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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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實話說出金額的楊軍，忽然瞥見楊柳和楊榆緊張的神態，立刻改變策略：「……三毛。」

楊軍不敢說實話，若被王玉英知曉他給了妹妹三十塊壓歲錢，她們恐怕只能留下寥寥幾文。

「只給她們三毛？！」王玉英驚訝地看著兒子，難以相信一個那麼疼妹妹的傢伙會只給這麼點兒。

面對母親懷疑的眼神，楊軍有些尷尬，咧嘴傻笑道：「其實三塊啦。」

王玉英聽到只是三塊錢，感覺還說得過去，但心底仍認為多了點兒。

「老四，這兩塊你收好，我替你保存，剩下的作為零花錢。

老五還年幼，不用零用錢。」說完，她目光又掃過楊梅和楊柳。

「而你們，就自個兒決定怎麼處理吧。」

此刻，小女兒楊老四滿口餃子圓鼓鼓的，兩眼含淚委屈地看著媽媽。

親女兒間，待遇為何差別這麼大？

"我……我不服！"

還沒說完，就被楊柳一把捂住了嘴，並不停對她眨眼睛，暗示若是再鬧，那三十元也可能不保，眼前能得二塊就算幸運。

楊老四雖口含美食，喉嚨里滿滿的說不出話，只能咬牙忍耐。

她的委屈無法違抗大人的意思，唯有默默接受。

關於小弟弟楊槐那份三十元壓歲錢，她楊梅早就悄悄收起來了。

至於之後會不會如她所說的「上交」，就連她自己都心裡沒底。

到了晚飯時間，門口已聚集了一眾幫手，他們是來幫襯籌備明天婚禮的大軍，許多事得今天就得先預做預備。

像是架爐砌灶這項艱巨工作，大舅很早就吩咐劉光福從哪兒拉來了一板車載的土和磚頭。

隨著傻柱的號令，院子里幾個壯漢便開始有序堆砌灶台，然後點燃爐火，期望灶具能在正式使用前快速烘乾。

一共搭建了四個灶火，分別負責熬湯、燉菜、爆炒以及溫熱水源。

在傻柱眼裡，這幾個小灶分工明確，卻又協調運轉。

原先與傻柱一起掌勺的食堂工作人員馬華、劉嵐、師傅王師傅全都到場了，還有招待所的二食堂名廚劉洪昌被傻柱特別請了過來。

他可是在京城頗負盛名，與傻柱和機械廠的南易並稱「四大名廚」。

現在兩位頂尖大廚同時出現，今日這場婚禮的宴席規格堪比國家慶典。

【看著大家為他的婚禮忙碌不已，楊軍不好袖手旁觀。

於是，他轉回屋裡，掏出六包大前門煙。

「二叔，您辛苦了，這些煙大家分享一下。」

京城裡有個默認的習俗，幫助別人的可不是無償勞動。

最起碼，招待抽煙的人得充足，一來每人一包可能略顯寒酸，哪怕每人一支也不容忽視。

「每人一包？」二叔看著六盒大前門驚訝地說。

「嗯。」楊軍確認地點點頭。

聽見這個回答，二叔的眼睛抽搐了一下。

這個楊真有錢，出手闊綽，竟然能隨便贈送每包三毛五的大前門。

一包三毛五，一盒則是七毛五，六包加在一起就是二十一塊錢。

而且，今天是上午，下午還會再來一輪，每人一包則是合計四十多塊。

這場婚禮要持續兩天，幫忙的人也會在兩日內陪伴。

單是煙錢這一項，就已經相當於他整整一個月的薪資。

記得以前自家劉光輝結婚時，家裡可是用的是每盒八分錢的合作牌煙，已經算是相對不錯的選擇。

然而，楊家人竟給了每人三毛五的大前門，這種奢華程度令人心生艷羨。

相比之下，要是不太扎眼的話，楊軍其實也不介意使用內供的中華煙。

不過他還沒達到如此高調的地步。

接過這六包大前門，二叔開始發放煙絲。

無論男女，只要參與幫忙的都能得到一盒。

準備工作持續到下午兩點才全部完成。

之後，會留下一頓便宴招待幫忙的人們。

