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環繞辰星（7）

好安靜......

這就是死後的世界嗎......

靜...好安靜...

我還以為可以碰到他們呢......

.......

「告訴我，終焉！你，會流血嗎！」

...

「我這一身力量，可不是你的神給我的，就連我的存在，都不是她可以給予的！」

…

「哈哈哈…想不到我這個偽終焉之律者，還能把真正的終焉之律者打出血來了！」

…

「切…我輸了，然後呢？我的任務…我要做的事情…已經成功了…我...撐過了十二個小時...」

……

思緒逐漸清晰，他想站起來，但卻發現身體好重。

他睜開雙眼，對上了一雙好看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正站在他面前，以一種熟悉的神色看著他。

『好奇怪…死後的世界也歸崩壞神管嗎？『

「不用多想了，你沒死。」

直到崩壞神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辰才猛然瞪大了雙眼。

「我…沒死？」辰能感受到心臟的跳動，能感受到律者核心在體內浮動。

「沒死就好。」崩壞神清冷的聲音響起，隨後聽到門關閉的聲音，好像離開了。

聽她的聲音，辰總感覺她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應該是錯覺，不過現在能活著真的太好了！

但，真的好嗎？

就連火力全開的自己在終焉手下不過五分鐘就敗了，凱文他們…只能在終焉之下覆滅嗎……

不，梅是優秀的領袖，她不會沒有存留後手！

回去！

辰下意識的起身，蓋在身上的被子脫落，露出一副木乃伊的身體。

「呃…」

他現在知道為什麼覺得身體重了，被子加上不知道纏了幾圈的繃帶，能不重才怪！

不過…

「我也是第一次照顧人，並不怎麼熟練。」外面，崩壞神略帶羞澀的聲音響起。

「嗯，謝謝了。」全身都被纏住了，只剩下一隻手臂還能動，不過這也比不上崩壞神為自己纏上繃帶的時候。

這可是一個神，居然會幫自己一個人類，不，應該是一個背叛她的使徒。

辰下意識的想要用死之律者的力量恢復，但卻發現自己一點也引動不了體內的其他權能。

消失了？！

沒錯，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權能消失了，而不是失效。

「你的權能，我收回來了。」崩壞神推開門走了進來，她面色冰冷，看不出其他情緒：「你的行為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崩壞的運行，所以，在之後的日子裡你的權能我就收回了。」

她端著一盤東西，看不出來是什麼，不過她把那一盤東西放下時，辰好像看到了冒著的熱氣。

「我是人類，我做的一切跟你沒有關係！」辰道。

從聲音中能夠感受到他的憤怒，那些權能怎麼來的他清楚，那些律者死去的代價是什麼他也清楚，所以，將那些權能收回，這無疑是過分的。

「但你在接受那份力量的時候就不是了。」崩壞神神色清冷，上位者的威壓在這時展現了出來：「記住了，你已經不是人類了。」

是律者。

崩壞神離開了，辰沉默了片刻，他越來越頭，否認了崩壞神的話。

【人類】，到底怎麼樣才能被定義是人類、不是人類呢，【人類】的定義又是什麼？

不，【人類】不能去固定的定義，如果很簡單就將【人類】定義下來，那麼為了人類而戰的他們，把自己變成怪物的他們，還是【人類】嗎？

他們從始至終都是【人類】。

有人推門走了進來，是許浩。

「喲，醒了。」許浩走到辰旁邊坐下，他看到了崩壞神帶來的那個盤子，詫異道：「咦？這不是...」

說到這，他恍然大悟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長的看向辰。

「怎麼了？」

「沒，沒什麼。」許浩道：「沒想到你小子居然會被打成只剩一口氣，嘖嘖嘖，綺藍星之外居然還有這麼多強大的人存在。」

「呵呵...」辰笑了笑，心中暗道：「只剩下一口氣...沒想到終焉對我的傷害這麼高么。」

「你和你妹妹安置好了嗎？」辰問。

「嗯，嫂子已經給我們安排了房間，說等你醒了之後再做其他打算。」許浩道。

「等等，嫂子？誰？」辰皺眉道。

「就外面那位啊，還能有誰？」許浩指了指不知道在哪的崩壞神，道。

「崩壞神？你說集貿啊，我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你咋就認為人家跟我一塊的？」辰朝許浩伸出那隻可以活動的手，四根手指合上，一根最長的獨自立在那裡。

