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沈家族長
沈家的老宅就在整個沈家村的中心位置。從慧姨家的民宿穿過兩條巷子就到了。
主宅很大，正門是一扇明代徽派的五鳳樓大門，正中央的牌匾寫著「沈宅」兩個大字，字跡筆畫看得出和村口的牌坊上的字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蒼勁有力，恢弘磅礴。
門前四根石制樑柱和一對石鼓顯示出這幢房子的歷史厚重感。兩邊種滿了蔥蔥鬱郁的綠植。
「沈任，這是你家的主宅？」賴小漁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幢只有在電視中才能看到的中式徽派老宅子，她怕不是穿越了吧。
「嗯，你們跟我進來吧。奶奶已經在裡面等你們了。」沈任領著賴小漁和陸知閑走了進去。
一進門，兩邊是兩條迴廊，迴廊上掛著一排小紅燈籠，牆上雕刻著各式的木雕畫。中庭一分為二，中間以銅製雕花欄杆呈孤形隔成一條小徑。左邊是一方荷塘，右邊也是青磚鋪成的穀場，左右兩邊中間各有一口圓形小井。
穿過中庭便是正廳。正廳的裝修風格是中西結合，中式的大廳，西式的沙發茶几，竟也毫無違和感。自有一番風格。
此時正中央的沙發上一位老婦人正端坐著在那兒品茶。
銀白的頭髮，身上穿的是一件改良式的深色旗袍，披著一件淺色披肩。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挺直的腰背絲毫不見龍鍾老態。身上微微散發著淺綠色的氣息。她的後面則站著兩位同樣端莊和善的中年婦人。
「奶奶，這位就是我之前跟您提過的賴小漁。」沈任走近沈老夫人的身邊，微微頷首。
「小漁，這是我奶奶，沈家村的村長，也是我們沈氏一族的族長。」
「沈奶奶好。」第一次見這種大戶人家的長輩，賴小漁拘謹得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只好隨著沈任叫奶奶了。
「嗯。」沈老夫人抬起頭，上下打量著賴小漁。
畢竟是久居高位之人，審視的目光讓賴小漁有點不自在。尷尬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雙手不停的摳著褲子。
還是陸知閑看出了賴小漁的窘迫，粲然一笑，道「沈奶奶，好久不見了，您還是老當益壯，風采依舊啊。」
沈老夫人這才轉移了視線，看看陸知閑，又再看看賴小漁，莞爾一笑，揶揄道「這不是陸家小子嘛，怎麼那麼久沒來看我老婆子，今兒個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這幾年公司忙，我都脫不開身，你問沈任，沈任最清楚了。這不，這兩天好不容易有時間，我自己家都沒回，就和沈任一起過來看您了。」看來陸知閑很會討老人家喜歡，三兩句話就把老太太哄得很開心。
「哼，你這小子。我會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好了好了，你們坐吧。」沈老夫人說完，又和後面兩位婦人低聲交代了幾句，她們就離開了。
而沈任則垂首站到了沈老夫人的背後。
「陸知縣，沈奶奶不是讓我們坐著嗎？怎麼沈任還要跑過去站著。」賴小漁不解的湊過去小聲的問陸知閑。
「他們家最講禮儀了。長輩在，沒有得到允許，後輩是不能坐著的。剛才沈奶奶後面那兩個婦人是沈任的二嬸嬸和三嬸嬸，平時是負責照顧她老人家的。現在她們走開了，沈任自然要走過去隨時聽從老人家的吩咐了。」
見賴小漁湊過來靠近自己，陸知閑突然覺得心情很愉悅。
連帶的昨晚因為賴小漁急於想跟自己撇清關係的不快也消失了。
「那我們坐著是不是不太好啊。」大戶人家就是規矩多，他們要不要也入鄉隨俗呢？不然顯得他們都沒禮貌。
「沒關係。我們是客人，沈奶奶叫我們坐著我們就坐著就行，不用太拘謹。至於沈任嘛，不用理他，他習慣了。」陸知閑瞥了一眼沈任，那副低眉順首的樣子，恐怕他自己已經習以為常了吧。
「你們倆在說什麼悄悄話呢？」沈老夫人看這倆人交頭接耳的在那兒竊竊私語便打趣道。
賴小漁立刻正襟危坐，就像個上課和同學說悄悄話被老師抓到的小朋友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沈老夫人給她的感覺和她奶奶很像，讓她忍不住想親近又有點害怕。
雖然她奶奶可不像沈老夫人這樣端莊，優雅，就是一個普通老太太。
「小漁啊，你是哪兒人啊？」沈老太太端起茶杯，撇了撇茶沫，輕抿了口。
「三朝市人。」
「三朝市？三朝市？」沈老夫人又重複了幾句，確定自己認識的人里沒有一個是住在那裡的。
剛想再問問什麼，就看賴小漁全身僵直，一副緊張異常的樣子，掩嘴笑出聲，說「我是會吃人的妖怪嗎？瞧你這副樣子。放輕鬆，老婆子我沒有那麼可怕。」
「沈奶奶，都是你的樣子太有威嚴，小漁這才不敢在你面前太放肆了。」陸知閑勾唇輕笑，調侃道。
「你這臭小子，怎麼，心疼了，就你話多。」
「小漁，我聽沈任說你才剛修習氣不久？你手上的這個銀環就是上古隕鐵？」沈老夫人不經意的瞟了一眼賴小漁的左手。
警惕的捂上自己的左手，又覺得自己有點過於緊張了。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是的，沈奶奶，我也是誤打誤撞才開始修習氣的，球球也是不知道怎麼就和她契約了，可能是我跟她有緣分吧。」
「球球？隕鐵？呵呵，也就你這小丫頭給這曠世珍寶起了個這麼不起眼的名字。」一聽賴小漁給上古隕鐵起的這個名字，沈老夫人忍俊不住的笑出聲。
這丫頭，還真是對她的胃口。
「來來來，你坐我旁邊。把你的左手遞過來。」沈老夫人朝賴小漁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
賴小漁轉頭，局促不安的看了眼陸知閑。後者朝她點了點頭，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於是賴小漁走過去坐在沈老夫人旁邊的位置上，又把左手伸了過去。
沈老夫人閉上眼睛，輕輕的撫上銀環。賴小漁只覺銀環上覆蓋上一層淡綠色的亮光，暖暖的，讓她一直緊張的情緒舒緩不少，心神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