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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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傻柱對三叔的態度,楊軍忍不住好奇:「你們兩人是怎麼回事兒?」聽到這話,傻柱放下酒杯:「軍子還有二叔回想一下,我送給三叔東西,他卻沒辦事,連退禮的意思都沒有,這不是欺負人嗎?」這句話讓楊軍不禁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的感覺。
猛然想起,傻柱其實是給三大爺帶去了一些本地特色禮物,希望能通過三大爺介紹自己與在附近小學任教的冉秋葉老師相識。
然而,三大爺覺得傻柱配不上身為知識分子的冉老師,因此並未提及這層請求。
當傻柱從秦淮茹那裡得知事情原委,便找到三大爺理論,堅持讓三大爺歸還那些禮物。
三大爺一向精明計較,不會輕易放棄到手的財物,導致雙方就此起了爭執。
三大爺質問道:「軍子,你覺得我說得對嗎?冉老師是個知識分子,可是傻柱他只是個廚師,他們真的合適嗎?如果我把他們牽線,那不是害了人家嗎?」
傻柱回應:「三大爺,您的說法就有問題了。
是的,我傻柱確實是個廚師,但這不代表我配不上冉老師。
廚師有什麼不好,憑什麼不能匹配?」
三大爺反駁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天天油膩的工作服,滿面胡茬,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儘管三大爺言辭刻薄,傻柱仍不認輸:「三大爺,我不想跟您爭吵,但收禮辦事是天經地義,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三大爺一時語塞。
眼看三大爺態度有所軟化,傻柱得理不饒人地說:「二大爺和四大爺都在這兒。
這事今天解決不了,我們就全體討論。」
三大爺趕緊連連搖手求饒:「別,別這樣……」
如果鬧大,三大爺的顏面何在?他在眾人眼中的文人形象就毀了,面子更是重要。
楊軍看到他們爭吵到了白熱化,微笑著向三大爺開口:「三大爺,實話告訴你,這麼做不太妥當。
既然是拿人家的東西,就應該為人家做事,不管是柱子是否配得到冉老師,應該由冉老師決定是否見面,您何必擅自代人家作主呢?」
二大爺也跟著數落三大爺的不是:「你也真是的,三大爺,你是長輩,對吧,而且大家都住在一個院里,怎麼能袖手旁觀不管柱子呢?」
三大爺覺得無話可說,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三大媽察覺形勢不妙,急忙緩和局面:「柱子,即便這次確實是三大爺有錯,但東西我們也都嘗過了,這樣吧,我們折換成現金給你,如何?」
聽到此話,傻柱卻憤憤不平:「三大媽,你說什麼叫做即使?本來就該三大爺負責,我才不要錢呢,我就要那些禮物,並且要一樣樣的。」
三大爺尷尬地說:「我去哪裡弄給你……」
這時,楊軍揮了揮手打斷他,轉向傻柱笑道:「柱子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就是想要三大爺促成你和冉老師的見面吧。
其實這個沒必要三大爺出馬,我可以幫你安排一下,你覺得如何呢?」
聽了這話,傻柱立刻雙眼放光,追問:「軍子,你這話可是認真的?」
三大爺一臉驚訝:「軍子,你認識冉老師?」
楊軍微笑道:「我對冉老師本人並不了解,但保證年前一定讓他們相見。」
「然而,三大爺,我已經承諾幫你處理了將冉老師介紹給你兄弟的事,你應該把那些錢還回去,嗯?」
三大爺點頭答應:「那……那就按你說的,等一下我就折現送到。」
二大爺忙附和舉杯說:「對啊,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大家都是自己家人,喝了這杯酒,過往不提如何。」所有人都笑了,傻柱也不再生氣,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大家一起碰了一下杯子。
喝完酒後,楊軍繼續道:「現在此事已經過去,柱子哥,今後別再去挂念三大爺車子的事情;而三大爺,你也可以在冉老師面前多誇讚柱子哥的好。」
吃過晚飯之後。
因為大爺和傻柱間的不快,大媽不好意思將剩下的菜打包帶走,大媽看到這情況也沒好意思單獨取,結果這些飯菜就落入了二媽的手裡,也就是雨水口中所說的收下了。
楊軍特意稍晚離開,他是有意留下來和傻柱深入聊聊。
傻柱泡了兩大缸熱茶,擺在桌,兩人點上香煙,開啟了話題。
"喂,軍子,這事你心裡沒底是不是?我和冉老師還沒熟絡到能確保年前我們一定能碰上。」
楊軍深吸一口濃郁的煙,唇邊微微撮緊,控制煙霧形狀,形成一圈心形煙霧后,才啟齒道:「柱哥,你不信就算了,我要什麼都沒做,冉老師就會主動找上門,親自在院子里跟你碰面怎麼樣?」
傻柱瞪大雙眼,連連搖頭。
「不可能的。」
一旁的楊軍撇了一眼他那一副獃滯的表情,心中腹誹:「你還說不相信?這句話幾乎都要變成你的口頭禪了吧。」
傻柱挨了幾次打臉,難道還感覺不到自己的愚蠢?
