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查

福華苑，鳳燁剛剛午憩醒來。

他昨日成婚，皇帝准他五日婚假，他難得有休息的時間，閑來無事，又來到福華苑與隔壁秋水苑隔著一牆旁的涼亭里。

千霜和千寒給他上了茶后，退下了。

「王爺，鄭督主求見。」暗影不知從何處飛了下來，作揖稟報。

「他又來作甚？請他進來吧。」

鳳燁揉了揉自己晌午被江白薇扇紅還有些刺痛的臉頰，那女人是用了狠勁的。

鄭瀟來到涼亭，和鳳燁見了禮，坐在了鳳燁對面。

「東廠很閑嗎？如此閑，本王再給你安排些事情做。」

鳳燁摸著自己被扇的臉，沒好氣抬眼看向鄭瀟。

鄭瀟抬頭看到鳳燁揉著臉上的巴掌印，他眉頭緊蹙。

「王爺，你這是被人打了？誰竟敢如此大膽？暗影，夜影，你們是如何伺候王爺的？」

鄭瀟從小伺候鳳燁，沒說被打，只有鳳燁打人殺人的份，不會有人能碰他一絲一毫，今日竟然被扇了耳光，他怒視瞬間跪在地上的暗影和夜影。

兩名暗衛不知要如何回答，只是低頭跪地。

「你不用責備他倆，是她打的，退下吧。」鳳燁看向鄭瀟笑得無奈。

「她？李思玥打的？」

鄭瀟想到今日上午見到的和兩年前完全不同的李思玥，他唇角不自覺上揚，他才走幾個時辰，怎麼就鬧上了？

「嗯。」鳳燁嘆了口氣，點頭。

「王爺，屬下這有上好的傷葯，伺候你上藥吧。」

鄭瀟是東廠督主，高位之人雖然不會再親自面對危險，但他一直有將金瘡葯放在身上的習慣。

「你這藥行不行啊，別讓本王毀容了。」

鳳燁一臉嫌棄看著鄭瀟手上的小瓷瓶，昨晚那女人還說他什麼帥來著，就是英俊之意，想來她是喜歡他這副皮囊的。

「王爺，屬下看您這紅印如果不上藥，至少要七日才能消下去，您三日後不是要帶靖王妃回門嗎，王爺想頂著這張被打的臉出現在人前？」

鄭瀟伺候鳳燁久了，最是了解他，王爺看上去冷酷無情、不苟言笑，骨子裡是個火熱之人，好好和他說理，他能聽下去。

「別讓本王毀容了，不然有你好看。」

鳳燁點頭，他被打只有他院子里的人知曉，想來還是要出門的，頂著個巴掌臉出去，總歸讓人猜測。

「王爺，放心吧，明日保你不會留痕，李思玥還真下得去狠手。」

鄭瀟看著那清晰可見的紅印，給鳳燁塗抹太醫院上好的金創膏。

「或許是本王將她逼急了，不怪她。」鳳燁思索著什麼，情緒不高。

「只可惜，她失憶了，不懂王爺對她的心思。」

鄭瀟給鳳燁塗抹好藥膏后，將藥膏放在石桌上。

看鳳燁一臉愁思，他也不好說什麼，李思玥是鳳燁心頭的一根刺，兩年前李思玥死後，鳳燁頹喪了整整一年，一年後還繼續畫著她的畫像直至今日。

「或許她不是李思玥了，是另外一個人。」

鳳燁讓暗影去查，竟查不到任何關於江白薇這名字的消息，他突然看向鄭瀟。

「鄭瀟，你為本王去查一個叫江白薇的女子，她老是說她叫江白薇，本王讓暗影查過，京城各官家商賈都沒有這個名字的女子，會不會出自哪個百姓家中？」

「屬下領命，不過，王爺，您最是了解李姑娘，她真不是李思玥？」

鄭瀟了解鳳燁和李思玥的所有過往，他們有過肌膚之親，想來王爺應該看得出那女子是不是李思玥。

「不瞞你說，這兩日，本王看過她身上的胎記，完全和李思玥長得一模一樣，那身體就是玥兒的，但她說她的魂魄不是玥兒，她叫江白薇。」

鄭瀟聞言，揉了揉眉心，他第一次聽聞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