比不上就是比不上，打個終焉都被打的只剩一口氣，還想去挑逗比終焉還要強上好幾倍的崩壞神？他是劍了點，但也不至於送命吧？！

而且，不用猜都知道崩壞神肯定在自己要被打死的前一秒讓終焉停手，這才救下的自己。

經過和終焉的戰鬥后，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再來兩個自己也不是終焉的對手。

不要命的攻擊，也只是將終焉拖在月球上十二小時而已，要不是自己連接著虛數空間，崩壞能早就耗盡了。

所以啊，現在還是看開點吧，而且，相信在那十二個小說里，梅肯定做出了很好的選擇。

「咦？你倆不是一塊的？但是在你昏迷的七天里，可都是那位照顧的你，就連你幫你擦拭身體換衣服的工作也...」許浩道。

「啊？！」辰老臉一紅，他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崩壞神脫下他的衣服，拿著毛巾為他輕輕擦拭身體的畫面了。

「等等，」辰突然回過神來，他看向許浩：「你說，我昏迷了七天？！」

「昂，咋了？」

七天...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終焉的重啟應該已經結束了吧。

「沒事...」

許浩看出辰的樣子有些落寞，也不再打擾他，安靜的離開了。

辰腦海中浮現他們的樣子，但現在的情況並不能讓他去找他們，所以......

…………

「嗚哇！！！」辰伸了伸腰，看向一旁還是那麼熟悉的喝著茶看著話本的崩壞神，道：「早。」

崩壞神抬起眸，隨後又看向話本，輕聲道：「按照你們人類的時間觀念，如今應該已經是正午了。」

「……哈哈，話說許浩他們呢？」

「生硬的轉移話題。」崩壞神毫不客氣的說道：「他們離開了，至於回不回來我就不由而知了。」

「是么，最近有什麼好玩的嗎？養好傷后還不能去哪，實在是無聊。」辰道。

「……」崩壞神沒有理他，看著話本，時不時品上一口茶水，顯得那麼悠然自得。

對此，辰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他來到崩壞神旁邊坐下，然後將頭放在崩壞神肩膀上。

崩壞神的身體悄然繃緊，她側眸看了一眼辰，在他看向自己時收回，她沒有將辰靠在肩膀上的腦袋推開，似乎默認他就這樣。

崩壞神身體上的清香飄入鼻腔，辰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攬住她的腰肢，不過他反應過來之後就將手收回了，只是靜靜地將頭靠著她。

這些天他也經常這麼做，崩壞神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的悄然接受，他也從一開始攀上白潤嫩滑的手，到現在可以緊緊靠在一起。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也許是日久生情，也許是計劃需要。

...

「我說，認識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辰抬頭，看著崩壞神那張白裡透紅的小臉。

崩壞神愣了愣，沉思片刻后搖了搖頭：「我是神，虛數的代表，崩壞的神，名字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

