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油水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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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空間中的手電筒，他沿著這片空地周圍打探，並大致估算可以容納的容量，然後熄滅手電筒，瞬間隱入空間中。

此次，他只想投放糧食，並不打算公開副食品庫存。

因為這些不是人們日常生活的必需品，而且物資投放種類繁多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當楊軍再次從空間中現身時，剛才的空白區域堆起了如小山一般的糧食，其中包括玉米、小麥、稻米、黃豆及高粱等糧食各公斤。

投放完物資后，楊軍迅速回到車內，駕車返回市區方向。

他並不擔憂這些糧食會被他人擅自獲取，在這個時期，大部分人的本性依舊淳樸。

意外發現野外有這麼多糧食，人們肯定會向上彙報，即便有一兩個人存有惡意心思，又能有多少人搬得動？

回程的路程較短，大約不到一小時楊軍便到了市區，但沒直接回家，而是無目標地在這座城市周邊遊逛了一圈才駕車返回。

抵達四合院時，院門已關，楊軍上前用力敲門。

片刻后，屋內響起略帶不耐煩的聲音：「喲，原來是你軍子呀，我還以為是許大茂這傢伙呢，那小子最近常在外面夜不歸宿。」

三爺爺披著棉袍，抬起眼鏡在楊軍的臉上晃了晃，問道：「軍子，真不好意思，這深更半夜找我。」隨後又補充道：「是帶女朋友出門了，一時忘了自己的時候。」

並非楊軍故意與三爺爺報告行蹤。

這院子里發生的點滴，他的感官無所遁形，若不說明，恐怕第二天三爺爺會將這事兒胡言亂傳一通。

楊大茂惡名昭著，一半原因是柱柱的極力誹謗，另一半則源於三叔的影響。

由於楊大茂常常深夜才歸家，寒冷冬日裡三叔甚至要在床上掙扎著為他開門。

時間長了，三叔心中不滿，所以常在鄰里之間散播楊大茂的負面言論。

當然，三叔也不是白給人家開門，每年每個家庭都會象徵性支付他五毛錢作為辛勞費。

雖然數額不多，但這收入足以讓他每月多拿個十幾塊錢，差不多相當於半個月的薪水。

"嘿，年輕的小夥子真是有活力。

"三叔回自言自語，然後他對楊軍說：「這麼冷的天，早些回家休息吧。」

看到楊軍遞來的半包煙，三叔臉上的菊花紋頓時展開，平日里的煩躁不見了，他甚至主動關心起楊軍來。

"好吧，三叔，你也早點安歇。

"楊軍回應一句，隨即拉緊軍大衣前往後院。

來到後院，他從廚房拎了一瓶開水返回客廳，準備泡腳舒緩夜晚疲憊的身體。

經過一番折騰，他受傷的腿部又開始了隱痛，他清楚這腿的疼痛如同天氣預告一般準確無誤：天公說變就會變。

洗完腳，將髒水潑倒，然後上樓回房休息。

第二天清晨，正如預料的那樣，天空變陰沉。

直到上午點鐘天色才稍微透亮，因為腿傷的困擾，楊軍取消了跑步。

與昨晚相比，疼痛似乎加劇了。

梳洗過後，他在老房子里用昨晚剩下和宴席打包的剩菜草草地吃完早餐——糙米粥和窩窩頭。

楊梅給他盛來一碗米粥放在桌前，並遞給他一個窩窩頭。

望著這兩樣食品，楊軍嘴角抽搐，他實在不喜歡這兩個玩意兒，尤其是那糙米粥，總是捨不得加鹼，搞得喉嚨刺痛難忍；還有窩窩頭，新蒸的時候還可以接受，特別是剩下來的，咬上一口都是碎渣，要是不配著米粥根本咽不下去。