便宴與正式餐有所不同，主要是簡單的家常菜肴，至少不會擺蘿蔔腌白菜這些簡陋菜肴就好。

參與幫忙的再加上廚師，至少要開五六桌。

這對於一個普通的家庭來說，也算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精明的家庭會拿出「三碗硬」（家鄉的習俗，一般包括豬肉、雞肉和魚肉）款待客人，而更有誠意的，則會讓廚師從正式的酒席食材中分出一部分進行加工，這樣就能構成還算過得去的便飯。

楊軍的便餐極其豐富，共有八道菜，其中有五個熱菜和三個冷盤，四種葷腥，四種蔬素，這份規格的便餐甚至超過正餐的水準，顯得格外豐盛。

菜單包括燉土豆豬肉、涼拌黃瓜、乾絲豆芽、酒鬼花生、紅燒肉、酸菜魚、瓜子羊肉以及油燜茄子。

傻柱早就預先獲得了楊軍的許可，因此特意為第二天正餐保留了大量的食材，將多餘部分用於準備便餐。

第二天早晨還有一頓便餐留給了幫手們，直到新娘的到來，還安排了最後一頓正餐以招待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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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院子里的忙客還是非忙客，楊軍都熱情款待，對於無法單獨就座的孩子老人，便讓他們擠一擠，一起享受這頓飯。

人們都爭相品嘗由棒子麵和白面混制的窩窩頭，平時難得一飽的這些普通食物在今天的美餐中顯得尤為珍貴，他們渴望著可以連著吃幾天。

賈張氏的缺席讓現場用餐的畫面更加整潔美觀，因為在場的院里人都不好意思打包剩菜，因為同在一個院子里。

對於明天的正式婚宴，由於來了許多不認識的人，預計大家的拘謹可能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楊軍沒有和大家一起就餐，而是回家拿出六包大前門煙，分發給二大爺處理給大家抽。

吃過飯後，望著桌上乾淨的碟碗，楊軍感到哭笑不得，彷彿大家都忍飢挨餓了多日，刻意留到今日的大餐來盡情享用。

二大爺舔了舔嘴角的油漬，鼓著肚子發號施令道：「吃完飯別沒事，都來幫把手收拾下。」

眾人聽命，立刻熱鬧起來，有人負責收拾桌椅，有人清掃地面，還有的人幫助廚房人員將整理好的食材送回新房內。

不多時，大家完成了打掃工作，幾位廚師向傻柱打了聲招呼后離去了。

院子里的其他人無事可做，結成幾個小組，開始打起了小錢，孩子們手中的壓歲錢讓他們豪情滿懷。

"孫賊，你就這點出息，跟一群孩子賭錢，你的良心不會有觸動嗎？"傻柱見許大茂正和棒梗及幾近成人的孩子骰子，忍不住罵道。

其他人心想，許大茂不僅不覺得羞恥反而引以為傲，紛紛出言譴責他。

秦淮茹開口說：「大茂，贏得孩子太多辛苦，姐直接給你得了。」然後遞給他一毛錢，「新年裡，給你點壓歲錢。」

頓時哄堂大笑。

目睹秦淮茹這般捉弄許大茂，婁曉娥也覺得不好意思，漲紅了臉拉起許大茂說：「趕快把錢還給人家，家裡真的用不著這麼多錢吧。」

然而，許大茂堅持自己贏得公正，頑固不化。

在多次央求和拉扯無效后，婁曉娥最終只得將其送回家，臨走時留下兩元錢分給了幾個孩子。

實際上，許大茂並非貧窮之人，他每個月有四十多元收入，加上婁曉娥頗為富裕，他們的家中根本不用為了金錢犯愁。

他之所以與少年兒童打賭，只是因為他真心喜愛孩童，願意陪在孩子們身旁。

周圍同齡人都結婚生育了，賈東旭雖然過世，卻留下三個孩子；閻解成和傻柱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而楊軍也將近步入婚姻殿堂。

