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哪裡人多，咱們就去哪
從菜市場回來的時候，院里已經沒有秦淮茹和賈張氏的身影了。
大媽們倒是還聚在一起，但看陳鈞的眼神已經變了。
陳鈞沒搭理她們，拎著買來的東西回了後院。
「林瑤，咱媽怎麼樣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詢問母親王霞的情況。
雖然他對系統獎勵的溫神養元丹很是自信，但王霞生病很久，身體虛弱的太厲害，一枚溫神養元丹或許不夠。
「哥，特效藥好厲害，咱媽說身上舒服多了，還暖洋洋的，剛剛吃了點雞蛋，喝了小半碗麵湯又睡過去了。」林瑤興奮的彙報著母親的情況。
「那就行，咱們把菜洗洗切切，待會出去擺攤！」
陳鈞掂了掂手裡的東西，給小丫頭下達任務。
「嗯！」林瑤笑著點了點頭，感覺生活重新燃起了希望。
林瑤洗菜，陳鈞切菜，兄妹倆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推著擦洗乾淨的小推車便出門了。
走出南鑼鼓巷，來到東大街，街上能看到來來往往的人群，時不時的還能路過一輛有軌電車，又被稱為diangdiang車，前面倆是兒化音，念出來就像是噹噹車。
十字路口，還能看到正中間的水泥檯子上站著指揮交通的公安，嘴裡的哨子聲都帶著一點年代的氣息。
「哥，咱們去哪擺攤？」林瑤賣力的推著小車，向一旁的陳鈞問道。
「去豐登樓，那裡人多。」
「啊？？去豐登樓.....咱們不會被打吧？」林瑤笑容僵在了臉上。
自家大哥昨天可是剛被豐登樓辭退，今天就去人家門口擺攤？
這在豐登樓眼裡，不就是找茬嘛？
「怕什麼，要是有人敢打咱們，咱們就躺下！」陳鈞笑著說道。
在後世，想挨頓打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大好人不是誰都能遇到的。
據說有個富哥給了別人幾巴掌，賠了兩百萬，陳鈞得知消息的時候只恨挨打天道不公。
憑什麼富哥打別人，卻不來打他？
這不公平！
「好吧......」見大哥都這樣說了，林瑤只能答應。
其實去豐登樓門口擺攤，一是因為那個位置確實不錯，人流量挺大的，周圍擺攤的小販很多。
二是因為陳鈞心裡不舒服，他被豐登樓辭退，其實也是被后廚的人擠兌走的，當時店裡丟了一塊肥膘肉，有人把鍋甩在了他身上，雖然最後沒查出證據，但他還是辭退了。
三級炊事員的廚藝在四九城雖說不上頂尖，但也絕對比豐登樓的大師傅強不少了。
等他們推著小車趕到這裡，豐登樓前面的大街上已經非常的熱鬧了。
賣蘋果的，賣年貨的，賣包子的，賣鍋貼的，賣豬肉餅的，還有熱氣騰騰的鹵煮。
還得是年根呀，真是熱鬧！
陳鈞在賣糖葫蘆大爺旁邊找了個空位置，便開始支攤子了。
「冰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蘆~~」
「剛出鍋的大包子，皮薄餡大十八個褶，少一個褶子不要錢嘍~」
「鹵煮嘍，買鹵煮送餅子嘍~」
周圍小販們吆喝起來一個比一個賣力，剛把小攤支起來的林瑤左看看，右瞧瞧，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吆喝。
畢竟是小姑娘家家的，臉皮薄。
陳鈞自己得掌勺炒菜，更不方便吆喝，不然唾沫星子全噴鍋里了。
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陳鈞拿出準備好的紙板，用炭筆在上面寫上今天的菜品。
魚香茄子，麻婆豆腐，麻辣土豆絲，宮保雞丁。
一共四道菜，一葷三素，素的定價兩毛五一盤，葷菜定價四毛一盤。
畢竟是擺攤賣炒菜，沒有主食可不行。除了菜，陳鈞他們還把大米飯蒸上了，定價四分錢一碗。
這價格，在擺攤賣炒菜的行當里，不算便宜，但也絕對稱不上貴，屬於中等定價。
二十幾分鐘后，林瑤拿根筷子在米飯里插了插，便對陳鈞說道：「哥，咱們米飯蒸好了。」
陳鈞點了點頭，掀開鍋蓋把米飯扣進準備好的木桶里，蓋上蓋子用小被子捂上。
「咱們這鍋小，還得再蒸一鍋米飯。」
現在大概是十一點多，出來吃飯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陳鈞心裡估算著豐登樓開始上人的時間，開始熱鍋了。
也不管有沒有客人，陳鈞起鍋燒油，開始煸炒肉沫。
等肉沫的香味被炒出，陳鈞一勺郫縣豆瓣醬便倒進了鍋里。
「呲啦~」
郫縣豆瓣醬和熱油接觸的瞬間，一股子誘人的香味霸道的飄了出來。
這可是系統那裡獎勵的郫縣豆瓣醬，品質自然沒的說。
這個年代雖然也有豆瓣醬，但遠不如系統獎勵的這一款。
此時，一對穿著講究的夫妻牽著一個小胖墩正從小攤面前經過，看樣子是準備去豐登樓吃飯。
正蹦躂走路的小胖墩突然頓住腳步，揚起腦袋使勁聞了聞，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陳鈞的小攤上。
「媽，我要吃這個，我要吃這個！」
小胖墩一看就是被家裡寵著長大的，敢這樣吵著鬧著對父母說話。
這要是放在普通小孩身上，早就一個大逼兜打過去了。
畢竟，這個年代的父母，很少有慣著孩子的，一言不合就開打，而且也沒聽說誰家小孩被打出心理問題。
戴著眼鏡的男子扶了扶眼眶，掃了一眼陳鈞的小攤，不禁皺了皺眉。
小攤倒是挺乾淨，可畢竟是擺在大街上。
「你不是吵著鬧著要吃豐登樓嗎，怎麼又變卦了？」男子拍了拍小胖墩的腦袋，意思很明顯，他瞧不上陳鈞的小攤。
「我不管，我就要吃這個，我就要吃這個！」小胖墩急的直跳腳，見父親不答應，竟直接甩開了他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小攤的馬紮上。
一副我不管，我就要在這吃的架勢。
旁邊穿著呢子大衣的女人見狀，對丈夫說道：「就在這裡吃吧，我聞著味道挺香的。」
男子見狀，便微微嘆了口氣：「好吧，聽你的。」
說完，掃了一眼紙板上面的菜單，對陳鈞說道：「小老闆，每道菜都來一份。」
「好嘞，先生米飯要不要？」
「不要了。」
說完，男人便領著女人入座，女人則從兜里掏出一個手絹，塞到了小胖墩的衣領里。
「先喝點熱水吧。」
林瑤也沒閑著，拿來杯子，給一家三口倒了熱水。
「哎，你們小攤挺有意思，居然還有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