「那怎麼行呢。」辰道：「一個人的名字意味著這個人的開始，每個人的名字都是獨一無二的，也許會同字，但意義上是不同的。

我給你取一個怎麼樣？獨一無二的！」

說著，辰真的思考了起來，似乎在想和崩壞神搭得上的名字。

「環，如何？」崩壞神突兀的說道。

「什麼？」

「環，星環的環。」

「額，既然是你自己選的，那就這個名字吧。」辰道：「不過這個名字的意義是什麼？」

「這與你無關，你只要記住這是我自己的名字即可。」崩壞神沒有回答他，而是將目光轉向手中的話本。

辰無奈的聳了聳肩，隨後竟躺了下來，頭枕在了崩壞神，不，應該是環的大腿上。

辰這樣子看環，看不到她的臉。

「真壯觀。」

「什麼？」環疑惑的看向他。

「沒什麼。」辰笑了笑。

環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然後柳眉一皺。

砰！

「啊呀！」

被掀翻在地的辰只覺得自己看到了星星，整個人呈大字趴在地上。

環不滿的看著他，啐道：「登徒子...」

沒有人看到，她的耳垂比往常要紅。

辰醒來后，沒有看到環，自己還躺在原來的地方，不過身上卻被披了一條被子。

「神...果然是孤獨的么...」辰呢喃了一句，隨後坐起身子，目光穿過虛數空間，看向一棵大樹：「你知道我在做什麼，也知道我想要做什麼，不來阻止，是在默認嗎？」

……

「你們準備先去那裡熟悉一下環境？」

「是的。」許浩點了點頭：「這些天我們想著在這裡閑著也不太好，所以就想去那裡生活。」

順便熟悉一下那邊的人類。

辰看他態度堅決，便沒有阻止，而是抬起手，在許浩肩膀上留了個東西，他道：「你那邊如果出了什麼事我能第一時間感覺到並趕過去，而且，我也可以隨時隨地的找到你。」

「你這恐怕是白費功夫了。」許浩笑道，但沒有拒絕。

對此，辰只是笑了笑，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離開了。

這些天許浩也算是給他帶來了很多消息，關於本徵世界的也有，比如...被終焉重啟之後的世界、新生的哺乳類的恐龍...

新時代開始，舊時代消失，他不知道舊時代有沒有存在倖存者，那些倖存者會是誰。

許浩看了一眼辰，便拉著妹妹走向了和他相反的方向。

許浩身上有環給予的一點力量，可以自主離開虛數空間，但想要回到這裡，需要環或者辰的接濟。

「喂。」

辰回過頭，看向許浩。

許浩道：「如果之後有機會，我真想再跟你打一場。」

辰笑了笑，道：「會有的。」

會的...

許浩和許小冉走了，辰站在樹下，微閉的雙眼似乎在看向某個方向。

「如何？我當初提的交易。」辰道：「雖然總體上對你來說沒有壞處，不過，你也不想環被我拐...帶走吧？」

「威脅？」

「不不不，這是交易。」辰連忙否定。

「交易的前提，難道不是在雙方對等的情況下嗎？」

辰笑道：「是啊，要麼答應交易，要麼我帶環走，就這麼簡單。」

「有趣，敢這麼威脅我的，你還是第一個。」

「萬事皆有先例。」辰道。

……

這場交易最終的結果，是雙贏。

……

「哈啊~」辰打著哈欠來到環面前，道：「早。」

「早。」環抬眸看他，隨後又低頭看向話本。

辰正要說些什麼，環卻突然站起，眼神冰冷的看向一個方向——樹的一根枝丫。

「不自量力的傢伙。」

環在辰的注視下離開了，只是一瞬間，這裡就剩下辰一個人。

「……那就不道別了。」辰沉默了一會，無奈道。

沒有過多的懷念，辰打開虛數之門走了進去。

辰剛剛離開，環便回來了，也許她並沒有走。

……

他沒有回到逐火之蛾的基地，而是來到了神州，準確的說是曾經的神州大地上，來到這裡的目的，是因為梅在討伐終焉之前曾說過，火種計劃由華來執行。

為什麼不回去，因為現在可能還不是休眠倉復甦的時間，回去了也只能等著，還不如提前來看看新的時代。

站在最高的山峰上，辰能看到很多的生物，不過，現在還沒有人類，有的是一群正和一隻老虎對峙的猿人。

「看來還要好久...先準備一下住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