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爭執
第二天一早，溫北來到酒水鋪子就看到已經消失了很多天的張雲起，不過今天的張雲起臉上少了幾分平日里的玩笑，多了幾分嚴肅和疲憊。
看到溫北，張雲起有些驚訝，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他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如往常點了一壇酒，就這樣坐在靠近王樓的地方，卻沒有了往日的碎碎念。
直到他將整壇酒都喝完，卻直接將罈子向著地面砸去。
看著這一幕溫北有些急了，想要上前卻還是晚了，罈子砸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徹底碎裂，王樓微微抬起頭看著張雲起，眼神平靜，張雲起也死死盯著王樓。
溫北被張雲起的行為嚇了一跳，現在又夾在兩人之間的溫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在下一秒王樓說話了：「溫北，去收拾一下外面的垃圾，再去砍點竹子，我一會叫你，你再進來。」
溫北連忙點點頭，快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倒也不是害怕，只是從他在酒水鋪子工作的這段時間來看，王樓和張雲起的關係應該不錯，畢竟每一次張雲起喝酒其實都沒有給錢，可每一次只要張雲起來，他點酒，王掌柜都從來不阻止。
要不是兩人關係好，誰會這樣白白送錢啊。
只是他只是一個酒水鋪子的學徒，對於王掌柜和張雲起的事情他也不會多問。
看著溫北走遠。
「我的酒罈很貴的！你是找打嗎？」王樓語氣不善。
「很貴？找打，行，來來來，你倒是打我啊！」張雲起言辭有些激烈道。
王樓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張雲起站起身來，繼續說道：「王樓啊王樓，你一輩子只會說這一句話！行不行就說打我，你真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小子嗎？都多少年過去了？我們都已經多少歲了？」
「來，現在既然你這樣說了，你倒是動手啊！」張雲起語氣叫囂，王樓眉頭緊皺。
「怎麼，沒辦法動手吧，要不是我發現了不對勁，我出去看了看，我現在都還被你蒙在鼓裡呢，引龍氣，轉乾坤，將整個小世界轉移到凡間，用自己的精血和肉身去北面城牆鎮壓那世界，你是準備害死自己嗎？你覺得你的能力能撐多久？」
「這個狗屁世界有什麼好保護的，早就已經爛得不成樣子，我該早早的都死了才好。」
王樓皺了皺眉：「這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呵呵，你的事情，那你有本事以後一件事都不要找我！我什麼都不幹！更不要給我弄出來什麼之後一切就交給我的屁話！王樓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你永遠完不成這件事情，如果你敢繼續下去，我就殺光這小鎮的所有人！還有外面那些人，你知道的，只要我想，我是絕對能夠做到的。」
這一次王樓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皺的更深了，他知道張雲起是在擔憂他，是不想讓他去，也知道張雲起是真的能夠做到。
張雲起似乎越說越氣，走到王樓身前大吼道：「來，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幹什麼？」
「你要做的事情又有什麼意義？」
王樓微微抬頭：「小世界是肯定無法鎮壓住妖族的，我覺得不應該將這些人的性命與小世界相連，他們不應該為了這種事情去葬送自己的生命。」
「這是我們該做的事情，實力越強，責任越大。」
然而，沒等王樓繼續說，張雲起就直接打斷道：「狗屁，老子最恨的就是你們這些整天將大道掛在嘴邊的人，隨時說話都是為了世間，為了這，為了那，所以你就準備犧牲你自己？這世界是我們自己創造的，是我們給了他們生命！我們擁有使用他，支配他的權利，一處小小的福地而已，沒有了就沒有了，這個福地不存在了，只需要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夠創造出一個全新的福地！到時候我甚至可以做到一切跟這裡一模一樣。」
「我還就不信我造出一千個，一萬個小世界這樣也壓不住那妖族？」
「還有你守在其中這裡面的變化你難道感受不到？這天道氣運有多少算計在其中，三教的人將你束縛在這裡，不就是為了讓你深陷其中，不就是害怕你會吸走最後的氣運，讓你無法突破。」
「特別是那老禿驢，說什麼世間已經容納不下你的突破，只要你突破這個世界會崩潰，狗屁！」
王樓嘆氣，坐回了座位：「師弟，我知道你的意思，可這兩千多年，我生活在其中，看到人類出現，看著他們生活，他們在我眼中全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活生生的人，而且我在這裡體會到了無數年沒有感受到的氣息，生命的氣息，是他們讓我有了全新的感悟才能夠突破，如果這一次不救他們，與我所修的道不同。」
「是他們給我了問頂的機會。」
張雲起看著執迷不悟，根本沒有絲毫改變的王樓，氣得面色鐵青，恨不得直接將王樓拖出去暴打一頓，可王樓的性格固執，他決定的事情根本沒有人能夠改變。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老子再也不想見到你！」罵罵咧咧中張雲起離開了酒水鋪子。
王樓卻看著張雲起的背影笑了起來。
自己這個小師弟，也在慢慢長大了。
看著張雲起離開后，溫北就站在門邊等待著王樓的呼喚，王樓微微一笑：「溫北，將這裡打掃乾淨。」
「好！」溫北動作麻利，開始打掃戰場。
而看著溫北的樣子，王樓眯眼笑問道：「你是不是在修鍊啊！」
一瞬間，溫北停滯在原地，有些緊張的看向王樓，自己修鍊的事情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也就只有張雲起。
難不成是張雲起告訴王樓的？
溫北咽了口唾沫，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走到王樓身前，他並沒有打算隱藏而是直接回答道：「是的。」
好在王樓並沒有溫北想象中的生氣，或者是對他進行處罰，王樓只是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你不用這麼緊張，看你的變化，肯定是每天晚上都在刻苦修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