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嫂
女人聽到秦笑川的名字后，恍然大悟。
她趕緊打開房門，一臉尷尬地自我介紹道：「我叫韓翠翠，是你三嫂。你當兵走的那一年，我嫁給了你三哥。」
秦笑川共有三個哥哥。
老大，叫秦笑山。
老二，叫秦笑河。
老三，叫秦笑石。
秦笑川當兵走的時候，只有三哥秦笑石沒結婚。
所以，他並不認識韓翠翠。
秦笑川趕緊打了個招呼：「三嫂好。」
韓翠翠有些緊張地回道：「呃……好。你先坐，我給你倒水。」
韓翠翠又看了一眼花臉，示意它別再叫了，並解釋道：「其實，花臉已經死了。花臉的閨女也死了。這個，算起來是花臉的孫女了。」
秦笑川感慨道：「這麼多年過去了，花臉都傳宗接代了。」
說著，他對著花臉勾了勾手，「來，過來。以後，就叫你小花吧。」
小花卻在門口徘徊，也沒上前，也沒離開。
但是，它卻已經不再叫了。
韓翠翠邊著倒水邊問道：「你不是去當兵了嗎？怎麼回來了？」
「我退伍了。」
「你沒留在城市嗎？」
「沒有。我覺得還是老家好。」
「老家都沒人了，你不應該回來的。」
「沒人了？什麼意思？」
「身強體壯的男人都出去打工了，只留下女人、孩子，以及一些沒用的男人。我們村都被外人叫做女人村了。你不該回來的。」
「呃……回都回來了，住幾天再說吧。」
秦笑川知道農村的狀況。
種地沒多少收入，還特別累，遠沒有出去打工掙錢多。
尤其是，城市裡的花花綠綠，對男人實在太有吸引力了。
韓翠翠將杯子放在桌上，有些不自然地往前推了推，「你喝水。」
「好。謝謝三嫂。」
秦笑川便端起杯子喝著水。
韓翠翠看了看屋子，主動解釋道：「自從你當兵之後，你的房子就空了下來。房子得有人氣才行。要不然，很容易會壞的。所以，我沒事就過來看看。剛才……」
韓翠翠聲音變低：「我打掃完衛生就睡了一會，沒……沒、沒察覺到你進來。」
秦笑川輕咳兩聲，也做了解釋：「我以為家裡進了壞人，所以，就沒發出動靜。」
說完秦笑川抬頭看了一眼韓翠翠。
恰好，韓翠翠也抬頭看向秦笑川。
四目相對，韓翠翠趕緊低頭，有些慌張地說：「你、你喝水。」
「哦，喝著呢。」
秦笑川不由又端起了杯子。
其實，杯子里早已經沒了水。
為了緩解尷尬，他只好裝作喝水的樣子。
韓翠翠
從年齡來看，韓翠翠也就三十歲。
但是，她的皮膚非常好，又白又嫩，一頭烏黑的頭髮飄在身後。
她長了一張鵝蛋臉，大眼睛，眉毛細長。
身高一米七多，大骨架，看起來非常豐滿。
韓翠翠又問：「你吃飯了嗎？」
秦笑川搖頭：「剛到。還沒吃。」
「那我給你做飯去。」
「不用麻煩的。」
「沒事，不麻煩的。你能等嗎？我給你燉只雞吃。」
「呃……那就多謝三嫂了。」
「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的。你自己喝水。」
韓翠翠快步跑到了外面。
她大喘了幾口氣，才覺得舒服了不少。
剛才，在屋裡，簡直太壓抑了。
自己剛才睡覺那個樣子，有沒有被看到？
平時，有人進來，花臉都會叫的。
今天為什麼會這樣？
人都進屋裡了才叫。
真是羞死人了。
韓翠翠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然後，她就去逮雞了。
秦笑川也走出了屋子，將自己的背包拿到屋裡，從裡面往外拿著禮物。
他掰開一塊巧克力，遞了出去。
小花試探地往前湊了湊，用鼻子嗅了嗅，又抬頭看了看秦笑川。
秦笑川滿臉微笑，將巧克力放在了地上，誇道：「警惕性還很高，是條好狗。對了，以後不準亂吃陌生人的東西，小心毒死你。」
小花壓根就沒聽懂秦笑川的話，而是趴在地上，用兩隻前爪摁住巧克力，賣力地咬著。
很快，韓翠翠逮住了一隻大公雞。
秦笑川趕緊出了門，喊道：「三嫂，我來殺雞。」
韓翠翠搖頭：「不用的，我能幹。家裡的雞都是我殺的。」
秦笑川誇道：「我三哥能娶到三嫂這樣的女人，真是他的福氣啊。對了，我三哥也出去打工了？」
韓翠翠收住笑容，有些遺憾地說：「你可能還不知道，你三哥已經過世了。」
秦笑川一愣。
他的確沒有料到這樣的結果。
韓翠翠嘆了口氣，說：「這些年，你也沒回來過，家裡也聯繫不上你。大家都說你是……」
韓翠翠想說「白眼狼」這個詞，但還是沒說出來。
她改口說：「你可能很忙，所以，大哥、二哥也沒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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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笑川走上前，從韓翠翠手裡奪過那隻雞，淡淡地說：「雞，還是我來殺吧。女人，不該干這種活。明天，我去祭拜一下爸、媽和三哥。」
其實，哪怕家裡人通知他，他也收不到信息。
因為，他並不在原部隊。
進了特戰大隊之後，很多事情都會保密的，而很多事情也都是身不由己。
韓翠翠突然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有個男人在，女人就會有依靠。
可惜啊，自己的男人死的早。
所以，這些年，她這個寡婦沒少被男人騷擾。
尤其是村長，總是以各種理由去她家串門。
有一次快過年的時候，村長以送溫暖為借口，給她送了一回東西。
當她打開時，差點羞死。
另外，還有一個醉漢，喝醉了之後總是敲她家的門。
這些年，她可是過的戰戰兢兢。
為了躲避騷擾，她時不時地就跑到秦笑川家裡住。
這回，秦笑川回來了，自己只能硬著頭皮回家住了。
秦笑川並不知道韓翠翠在想什麼，而是在專心殺雞。
薅了薅雞脖子下面的絨毛，左手握住雞翅膀，再捏住雞冠子。
右手將菜刀在雞脖子上一抹，讓雞血流進碗里。
等雞血流盡的時候，將雞往地上一扔。
雞在地上撲騰了兩下，就再也不動了。
這時，秦笑川才開口問道：「三嫂，我三哥還年輕，怎麼會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