這種對比讓許大茂心中不禁感到緊迫：在他結婚已經三年四載時，老婆肚子還沒動靜，這讓他有些焦慮。

楊軍瞥了兩人一眼，他們的面容還真有七八分相像，劉嵐長相標緻，他的弟弟也還算清秀，的確像是出自同一家族。

「這是你的弟弟？」

劉嵐微笑著回應：「是我弟弟，因為人手忙不過來，我就請他過來幫幫忙。」

楊軍聽後點頭，明白了他們圈裡的習慣：人手不夠時，總喜歡拉自己的親友幫忙，待到宴會結束時，還能收拾打包剩下的食物賺點零花錢貼補家用。

他看向劉志，把手放下來，並告訴他：

「過完年上班後來找我，我們深入談談。」

「好的，楊……主任。」劉志應承道。

今天對於楊軍來說是個好日子，他不想因劉志掃興，既然知道是他弟弟，年後總能找到解決辦法。

至於先前的矛盾，無論如何年後都需要徹底了解。

楊軍瞪了瞪他，以示警示，然後邁步往院子里走去。

「羊角瘋。」哈哈一笑！他心裡暗想。

剛走出大門，李鐵柱便下車迎接，隨後還跟著七輛轎車。

紀德民、李立新、王德志等近三十位戰友也都聚齊在此。

"嘿，杠頭李，別忘了包個千兒八百的紅包哦。

"

即使是楊軍大喜之日，李鐵柱和他一如既往地鬥嘴互損，毫不留情面。

李鐵柱翻了個白眼，拍拍鼓鼓的錢包，表示他早有準備，讓楊軍不必擔憂。

戰友們見到久違的臉龐，紛紛送上祝福，與楊軍親密互動。

看著戰友們開著七八輛轎車前來捧場，楊軍心生感激，這些都是共患難的兄弟們。

條件好的出錢置辦熱鬧景象，不能買車來的也儘力來捧場。

眾星拱月，共同為朋友撐台，哪怕新娘家庭勢力不小，戰士們也希望能給楊軍撐面子。

加上楊軍自己的吉普車，一共湊足八輛車，寓意好事成雙。

緊接著，楊軍提出邀請老戰友們去家裡喝茶，卻遭到婉拒。

他們解釋自己來是為了幫忙而不是做客，擔心增加麻煩，就沒有進屋。

就在楊軍門口與他們交談時，他忽然看到一輛熟悉的紅旗轎車駛入衚衕，這是上級首長常乘的車，他心中隱約感到不安。

姜海濤剛一下車，匆忙來到楊軍身旁：

「楊哥，情況有變……」

"因意外突發，女方方決定取消舉辦酒宴，大領導讓我通知你，得多準備五桌宴席，他們會來參加你的婚禮。」

楊軍聽到這，眼皮一陣狂跳，剛才險些被姜海濤嚇死，以為婚禮取消了，現在得知只是對方不辦酒宴而已。

還好他預先預留了額外五桌座位，不然真的來不及應對。

儘管他空間里食材充沛，婚禮已近在眼前，只怕處理起來都來不及了。

「海濤兄弟，好端端怎麼不舉行酒宴了呢？」楊軍不解地問。

姜海濤警覺地打量四周，附耳對楊軍輕聲細語道：

「城北有點事情發生了，大領導考慮到最壞的情況，因此臨時改變了酒宴計劃。」

一聽這話，楊軍心知姜海濤所指的是那批突然冒出的糧食問題。

這個問題涉及秘密操作，除了上層幾人，大多數市民尚蒙在鼓裡。

他也不敢再追問詳情，只告訴姜海濤：「沒事，兄弟你放心，我去接秋水的時間我會按計劃行動。」

「知道了，楊哥。

那你趕緊忙你的，我就先告辭了。」

第二零姜海濤見到楊軍那邊順利進行，沒有停留太久，急匆匆地返回彙報任務。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又去問了一遍愚柱關於食材的事，愚柱自信滿滿地拍拍胸膛保證可以籌備二十五桌宴席，讓他放下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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