「這眼看寒假就要來了,冉老師肯定會來院子找我們的。」
「找咱們做什麼?」
傻柱疑惑詢問。
「當然是要來找棒梗討回她的學雜費啊。」
看到傻柱一臉茫然的樣子,楊軍解釋道:「大概七點鐘左右她會過來。
那時候你準備幾道拿手好菜,把自己打扮得體一些,邀請她來家裡共進晚餐,不為過吧?」
"飯後你再親自送她回去,來來自然就有了更多的機會接觸。」
傻柱仍是滿臉迷惑:「這就行?」
「必定行。」楊軍像是恍然大悟,隨即交代,「記住,到時候就讓雨水盯著點,別讓秦淮茹接近咱們家。」
他還不太安心,繼續補充說:「還有,我也讓楊柳一起過來,陪著雨水一起照看好秦淮茹。」
傻柱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什麼要防備秦淮茹,「邀請冉老師來吃飯,有必要提防秦淮茹嗎?畢竟冉老師是要去找秦姐家的。」
楊軍有些無奈地揉額思考:「如果真是那麼簡單就好了,之前每次相親的時候,秦淮茹都在場對吧?幫著打掃家務、收拾房間是不是?」
每當傻柱去相親,秦淮茹總是以女主的姿態出現,幫忙清理或者洗衣,這樣的情形下,哪個女孩看了都會產生誤會,怎麼可能會有人樂意嫁給一個跟寡婦不清不楚的男人。
"對哦,確實是這樣。
"傻柱撓著頭回憶,似乎開始認同楊軍的說法。
想來這麼多年了,每一次相親秦淮茹都不缺席,熱情得彷彿家中的女主人,這大概是他之前單身多年都無疾而終的主要原因。
傻柱這時明白了,一直以來相親失敗的原因:那些女孩與他會面過後,都彷彿人間蒸發一樣失去了蹤跡。
一切謎團揭曉,問題全在秦淮茹。
「軍子,你覺得我跟冉老師有機會走到一起嗎?」傻柱再次追問。
楊軍瞥了呆柱一眼,忽然邪笑起來。
他在心中琢磨,這年紀的呆柱,正是桃花運旺的時刻,先是街道辦事處幫他介紹了幾個女孩,然後是冉秋葉,再後來就是秦淮茹把秦京茹安排給他。
不得不說,這個時期的呆柱確實很受歡迎。
「放心吧,哪怕你和冉老師的事情沒成,秦淮茹也會給你牽紅線,把秦京茹介紹到你身邊。」
但楊軍並未告知呆柱,其實秦京茹和他已經沒了希望,是許大茂搶走了她。
然而呆柱卻不相信,「我可不信。」他道。
「我早在多年前就托秦姐把我表妹介紹給你了,這麼些年都毫無進展。」
楊軍斜了呆柱一眼,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你要是再不信,我揍不死你不成?