楊軍長嘆一口氣，用力抓起一個窩窩頭憤憤地啃上一口，隨後不悅地望著王玉英，好像在表達對飯菜的不滿。

（先前他偷偷給王玉英一千塊錢，說是通過戰友幫忙賣豬肉的分成，讓她別再做火柴盒子掙那點兒微薄的生計，並表示家中餐桌也需要一些改善。

而且，他的工資也是由楊梅幫他領取后交給了王玉英，這樣可以減輕她的財務壓力，避免今後生活只有窩窩頭與糙米粥，隨便弄點泡菜湊合過活。

聽到此番對話，還沒等楊軍回答，就見到四哥眼睛一亮，急切地說道：「將來我能和大哥一起吃飯嗎？」

這個詢問表面上針對楊軍，實際卻是在尋求王玉英的准許。

楊軍建立了家庭日常的新格局：早餐變化豐富，有大肉包子、豆漿油條或者煎餅果子，偶爾還會有柱柱烹飪的各類小炒，與他糙米粥和窩窩頭形成鮮明對比。

四哥話語一落，楊柳則膽怯地舉起手，聲音細弱問道：「我也可以和大哥一起吃嗎？」

王玉英翻了一個白眼，目光犀利地看著兩人：「一群不知恩圖報的東西，我辛苦養大的！」她敲了敲碗邊緣，補充道，「大哥結了婚會單獨生活，你湊熱鬧幹嘛？」說到這裡，王玉英對楊軍心存怨氣溢於言表。

實際上，按道理兒子要結婚應該歡天喜地，可她卻好似看著精心養育幾十年的肥豬要被人屠宰，那份內心的不舍是掩飾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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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英刻意只煮糙米粥和窩窩頭，全是為了和楊軍作對，好以此為契機每天都多與她的長子交談幾句。

這個思念已久的長子好不容易回來了，還沒享受到充分的關愛便被另一個女子奪走，這讓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澀。

