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十年長嗎？
張麒麟回頭看了張山雨一眼。
「照顧好自己。」
說完話，就沒有再回頭了，張山雨聽到張麒麟的話啞然失笑，點點頭將手中的煙頭丟在地上，用腳碾滅了。
「會的。」
張山雨聲音淡淡的，等青銅門打開后，一個身影從青銅門裡走了出來，對著張麒麟點點頭，喊了一聲族長。
是張小黑，其實張小黑已經記不太清張麒麟的臉了，只知道來接替自己的是張家人，是族長。
張麒麟也點點頭，什麼話都沒說，和張小黑錯身反方向走，進入了青銅門。
青銅門緩緩合上了，就像是從沒有打開過一般，三個人上山，三個人下山，只是其中一個人變了。
張小黑和張麒麟擦肩而過，走出青銅門后，呆愣了許久，這才邁動腳步，走到了張山雨的面前跪下。
「族老。」
沙啞的聲音很是刺耳，張山雨微微蹙眉卻沒說什麼，知道這是多年不說話正常的情況。
「去看看小白吧。」
張山雨揚起下巴，示意張小黑看過去，張小黑就看見了那個墓碑。
其實十年的時間真的算不上短，張小黑對張小白的記憶也是模糊的，可有些記憶還是存在的。
就像是他們當年一起共事，一起跟在張山雨身旁的時候。
更多的記憶，張小黑需要時間來回想，看見地上的香燭，張小黑不利索的將香燭點燃，直接戳進了地面的縫隙里。
「好久不見，小白。」
張小黑也不知道自己該和張小白說什麼，太長時間不思考，大腦已經生鏽霧化了，微微轉動思緒思考，就覺得頭疼。
張山雨看著張小黑，也看著那個墓碑。
那個和張小黑會打鬧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再也不會喊張小黑了，也不會羨慕張小黑會泡茶了。
「走吧。」
張山雨深吸一口氣，將地上的無邪背起來，轉過頭往前走。
張小黑看了一眼張小白的墓碑，也跟上了張山雨的步伐。
等無邪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新月飯店裡了。
看著周圍陌生的場景，無邪清楚的知道，張麒麟已經離開了。
無邪從床上起身，推開房門就看見了新月飯店的布局，知道自己是被張山雨帶回來了。
「小三爺。」
門口的夥計看見無邪后，立馬彎腰問好，無邪卻擺擺手沒說話。
夥計抬眼看著無邪，試探的開口說道。
「小佛爺在書房裡等著您呢。」
「我知道了。」
無邪點點頭，抬腳往夥計伸手指向的方向走過去。
看見了一間房間門口站著的男人，男人的面容和張小白有些像，無邪心底里也知道了男人的身份。
張小黑看見無邪后，點頭問好。
「小三爺。」
無邪嗯了一聲，張小黑就敲響了房門，屋內很快就傳來了聲音，張小黑推開房門，迎無邪進去。
房間里，張山雨坐在沙發上喝茶，聽到無邪走進來的聲音，頭也不抬。
無邪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坐在了張山雨對面的沙發上。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誰都沒有先開口，張山雨詫異的看了無邪一眼，覺得這麼安靜，不符合無邪的性子。
無邪卻是低著頭不知道想著什麼事情，頹廢的情緒從無邪的身上溢出來。
「沒什麼想問沒什麼想說的？」
張山雨微微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香煙，給自己點了一根，將煙盒丟在了無邪的懷裡。
無邪將煙盒拿在手中，抬頭看著張山雨，摩挲著煙盒的形狀，嘴張了幾次，最終才問道。
「十年，長嗎？」
「長也不長。」
張山雨和無邪對視上，看清楚無邪眼底的迷茫后，心底里發笑，無邪這樣的狀態，不正是張山雨想要的嗎？
無邪將煙盒打開，抽出一根煙塞在嘴裡，撈起桌子上的打火機給自己點燃香煙，整個人頹廢的靠在沙發上，抬眼看著天花板。
「有多長？」
「算著日子過，每一分每一秒都渴望最後的時間到來，會逐漸忘記對方的長相眉眼，會記不清對方的聲音，相處的日子就像是一場夢，迷迷糊糊的，只能從記憶的角落裡撿起一點點來回味。」
張山雨拿著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這樣簡單直白的話，張山雨似乎很久沒和人說過了。
「那為什麼你又說不長。」
無邪看著張山雨，不理解張山雨為什麼這樣說。
「在裡面的時候，很安靜，就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就是醒不過來，等醒過來的時候，人就走出來了。」
張山雨嘆了口氣，無邪聽到張山雨說這話的時候，能看出來是鬆了口氣。
「那就好。」
無邪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溫熱的茶水，讓無邪的思緒清醒不少。
「你倒是看得開。」
張山雨掃了無邪一眼，說的話意味不明，無邪勾起嘴角笑笑，只是笑容不管怎麼看，都有些苦澀。
「或許我該聽你的，回到杭州好好生活。」
無邪將茶杯放下后，深深的抽了一口煙，看著煙圈在空中消散，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和煙圈一起散掉了。
「回去吧。」
張山雨笑笑，抽完煙后，也不管躺在沙發上的無邪，走到辦公桌前開始處理文件。
最近霍家的事情不少，霍秀秀接手霍家后，錦上珠的生意和解家的多了不少。
看樣子也知道這是解雨臣在照顧霍秀秀，對於文件上的批准，張山雨自然也是同意的，只是解家和霍家讓利的問題罷了。
張山雨還沒小氣到，對別人的錢有意思。
行雲流水般在文件上簽字，從抽屜里拿出檔案袋，封存好之後，就招呼了一聲門外的張小黑。
張小黑推門進來，等待著張山雨的吩咐。
「把東西送去霍家，交給霍秀秀。」
張山雨將文件遞給了張小黑，張小黑點點頭后，拿著文件就離開了。
無邪聽到張山雨說霍家，抬起頭看向張山雨。
「霍家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霍仙姑離世，霍秀秀接手霍家，總歸是有一段不安生的日子的。」
張山雨繼續處理文件，對無邪的問題就覺得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