「兄弟,你如果敢說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說信不信?」呆柱搖頭:「我不信。」
氣極敗壞的楊軍猛地甩了個巴掌在呆柱後腦勺,接著挑釁:「你哪知道我會知道你今晚要卸掉三大爺車胎的事?」
你愛信不信,反正老子不管了,你自己瞎整吧。
呆柱愣住,顯然對這個疑問感到詫異。
「是啊,我還奇怪著呢。」
隔天。
一大早,呆柱早早起床,正拿著牙刷在浴室刷牙。
他一下又一下刷了好幾次,花了足足半小時,才見棍子睡眼惺忪地走出來洗臉。
「棍子,來一下,我有話想問你。」
棍子一看到呆柱就臉色不太好看,這些天還因為呆柱不邀請自己吃晚餐在賭氣。
「傻柱,你聽好了,我不會再喊你傻叔回來了,媽跟我說,我長大了,應該像成年人那樣叫你呆柱。」
呆柱聽完面色沉了下來,多年來供你們家白菜還喂出只忘恩負的畜生了?以前叫我傻叔,如今沒肉吃立馬改稱呼了?
想到正事要緊,呆柱強壓火氣,堆出一個笑臉問棍子:「你的學費交了嗎?」
「沒,怎麼了?」
「沒什麼,問問看,你們冉老師沒跟你要?」
「要了啊,但我幾句小聰明就打發過去了。」
棍子不懂呆柱的意圖,覺得忽悠過關了是個大事,此刻滿心自豪。
傻柱,快誇誇我,我厲害吧。
聽到這,呆柱心底暗笑,轉而嚴肅開口警告。
「小子,往後再這麼稱呼我,你就等著嘗我拳頭的甜頭。」
說完,傻柱便拿著臉盆回房,留下愣在現場的棍子。
水槽邊的棍子,一臉迷茫地看著遠去的呆柱,這傢伙,說翻臉就翻臉,真是只認狗的!
「傻柱我以為你來幫我還學費了。」
「臭小子,欠扁啊?再說一遍試試。」
傻柱突然從屋子裡衝出來,驚呼著:「奶奶,呆柱要我的屎!」
棍子嚇得全身發抖,立刻扔下手裡的臉盆,跑回家裡躲了起來。
吃完早飯。
兩人,楊軍和楊梅各自騎著自行車準備去工作。
風吹在手上格外冷,手指已經幾乎喪失知覺。
回頭看到騎著嶄新車的楊梅興奮得像孩子,他內心卻不由得暗自發狠。
嘿,這丫頭難道沒半點同情心嗎?看著她騎的新車和那副厚重的手套,楊軍皺起眉頭。
臉沉得如同烏雲罩頂的他扔出一句話:「下了班換輛好的騎。」這番話直接讓楊梅嚇得連忙保證第二天早上也要給他打副同樣材質的手套才能作罷。
楊梅眼底泛青,顯然是熬夜未眠,那一雙棉線手套或許是她連夜趕製的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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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辦公室,羅小小立即告訴他,副廠長李先生的秘書已來多次,希望他一上班便去副廠長辦公室見他。
楊軍應了一聲,讓她離開。
他心中清楚李副廠長叫他來是為了何事,無非就是春節將至,催促他趕快抓緊進度。
他先挪開暖爐中的余灰,放入一塊新煤炭,並注滿水,放置在上面。
這時電話突然響起。
返回辦公桌前,楊軍正準備接聽。
"喂,風羊角……"
還不等他回應,對方已傳來粗魯的李鐵柱聲音,楊軍本能地把聽筒拉遠了少許距離。
"風羊角,是不是不要糧食能力,我昨天連撥你一整天都沒人接聽。
"
"狗頭李杠精,見誰周末工作過?"楊小指輕輕彈著被震得嗡嗡作響的耳廓,語氣有些不快。
"什麼?星期天你們都不休息?"對面的李杠精愣了愣,顯然對這個說法感到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