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章 陰暗的我

「我回來啦。」

白悠悠笑嘻嘻地向莫然打著招呼，用還沒有擦乾的手往莫然的衣服上蹭。

可是莫然只是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始終保持沉默。

「怎麼了？」白悠悠一愣，莫然對自己的惡作劇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一直看著畫出神，像是丟了魂一樣。

「你之前畫這個畫的時候，是你們部長一起幫忙的吧。」莫然詢問道。

「嗯。」白悠悠皺了皺眉，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是啊，怎麼了嗎？」

「那你們部長有和你說什麼嗎？」

「說什麼？」

「就是，額，對這幅畫的感想。」

莫然試探性地問道。

「感想的話......」

白悠悠做了個思索的動作，開口道:「嗯，她確實說了些話。」

「是什麼？」

「好像就是.......作為初學者來說，還不錯，但是想要作為正兒八經的山水畫來說，是不合格的。」

莫然一愣:「她說的這麼直接嗎？」

「是啊。」白悠悠理所當然的表情:「怎麼了？畫的不好就是不好，實話實說而已，本來我就是初學者，畫著玩的，達不到正常標準也很正常吧。」

莫然腦袋有些暈眩:「我還以為，她會誇你，畢竟她是部長，總會說一些鼓勵部員的話。」

「當然。」白悠悠叉著腰，十分自豪地說:「部長可是很照顧我們的，不過她的優點就是實話實說，如果刻意照顧部員情緒，而什麼話都不說的話，那對部員來說，不也是壞處嗎？」

「額，你說的......也對。」

「對吧，一味的保護也不是什麼好事。」

白悠悠說道:「而且我又不是玻璃心，又不會說兩句就喪失自信心，畫的不好就重新畫，練的不行就繼續去練唄，堅持到成功，才叫努力嘛。」

白悠悠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驚醒了莫然。

剛剛他還在回味著，蘇妍歆說的話，那很明顯是對白悠悠畫的批評，自己還在為自己的妹妹抱不平，甚至在想，要不要把那些話告訴她。

結果白悠悠的內心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大的多。

和她相比，自己的想法，也太陰暗了。

「怎麼了哥？突然奇奇怪怪的。」

「沒，沒什麼，你餓了嗎？」

「嗯，是有點。」

「那我們去吃東西吧。」

「好！」

........

「剛剛的話，會不會說的有點重？」

蘇妍歆嘆了口氣，出神地望著窗外的風景。

「怎麼了，頭一回見你這麼說，是發生什麼了嗎？」

一旁的一位白衣少年，邊捧著書看，邊詢問著少女。

「沒什麼，遇到個人，我點評了一下他朋友畫的畫，不過說的好像重了一些。」蘇妍歆嘆了口氣:「不過我覺得，我說的也沒什麼問題。」

「說話的藝術。」

少年把看的書擺到蘇妍歆面前:「所以我才推薦你看看。」

「我才不要，我覺得我沒什麼問題，實話實說而已。」

蘇妍歆聳聳肩，表情平靜地說道。

「那你還糾結說的話嗎？」

少年嘆了口氣:「隨便你吧，不過下次這種事情，就別再我面前抱怨了。」

「要你管？」

「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