡面冒出來。
這副場景實在是太讓人惡寒了，他控訴般偏頭瞪向齊笙。
然後他就看到齊笙毫無負罪感地壞笑著，「小朋友，在這種地方，沒有警戒心，你可是會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他話音溫柔，帶著幾分勾人的醉意，可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
吳斜聽得俊臉一紅，這人頂著張比自己還嫩的臉，說這話教訓自己，實在讓人不爽。
齊笙自然也看出來了，他看著滿臉寫著不服氣的吳小狗，眼神溫和。
「這些東西不會是從上游下來的吧，大家小心周圍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吳三醒迅速警戒。
「大家看！」一直沉默的潘子指著牆壁暴呵道。
齊笙抬眼望去，一隻水晶棺材散發著綠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裡面躺著具白衣烏髮的屍體，被長發掩蓋著，看不清楚。
「那邊也有！」吳斜指著另一邊，低聲說道。
另一邊的牆壁上也有一具相同大小的水晶棺，可這具是空的。
齊笙拽過吳斜，「一會閉眼!\"
船順著河道的流向一轉，一具女屍背對著眾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吳三醒立即讓潘子把包里的黑驢蹄子拿出來，張麒麟按住他，說：「黑驢蹄子是對付殭屍的。」
吳三醒聽完額頭直冒冷汗，他轉頭看向齊笙。
齊笙不看他，語氣冷厲地對著他們說：「從現在開始，閉眼，我讓你們睜開的時候再睜。」
這話吳斜怎麼可能會聽，在這裡面閉眼，無異於把自己的命交給這個奇怪的人手裡。
他回頭一看，自家三叔和潘子已經閉上眼了，大奎還躺在那沒醒。
另一個不愛說話的一手握在他身後的刀把上，神情嚴肅。
齊笙拔開腰間的匕首，利刃劃過手心，鮮血滴進水裡。
這把沾著他的血的匕首被他一擲，插進那具女屍的發間。
齊笙道：「大張，走！」
張麒麟動作很快，撐著船槳，使勁地划著。
吳斜忍不住好奇，強忍著恐懼回頭看那東西。
齊笙無奈地抬手打暈了他，這要是不好奇，那他就不叫吳斜了。
出了洞，齊笙才拿出包里的繃帶纏住手心，搶了個大張哥的高光環節。
這個想法莫名地戳中了他的笑點，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張麒麟，和他的視線撞上，張麒麟看向他的手。
「不疼。」齊笙包好手心，沖他笑了笑。
沒想到張麒麟看也不看，將頭轉到一邊去，看著還暈著的吳斜。
齊笙撇了撇嘴，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娘........呸呸呸，這什麼鬼玩意。
他偏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吳斜，杭州蠱王的稱號果然名不虛傳，才見一面就給這大張迷的。
於是吳斜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兩雙眼睛盯著自己，一雙平靜無波，一雙眼含笑意。
「我這是怎麼了？」他按著有些疼的額頭，迷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