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和蘇小糖「同居」
劉二高沖著杜飛揚二人開懟，前院其他人沒摻和進去。
這院子里，誰沒被劉二高說過？
就是蘇小糖剛來的時候也被說過兩次，後面還是用武力「封」住了劉二高的嘴。
更何況，劉二高說的也沒錯。
要不是康芳出的這個主意，要不是他們倆沒唬住新來的人，他們哪裡會賠這麼多東西出去？
這兩人居然還好意思耍脾氣不炒菜？
真當他們現在還是什麼知青隊長嗎？
「懶得跟你們吵。」
「大家快過來夾黃瓜吃，下午還得下工，只吃乾飯怎麼行？」
招呼著其他知青，劉二高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杜飛揚二人。
兩個蠢貨。
事情沒辦好就耍性子？
要是以前也沒什麼，可惜你們現在已經不是知青隊長了，真當大家還會繼續哄著？
一群人待在一起，總得有個頭頭。
這可是是你們親手把人往外推的。
劉二高開解著其他知青，眼神卻時不時瞟向後院的方向。
*
吃過飯。
大中午的，外面的太陽很是晃眼，大傢伙也不打算這個時候去收拾屋子，就擠在堂屋休息。
目送蘇小糖進屋后，許悠悠也跟著在堂屋找了個位置靠牆坐。
堂屋裡太陽照不進來，地上都是灰色的石塊，坐在地上只感覺整個人都涼快了。
再次醒來時，就看見蘇小糖頭上帶著草帽，身上裹的嚴嚴實實的，儼然一副要去上工的模樣。
許是見許悠悠醒了，她指了指自己屋子：「門沒栓，你們四個誰要住我屋就直接進去，別動我東西就成。」
許悠悠點頭應下。
正屋屋子小，一個屋裡三個人正好，要是再塞一個人就有些擠了。
冬天擠擠能更暖和，夏天可不行。
看著外頭依舊毒辣的太陽，許悠悠長嘆一口氣站起了身。
就這樣坐著，確實舒服。
但也不能一直待下去吧？
屋子還沒打掃好，床鋪也還沒鋪，他們風塵僕僕地來大隊，總得大洗特洗才能上炕睡覺。
等幾個小時，又得準備晚飯，他們總不能大晚上的點蠟燭收拾屋子吧？
有純天然的光不用，自己點蠟？
多浪費啊。
許悠悠到院子里，閉眼感受了一下太陽，就在水桶里舀了小半瓢水洗臉，整個人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不知道是她動靜太大，還是大家都睡夠了，堂屋裡的人陸陸續續都出來了。
「這一覺睡的，太不舒服了！」
賀玲左右扭了扭脖子，「我們還是趕緊把屋子收拾出來吧，太想念我的枕頭了。」
許悠悠招手：「大家都來洗把臉清醒清醒，早點幹完早點休息。」
趁著其他人洗臉的時候，許悠悠將蘇小糖上工前的話跟宋婉三人說了。
許悠悠：「你們誰想跟她一起住？」
三人鴉雀無聲。
蘇小糖一棍就能把桌子敲爛，她們自認沒那個膽子跟她住在一個屋檐下。
賀玲摳手：「我們四個住一屋吧？我看擠擠也是可以的。」
許悠悠果斷拒絕四人擠三鋪的想法：「我不喜歡跟人擠，這樣，你們三個住一屋，我跟蘇知青住。」
下鄉本來就累，當然得有一個自己的床鋪。
睡得好，精神才能好。
至於她們擔心的事情……許悠悠並不在意。
至少在她看來，蘇小糖並不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
更何況，以蘇小糖那力氣，相信其他知青也不會不長眼對她們屋子動手動腳。
決定下來后，幾人就各自收拾了起來。
許悠悠率先來到正屋左邊屋子看看情況。
屋內布局跟先前在正屋右邊屋子看的一模一樣，不一樣的是這屋子裡多了些生活氣。
長桌靠在窗戶邊，桌上放著鋁皮飯盒、大蒲扇和牙膏牙刷的搪瓷杯，桌下放了個搪瓷臉盆，還有一個綠皮保暖壺。屋內唯一一個不挨炕也不挨門的角落被牽了根繩，繩上掛著兩條白毛巾和幾件衣服。
蘇小糖的鋪蓋在離門最遠的那一側。
炕上的小柜子上著鎖，櫃頂還放了些東西。
炕中間有床疊好的厚被子和兩包東西，這些東西將炕隔成兩片區域，顯然空出來的那半邊是留給許悠悠她們其中一人的。
那炕上還有兩個沒掛鎖的小柜子，顯然是村裡給另外兩個炕鋪準備的。
雖然只有一個小柜子和一張共用的桌子，但總比什麼都沒有來的好。
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許悠悠也拿了自己的搪瓷臉盆跟著「大部隊」一塊兒去前院打水。
這邊屋子裡住著人，沒其他三個屋子灰大，不需要大動干戈打掃一番。
但還是得將炕和柜子擦一擦，才好放東西。
擦乾淨后，許悠悠拿出包裹里乾淨的被單攤炕上，再將兩床薄被子放上面鋪好。包裹著被子的舊被單被她卷巴卷巴放在地上，想著等會兒洗澡後跟著衣服一塊兒洗了。
裝生活用品的包袱許悠悠沒動，暫時靠牆放著。
拿了換洗衣服，許悠悠就端著盆去灶台上舀了溫水，又添了冷水進鍋。
這水還是知青們洗臉后煮的，就想著打掃完了好抹身子。
許悠悠是最先收拾好的，其他知青這時候才剛把屋子裡打掃完，正抬著桌櫃進屋。
鎖門關窗拉窗帘，一氣呵成。
擦洗后，許悠悠終於換上了乾淨衣服躺床上！
「舒服！」
汗臭味沒有了，渾身只有香皂和被子的味道。
床單被罩都是托杜廠長一家的關係找紡織廠買的瑕疵布，幾處豆大的瑕疵被杜奶奶拿針綉了花，壓根看不出來這是瑕疵布。
摸著繡花，許悠悠有些懷念在杜家的那幾天。
也不知道杜奶奶看沒看到自己放在枕頭下的錢票？
*
一天前，N省X市。
送完許悠悠的杜廠長一回到家裡，就看見自家老娘兩眼定定地看著他。
「丫頭送走了？」
杜廠長：「給她送上車了，說到地方給我們送信兒。」
杜奶奶一手拍大腿，一手指著桌上的錢票：「你看看這丫頭，在枕頭底下留了這些，她這是拿我們當什麼人了！」
「五十塊錢，還有好些肉票奶粉票，你說說她，下鄉補貼也就五十，以後回不回來也不知道，要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還給我們留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