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騙子
相對郭樹而言，鄧文山的性格比較好，除了拍戲的時候相對嚴格以外，其他時候都能跟演員和工作人員打成一片，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愛八卦。
圈內演員的戀情來來回回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對於明濯這樣其他專業性的人才，他是又欣賞，又想結交。
徐秋出聲道：「鄧導，感情的事講究個緣分，別說幾個月了，就算是幾天的都有。」
郭樹嘆了一口氣，抬眼看了眼對面，幽幽道：「是啊，沒緣分還真強求不來。你看他們倆，多登對，粉絲嗑的不行，誒，兩個人就是不來電。」
聞檀：「……」
她萬萬沒想到，這把火還是燒到她身上來了。
製片道：「那也不一定呀，有可能他們兩個早就已經悄悄在一起了，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鄧文山一聽，立即來了精神，視線在聞檀和季回身上來回掃著：「真的？」
聞檀唇角扯了扯，看著他，目光都不敢往旁邊移一下：「沒有，鄧導，我和季回只是朋友。」
季回也挺如芒在背的，他道：「是呀，您總這麼說，說的我都再看到聞檀都要不好意思了。」
鄧文山瞪了他一眼：「機會就在眼前你都把握不住，你這麼沒用，我看你才是該感到不好意思。」
特效總監笑道：「鄧導，人家不來電，你老是撮合什麼。」
鄧文山道：「你們懂什麼，我眼睛毒著呢，我一看他們就適合的不得了。」
鄧文山作為聞檀和季回最大的CP粉頭子，嗑的堅定不移。
就算他們是假的，也必須是真的。
明濯不緊不慢的開口：「您改行算命去得了。」
鄧文山感覺找到了知音：「你也覺得我算的准？」
周繼光道：「他的意思是，算命的都是胡說八道。」
鄧文山：「……」
他還想要說什麼，季回就已經受不了了，起身道：「明老師，我跟你換個位置吧，鄧導那麼喜歡我，我挨著他坐。」
鄧文山輕哼：「誰喜歡你了，我一會兒還要問明老師專業上的問題呢，你坐過來幹嘛。」
季回已經走了過去：「等一會兒再讓明老師換回來，您這會兒全關心我的感情問題了，我離近點方便你問。」
明濯起身，跟他換了位置。
聞檀坐在那裡，水都快喝完了一杯，表面上雲淡風輕，內心崩潰。
鄧文山被季回編著敬酒，注意力也移走了。
明濯清冷的五官上看不出絲毫變化，從容的應對著特效總監的交談。
聞檀的一口氣還沒來得及松下去，鄧文山被季回灌了兩杯酒下去，顯然興緻更高，他重新看向聞檀，打了個嗝兒：「你倒是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幫你物色物色。」
聞檀乾笑了聲，只能拿周繼光出來當借口：「周總不讓我……談戀愛。」
鄧文山擺手：「不用管他，你不趁著年輕多談幾段戀愛，等老了黃昏戀都談不明白。」
周繼光拒絕背鍋，毫不留情的揭拆穿：「我不讓你談你就不談了？」
聞檀：「……」
顯然這會兒鄧文山沒有理解到這深層次的意思，他「哎」了聲表示肯定：「周總都說了，同意你談，喜歡什麼樣的，跟我說，這娛樂圈裡的那些男演員，不說全部，至少百分之八九十，我都認識。」
聞檀有一瞬間真的很想鑽到桌子下面去。
她剛要開口婉拒，放在膝上的那隻手便被人握住。
明濯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指縫扣住，偏偏他還側著頭，在跟特效總監說話，看上去清風霽月，斯文有禮。
聞檀呼吸都緊了一瞬，她道：「鄧導，我喜歡的人，不是娛樂圈的……」
鄧文山放下季回遞過來試圖讓他閉嘴的酒，十分感興趣：「哦？那是做什麼的？」
說是做什麼的太明顯了，不如直接說明濯的名字，但是聞檀也不想撒謊。
她默了默才回答：「他是……我的攀岩教練，也是我出去玩兒的導遊，還是我有危險時陪在我身邊的保……保鏢。」
鄧文山沒聽清楚她中間的關聯詞，腦子裡只有「教練」，「導遊」，「保鏢」。
他匪夷所思：「你同時喜歡三個人？」
聞檀：「……」
製片聽明白了：「人家說的是同一個人，您這都哪跟哪兒啊。」
鄧文山長長的「哦」了聲：「小姑娘，我給你提個醒，現在的騙局特別多，你說的這個人，又會這又會那，還專門迎合你的喜好，你去做什麼，他就跟著去，哪有那麼巧合的事，背後肯定是有團隊在操作的。」
這下不僅是聞檀，徐秋都想鑽到桌子下面去了：「鄧導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風情。」
「嘿，你還別不信，我最近正好打算拍一個跟詐騙有關的例子呢，裡面的女主，是被騙財又被騙色，等到電影上映，我送你們幾張票，好好去看看，別真中招了。」
剛好有這個話題，徐秋順勢聊起了他的新電影，這一篇總算是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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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檀出了一身汗，有種比連拍一個星期打戲還要累的感覺。
她面前已經空了的杯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加了水，明濯沒加入剛才的話題，但扣著她的那隻手，一直沒有鬆開。
等到飯局結束，鄧文山拉著明濯走在最後面，他雖然喝得有點多，但也保持著一絲清醒，跟明濯說著他對那幾個大場面的想法，問能不想實現。
明濯道：「我說的您信？」
鄧文山梗著脖子：「你可是專家，我不信誰都不能不信你。」
明濯不緊不慢道：「我不是騙子嗎。」
這句話，鄧文山一直到第二天酒醒，才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他臉色先是從震驚，再到詫異，再到不可思議，最後才恍然大悟。
明濯第一次在車上就說了，他喜歡話少的，這個關鍵信息怎麼就被他給忘了呢！
整個劇組，除了聞檀以外，再也找不出話更少的人了。
相比鄧文山的後知後覺後悔來說，聞檀也沒好過到哪裡去。
飯局後半段，明濯喝的酒有點多，他的車停在餐廳外，徐秋讓聞檀的司機送他們回去。
商務車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明濯擁著她，語調是帶著酒意的倦懶：「我看起來很像是騙子？」
聞檀搖頭：「不像，哪兒有長得這麼好看的騙子。」
明濯吻著她的唇，細細吮弄，勾著她的舌頭，將人抱在了自己腿上。
這是在車裡，雖然駕駛座是單獨隔開的，可聞檀的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兒。
明濯低聲哄道：「騙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