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蜥蜴人效忠

「伊薩卡，你來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地窟中響起。

「族長。」蜥蜴人頭領——名為伊薩卡的蜥蜴人戰士單膝跪下，沮喪的低下頭。

「我已經安排人將我族婦孺安置在一個小地穴內躲避，外面戰況如何？」蜥蜴人族長語氣平緩的詢問道。

「我有負於您和族群。因為我的愚蠢，我們輸掉了剛剛的戰鬥。那群亡靈已經進入地道，攻入這裡只是時間問題了。」

伊薩卡百般內疚的將頭埋下說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這並不是你個人的問題。」蜥蜴人族長搖了搖頭。

奇怪的是，相比於其他蜥蜴人兇惡的長相。蜥蜴人族長也是那樣頂著一個蜥蜴腦袋的人身怪物，但卻有一種安詳和善的氣質。

他拍了拍伊薩卡的肩膀：「你受傷了，快坐下，我為你療傷。」

伊薩卡搖了搖頭，依舊跪著回答：「這點小傷並不礙事，此刻不宜浪費您寶貴的魔力。還請您施法參戰，拯救族群！」

族長嘆了口氣：「魔法或許可以給對方造成一些傷亡。但我的魔力並不足以扭轉戰局。何況我能感受到，對方當中也有一個強大的施法者，魔力強度恐怕還在我之上。」

「以我的生命，刺殺那個施法者。我們並非沒有一戰之力，至少告訴他們，想要滅亡蜥蜴一族。他們也將以血還血！」

伊薩卡激動道。

「可是不死族並不畏懼死亡，如何能夠用死亡讓它們畏懼？何況若是激怒他們，只怕他們會更加殘忍的殺戮來報復我族婦孺。」

「難道就這樣引頸受戮？」

伊薩卡不解，為何往日睿智的族長今日卻如此優柔寡斷。

「事實上，在幾日前。天地異變，無數流星墜落——這是世界將迎來劇變的徵兆。為了族群的未來，我自損剩下的一半壽命，開啟了禁術——未來之眼。」

揮手阻止伊薩卡的欲言又止，族長繼續說道：

「我看到，無數來自異世界的異人崛起。巨龍，天使，惡魔……這些存在於世界傳說中的物種，陸續現世，並且供這些異人驅使。」

「像我們這樣的土著種族被屠殺殆盡。最終，這個世界只剩下那些異人領主們，帶著各自勢力，互相攻伐爭鬥……」

「在我的未來之眼能見到的數年光景當中，皆是這樣的場景。」

「這個世界，已經變成那些異人領主們爭鋒的戰場。就算擊退了眼前的亡靈，也會有無數的異人前來圍剿我們，掠奪所有我們賴以生存的資源。」

「所以，伊薩卡喲——蜥蜴一族未來的族長！告訴我，如果你是這個族群現任的族長，你該怎樣在這樣的時代，帶著族群生存下去？」

伊薩卡怔怔無言，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族長似乎並不指望伊薩卡回答，自顧自說道：

「我——作為現任族長，也經歷了痛苦的迷惘！我的答案是——唯一的活路，或許是依附於某個強大的異人領主。為其戰鬥，換取種族的延續。」

「我本想慢慢物色，再行選擇。但現在，龍神已經給了我們指引，將一個無比強大的選擇，推到了我們的面前。」

伊薩卡緩緩地消化了族長的話，慢慢回味，正想說什麼，地窟外已經慌忙的跑進來一隻蜥蜴人。

「族長！頭領！那些亡靈已經離這裡很近了！！！」

伊薩卡深深看了族長一眼，思索片刻，似乎下了什麼決心。

「全軍後退。將那些亡靈放進來！」

「可是……」

「按我說的做，緩緩撤退，不要再做無謂抵抗！」伊薩卡不容拒絕道。

「是！」

……………………

地窟內，所有骷髏戰士緩緩前進，在廣闊的地窟內展開。大骷髏射手列隊在後，朝著前方的蜥蜴人，彎弓待射。

前方，剩餘的將近兩百蜥蜴人們，以族長和伊薩卡為首。全部放下了武器，單膝跪地，向著骷髏們的方向，低下高傲的頭顱。

陳絡和宗澤還有一行矮人，在一眾骷髏戰士的保護下，走入了地窟當中。

宏偉的自然景觀讓陳洛眼前一亮，想不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礦洞之中，竟然還有如此別有洞天的一番方寸之地。

看著前方跪地而降的蜥蜴人。陳絡看了一眼尼科爾。

此刻自己要是親自上去開口，逼格自然是垮一地。菜名哪能自己報呢？

但亡靈目前也沒有一個能說話的單位。所以只能借宗澤這小老弟一用了。

尼科爾會意上前，朗聲說道：「我主陳絡，偉大的亡靈與矮人共主。卑賤的蜥蜴人，吾主問你們，是否願意就此獻上忠誠？」

蜥蜴人族長雙手伏地，將額頭貼在地上答道：

「蜥蜴一族願降。我族自我以下，所有的戰士，皆願供偉大的陳絡大人驅使。縱使死後，我們的身體和靈魂，也願化為亡靈。作為您的劍，為您掃平一切對您不敬之敵。以換取您的仁慈，保我族群延續。」

蜥蜴人族長的效忠誓詞近乎卑微到了極點。

陳絡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上前對一眾蜥蜴人朗聲問道：「你們族長的誓詞，是否能夠代表你們各自的意願。並非受他逼迫，而是發自內心隨我征戰？！」

「我等身軀與靈魂，皆願供您驅使！」

伊薩卡帶頭，高聲喝唱。

「我等身軀與靈魂，皆願供您驅使！」

「我等身軀與靈魂，皆願供您驅使！」

……………………………………

所有蜥蜴人齊聲高喊。

宗澤的臉上陰晴不定。他親眼見證了蜥蜴一族和陳洛大軍的戰鬥，如果說如此強大的蜥蜴一族，也低下頭顱開始跪舔……

一種名叫野心的東西，在他心中悄然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