「好，屬下一定為王爺偷偷查探此事。」鄭瀟點頭領命。

「兩年前本王的玥兒遇害，可查出是誰動的手？」鳳燁記起了兩年前的事情。

「讓王爺失望了，一直查不到是何人所為，如今李姑娘再現，想來那人會再次出現。」鄭瀟一臉嚴肅。

「你繼續追查兩年前的事，我會看好她。」

鳳燁如今也不知到底隔壁的女人是誰，但這次他不會再讓她出事。

「是，王爺。」

「不提她了，提她就讓本王頭痛，你這次前來可有事？」

鳳燁品了口茶，看向鄭瀟，他知道鄭瀟沒事不會老是跑來找他。

「屬下上午才從靖王府出去，太后就招屬下進宮，讓東廠效力於她。」

鄭瀟在鳳燁面前實話實說。

「太后的手伸的夠長的，不知你我的關係？」

鳳燁收起剛剛還溫和的神情，眼裡漸漸染上一層陰冷的寒霜。

「想來太后被太皇太后壓得死死的，想借東廠之力與太皇太后的西廠抗衡。」

鄭瀟一早就看穿太后意圖，他說得輕鬆。

他自然也知曉，太后傾心眼前的靖王，夢想著靖王會對她的情有所回應。

「你怎麼回她的？」鳳燁看向鄭瀟，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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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說東廠是東陵國的東廠，為朝廷辦事，不趟拉幫結派的渾水。」

鄭瀟想到今日太后聽到他此話，臉上紅一陣綠一陣的模樣，心裡暢快。

「做得好，西廠被太皇太后掌控，東廠不能再任由後宮插手，這些女人當真以為鳳家的人都死光了？」

鳳燁一臉陰鷙，喝下鄭瀟給他倒的茶。

兩人在暢聊國事，隔壁院子外，有女子的聲音響起，兩人武功了得，耳力自然不在話下，鳳燁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要聽牆根。

「奴婢見過王妃，雪兒姑娘，嬤嬤。」

外院一個洒掃丫鬟顫顫巍巍地行禮，她收過雪兒姑娘的銀子，她自然知曉眼前高貴無比的女子是昨日入府的靖王妃。

「你在這裡洒掃，可知王爺午憩起身沒？」雪兒趾高氣昂地問小丫鬟。

「奴婢不知，剛剛好像東廠鄭督主入了福華苑，想來王爺和鄭督主去了書房也不一定。」

鄭瀟是幾年前才去的東廠，靖王府的下人們都認識他。

「好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下去吧，這些銀子拿去賣茶喝。」雪兒熟門熟路地掏出幾粒碎銀打發小丫鬟離開。

今日王妃要來收拾那小賤人，讓太多人看到可不好。

小丫鬟細碎的腳步聲跑遠，魏南夕帶著雪兒和徐嬤嬤推門進入了秋水苑。

凝雪在院內守著，看到魏南夕的衣裙樣式，她知道眼前人是昨日靖王新娶進門的靖王妃，她立即躬身行禮。

「屬下見過靖王妃。」

「你就是王爺給那李姑娘，不是，江姑娘的暗衛？」

魏南夕上下打量黑色勁裝的凝雪，越看越來氣，她堂堂靖王妃，王爺都沒給她送暗衛，就連她院中的丫鬟還全都是她從將軍府帶過來的，王府一個丫鬟都沒安排給她，她心中的怒火開始燃燒。

「回王妃，是的。」凝雪不疾不徐回答。

「那江姑娘呢？」

魏南夕抬眼看向正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