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對賭
「哈哈哈，」有沒心眼的直男社員，一聽「嚯嚯大姑娘」，便拍著大腿嘲笑，但是一看地上躺著的便又覺不合適，趕緊閉嘴忍著。
沒笑的社員提出質疑。
「葉知青，就算你是大都市來的，遠來和尚會念經，可你年紀輕輕的，話也不能說太滿，牛比更不能吹太響。」
「在楊香凝面前想裝高大，也不用這麼急功利切。」
「說大話，也要瞅瞅自己幾斤幾兩不是嗎？」
「小心牛比吹太響，把自己炸死。」
王大媽最喜歡趁火燒，她一瞪眼一插腰：「葉知青，你別吹牛了，你小子敢不敢跟我賭？」
葉檀淡然道：「好，你賭什麼？」
王大媽一插腰：「你小子，如果能讓她活蹦亂跳？活了，我王大媽都可以去吃屎！」
「什麼？吃屎？」
「彩頭是吃屎？」
社員們一愣，尤其剛才那幾個直男社員，對王大媽的雷人語錄，又是一頓「哈哈哈」狂笑。
王大媽才不怕被笑話，便又懟了句：「你治不好人，光在那亂放響屁誰不會？」
「對，誰都會！」
小翠又接話，力挺王大媽。
鼓勁后，四個刁鑽女人，一起冷哼叉腰，看笑話！
冷不丁一個直男社員喊道：「既然放響屁誰都會，那你們四個老娘們，有本事就趕緊放一大串響屁，讓我們幾個爺們，也聽聽響？」
「哈哈哈哈！」
「對，我們不介意你們四個，一起脫了褲子放響屁！免得褲子給崩漏了褲襠！」
「哈哈哈……」
社員們又是拍大腿，一頓笑。
此刻，王大媽之流全體黑臉，但是為了能夠看到葉檀吃屎的笑話，王大媽又拉扯了一下小翠。
「你也跟著我們來打賭吧？誰輸了誰吃屎，哈哈多好玩，那小子肯定會輸，輸了他就能吃屎！」
小翠雖然心腸壞，但是，怎麼也算未出閣的大姑娘，一聽說什麼吃屎，她立刻就噁心了。
在王大媽威脅的眼神里，她本應該去積极參与，但是，誰輸了就吃屎？
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小翠便低下頭，為難的朝王大媽擺手。
最後王大媽狠狠瞪她一眼：「有什麼不敢的？他是個門外漢，裝神弄鬼瞎忽悠，頂多嘴把式還可以，他才不會醫生的那一套呢，所以百分百他會吃屎。」
小翠聽了她的慫恿，繼續搖頭。
「哼！」
王大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要不是想跟蹤八卦全程始末，否則她才不願意與這群無恥刁民們站一起呢！
冷靜了后，社員們繼續大眼瞪小眼，雙臂抱肩，總之，都拿出不信任的態度，紛紛看向葉知青。
赤腳醫生，也是發楞。
心想，『老子堂堂赤腳醫生，行醫多年，還不比你這20歲不足的黃毛小子看得准？看來老子今個不卡住了、與你個小比崽子叫板，你便不知天高地厚！』
赤腳醫生當即跨前一步。
「我說葉知青，你到底是真懂還是假懂？這人命關天的，可不是兒戲。你既不是醫生也沒學過醫，咱可醜話說在頭，萬一你給看錯了出了事，可千萬別甩鍋給我呀。」
見葉檀不吭聲，不知葫蘆里賣什麼葯，赤腳醫生索性丟下藥箱，一插腰：「葉知青，咱們也打個賭，你可敢？」
老村長嘆口氣，『我真特么是服了，你看看這赤腳醫生，看病不果斷，這打賭可能耐來了。』
「賭什麼？彩頭？」
見葉檀貿然跟進，赤腳醫生大喊。
「大家作證，村幹部替我作證，我和葉知青打賭——如果葉知青能救活這個小妮子，那我輸給他2塊錢，反之，那他就給我2塊錢，彩頭不大也不小，2塊錢能買1斤半豬肉。」
喊話完，扭頭朝著葉檀要挾：「你小子，接不接？」
葉檀一聽，一拍胸脯。
「賭！」
楊香凝聽了，皺了皺眉，他也不是醫生拿什麼賭？赤腳醫生再無能，他也是專業，外行怎麼能和專業叫板？
「好，村長，您來給見證！所有的社員都來作證。」赤腳醫生怕葉檀不認賬，找人作證急不可耐。
旁邊的邊志蘭母親可不幹了。
她一把掙脫了武裝部幾人的束縛，瘋了一樣跳起來，「一群草菅人命的混球傻比玩意，我閨女在這躺著都特么死了，你這個傻缺赤腳醫生，竟然還賭？你特么是賭徒嗎？」
說完起身，脫下鞋子，追著赤腳醫生打……村長一使眼色，過來幾個力氣大的女社員，一下又把她攔住。
「別鬧別鬧，已經在治。」
「是啊，你們鬧騰會擾亂心神的，包括病人的，到時可就更治不好了，人死了，誰來擔責？」
一聽這後果，邊志蘭母親才不再瘋狂。
此刻，就見葉知青面帶微笑，一摸兜……所有人都愣住，治病就治病，摸什麼兜？
難的？愁的？
就見葉知青，摳出來了2塊水果糖，高高舉起來，「這，是我買吃的，多出一分錢沒找，售貨員給2塊水果糖。」
「糖又能怎麼樣？又不是靈丹妙藥。」
「葉知青，你就別裝神弄鬼了，一個糖如果能治病，那還要醫院做啥？」
「我看你是肚裡沒料，故弄玄虛，亂忽悠人吧？」
「無計可施的緩兵之計！」
對於邊志蘭母親，還有社員們提出的質疑，葉知青卻不氣不惱，篤定說道，「赤腳醫生沒咒念，可是我葉檀就有招！沒錯，我用半顆水果糖，就能救活她。」
「噓，吹牛！」
「也不怕炸了！」
「噁心！」
社員們都瞪大了眼睛，表示不信但又好奇，楊香凝也同樣的表情。
就見赤腳醫生一撇嘴。
「葉知青，你就吹牛吧？你可別亂來，不然你不光耽誤了救治丟人性命，輸掉2塊錢巨款，還丟寒磣，輸了后，社員們會把你這騙子亂棍打死。」
「沒錯，再上報公社，謊稱你被村附近的野獸，給吃了，哈哈上頭大官也就不予追究！」
「亂棍打死好，免得輸了還要吃屎。」
「哈哈哈，」
有十幾個直男的狂笑。
楊香凝傻傻看著葉檀，小臉刷白，她替他緊張，手心攥出來了水——畢竟他的年歲也不大，更沒聽他說學醫，所以這眼下，也不知他為啥要強出頭。
他到底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