楊軍接過那粗糙的米粥嘗了一口，再拿起一片腌蘿蔔細細咀嚼，對其他弟妹開口：

「你們在想什麼呀，難道看不出我會做一手好飯菜？」

楊軍自然反對單獨分開用餐。

首要原因在於他和伊秋水都不擅長烹調，其次，他也並不願意與家人分離度過每一天。

倘若剛成親就得過著各吃各的生活，他楊軍無疑會被指手畫腳說他是重色輕友之人，會忽略母親和幼弟妹們的感受。

別人當著他的面也許不會明講，卻會在背地裡閑言碎語。

院子里那些結了婚的人都不會分開住，比如說閻解成，雖然他每月需支付餐飲費用，但仍會坐在祖父同個餐桌上共食。

這是一個世代傳承的傳統：父母健在，子女就不會分家，哪怕有眾多弟妹。

這種習俗傳承數千年，難以立刻轉變。

歷史長河的力量很大，誰也不敢輕易挑戰規則，否則只會自尋麻煩。

「想過各自就餐的日子？呵，我勸你死了這份心。」楊軍一口氣將糙米粥喝完，接著將只剩一口的窩窩頭塞入口中，含糊不清地對王玉英說：

「不只將來我會天天來蹭吃，還要帶著我的媳婦一起，直至你能受夠才罷。」

見到楊軍故意激她，王玉英忍不住破顏微笑，旋即出手輕拍了他。

而楊軍則趁勢轉向，露出背部給她。

王玉英輕柔拍了一下他，邊罵邊笑道：「吃飽了就去發動汽車，別讓它半夜凍僵。」

「收到！」回應一聲，楊軍抹抹嘴就離開庭院。

這天早上溫度格外低，按常規，車子很有可能會結冰。

他坐進車子里，試著插入鑰匙轉動，然而鑰匙只能嗡嗡旋轉，引擎已凍得無法運作。

下車來到三爺爺家后，發現正吃著飯，便順手將一根煙擺在三爺爺旁邊，並且向他們借了柴火。

點燃柴火，他將其放到引擎下方取暖。

火焰殆盡后，再次嘗試啟動汽車，結果依然失敗。

楊軍於是再添了些柴火，考慮到汽油的易燃性，他必須慎重操作，避免引發火災。

火焰熄滅后再試了幾次，依舊無效。

思考片刻后，他在車內取了條前門牌香煙放於後座，並轉身走向院落去呼喚別人幫忙。

這可是除夕前夜，大部分人都還賴在床上不願起床。

楊軍一一喚醒前、中、后的三個院子的女性，但找到幫忙者並不多。

男人們可以盡情休息，而婦女不能。

丈夫和孩子的短暫假期，家務活就全部落到她們肩頭。

於是他對幾位女伴交代：「你們一會兒推著，只要汽車能啟動，馬上停下來。」

簡單交待后，他便登車等待。

婁曉娥、於莉、秦淮茹以及大二娘和大大媽等人來到車子後方，彎著腰開始推搡。

首先掛入空擋后，楊軍大喊一聲，眾人力爭上遊，合力推動。

車體緩緩移動，並且漸漸加速，待達到理想速度，楊軍果斷換擋，企圖發動車輛。

結果車身悶鳴后突然熄火，嘗試以徒勞告終。

楊軍朝著她們招手，示意繼續推車。

在試了五六次后，車輛終於發動了。

將車子掛到空檔，停留在原地，讓引擎轟鳴了幾分鐘。

看著她們額頭上冒出的汗水，楊軍心裡有點過意不去，瞄向那盒「大前門」煙。

原本計劃找些男人幫忙，現在遞給他們香煙似乎不妥，於是轉身自後座——實際上是空間里——拿出一些裝有五香花生的包裹，然後下車，親手捧到她們面前。

"幾位大姐，辛苦了。

這是戰友給的花生，帶回家給孩子解解饞吧。

"

楊軍徑直將那包花生遞給大三媽。

他知道，大三大爺夫婦都有斤斤計較的習慣，若由她負責分發，每個人能得到的會是平均的份額。

如果是交給秦淮茹的話，她可能會因為婁曉娥和於莉尚未有小孩而故意漏掉她們的部分。

大三叔、大三嬸儘管好財計，但他們行事公正，不會輕易多拿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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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子，你就別拘泥了，只是一起推個車而已……」大三媽後退一步，並沒有接受楊軍的手上遞過來的花生。

她素來心細，常因幫楊軍買車而蹭飯，如今這麼輕易就給了花生，令她感到不好意思。

二媽接著說：「軍子，你也知道家裡人多，還是留給自己那些弟妹們吧。」

一旁的秦淮茹看見大家都不好意思接花生，於是上前一步，直接從楊軍手中接過，放進大三媽手裡，然後皺眉責怪地說：

「大三大媽，你怎麼這樣？哪怕這點花生，也算上軍子的心意呢，為什麼要拒絕？再說，軍子是個有出息的人，吃的他哪會放在心上？是不是這樣，軍子？」

說完后，她還轉向楊軍確認自己的說法。

「賈嫂說得對啊，我家還有其他零食，孩子們不至於缺這個。

你們這麼大冷天來幫忙，心裡過意不去。」

楊軍對著大三大媽解釋：「大三大媽，真的不用客氣，給你們添麻煩了。

麻煩你幫忙分一下吧。」

贈送五香花生，楊軍並不是圖善心之舉。

他的車將來還可能被凍壞，需要她們幫忙時還會更多。

即使人家幫助了一兩次，以後就可能不願再出力，此刻他雖付出小，但她們會覺得天大的恩惠。

觀察到大三媽與其他人的期待眼神，她不好意思地說：

「既然這樣，我就……分一點。」

對於他們這種常年難得吃到的五香花生，即使年貨中的花生票加在一起也無法填飽肚子。

而現在，一大袋滿滿的，起碼有三四斤，每個人分上半斤都不成問題。

有了這分花生，過年都不必再去費心購置小食了。

大三大媽特別欣喜，以往只有過年時分到幾顆花生。

此時，滿滿的一大袋擺在面前，每個家人分上一點便能富餘許久。

大家簡單聊了幾句感謝的話，便一起往大三大媽家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