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重禮

第22章 重禮

看張遠身上氣血激蕩,徐珂搖搖頭,面上露出一絲笑意。

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

「這件事不能計功勛,獎勵不能以軍功論。」

「不能違背鎮撫司規矩,只能算是韓司首和我們對你的特殊獎勵。」

特殊獎勵,不算軍功,不能違背鎮撫司規矩。

甚至這件事往後都不能外傳。

自然,以此獎勵入玄甲衛和查探大哥殉職消息也都不成了。

張遠心中有些失落。

好在玉娘下午幫他分析時候,就說過這樣的功勞恐怕不能公開,能換的好處不會太多。

囚軍之事,金城陸囚禁廬陽府鎮撫司十年事情,都不能公開。

「司首大人,卑職只是尋常皂衣衛,才頂職入鎮撫司,對於獎勵之事並不清楚,還望大人做主。」張遠向著徐珂抱拳,朗聲開口。

玉娘說這叫以退為進。

張遠的話讓墟徐珂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精光。

「有點意思。」看著張遠,徐珂點點頭,拿出一塊青色的玉牌。

「憑此令牌,可以去典籍司選一份功法。」

……

張遠走出小院,握緊手中玉牌。

鎮撫司典籍司中可以選功法,這是之前不敢想之事。

這樣的獎勵,不是金銀財貨能比。

這才是最合適的。

壓住心中的急迫,張遠舒一口氣,收起玉牌。

要選什麼功法,需要好好想清楚。

這樣的機會,不能貿然浪費。

「張遠,有沒有興趣入甲三隊?」小院門口,穿著黑色皂衣的青年忽然開口。

張遠微微一愣。

「我是甲三隊旗官盧陽朝,你若是想來甲三隊,我可以尋孫澤要人。」看著張遠,皂衣青年再次出聲。

加入甲三隊就有爭奪玄甲衛身份的資格!

張遠面上露出一絲激動,低聲道:「盧旗官,若是我入甲三隊,你能不能助我成為玄甲衛。」

「玄甲衛?」盧陽朝看著張遠,仔細打量一番,搖搖頭。

「別說我無信心幫你爭奪玄甲衛,便是有那個能力,我也不能以我甲三隊兄弟性命來幫你搏軍功。」

「一府鎮撫司想出一位玄甲衛,太難。」

盧陽朝遺憾的搖頭,轉身就走。

張遠的條件他無法滿足,再說其他也沒有意思。

看著盧陽朝身影,張遠雙目之中透出一絲晶亮。

連甲三隊的旗官都不敢幫自己,孫澤他們卻願全力助自己成為玄甲衛。

孫澤他們明知道這件事艱難,兇險,卻沒有絲毫推諉退縮!

這才是真正的情義!

他們這麼做,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大哥張振。

張遠壓住心中激蕩,轉身往武學學堂方向走去。

有些事,多想不如多做。

到武學學堂,上午來的那些皂衣衛差不多都到了,還有不少穿著青袍的文撫司之人,也在一旁聽課。

早課是武道修行,文撫司的人不感興趣,晚課有時候講的則是各種見聞律令,還有許多案件的偵破,這些是屬於文撫司職責範疇。

蔣青向著張遠招手,張遠將自己的紙筆帶著走過去。

其他人看到張遠到來,也是面上露出笑意,輕輕點頭。

張遠早間時候與教習丙衛營營首曹正堂交手,展現出遠超同層次的戰力。

這已經得到那些參加武學課程皂衣衛的認可和敬重。

世間修行強者為尊,不管在什麼地方,有實力的人總能得到尊重。

晚課主講教習乃是宣威司點司沈魏。

沈魏五旬左右,身形乾瘦,山羊鬍,雙目透亮,一身青袍,帶著玉色發冠。

依然是點名,然後開始講課。

今日講的是仙秦十二律中的民法。

「法自君出,君主獨斷。」

「仙秦是陛下的仙秦,我們鎮撫司就是陛下手中刀筆。」

「法令由一統,民以吏為師,鎮撫司的職責就是約束。」

「刀與筆,皆為管束天下之法,善用則正。」

張遠握著墨筆,與其他人一樣疾書。

只是他雖然上過官學,也就是稍微識字程度,此時讓他做筆記,真是要命了。

一堂課下來,他面前紙頁上圈圈畫畫,全是不會寫的字。

就這,還是有了些孟濤和胡金仁記憶才有,要是他自己水平,此時怕是寫不出幾個大字。

等沈魏檢查筆錄時候,翻開張遠的紙卷,面色頓時暗下來。

好在這位宣威司點司也沒說什麼,直接將書卷放下,便不再管張遠。

一旁的蔣青伸頭看張遠做的筆記,不由咧嘴一笑。

「張遠,還以為你連這文道也跟武道一般天才呢。」

張遠面上露出一絲赫然。

這真不是他強項。

檢查過筆記,沈魏開始講解法典律令。

張遠照著自己記錄,聽到一半時候已經有些暈乎。

他感覺這些律令比練拳修刀法還難。

沈魏考校眾人時候,他不覺將頭往後縮。

半個時辰的武學課結束,教習沈魏離去,張遠感覺後背冒汗。

蔣青將自己抄錄的書卷遞給張遠,低聲道:「我等皂衣衛雖說對文道沒有什麼修行要求,但多學點東西總歸沒錯。」

「鎮撫司說是殺人無罪,其實也要看什麼時候,若是不懂律令胡亂出手,也麻煩。」

張遠感激的看他一眼,點頭將書卷接過。

他知道蔣青說的是對的。

眾人三三兩兩離開武學學堂,走出鎮撫司時候已經天昏星現,滿街燈火。

張遠腋下夾著書冊快步前行,到丁家巷口時候,腳步忽然頓住。

「張爺,小人金九。」一位三旬左右的青年立在那,向著張遠一躬身。

他身後站著的僕役上前,將一個小匣子捧著遞上。

張遠不接,只是看向那金九。

「張爺,族叔能離開司獄,是張爺出力,我金家不能忘記張爺大恩。」

「有些事不能明說,這些薄禮,是我金家一點心意。」

金九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小匣子推到張遠面前。

金家。

族叔。

廬陽城金家,金城陸。

張遠沉吟一下,將那不輕的匣子提了,徑直往回走去。

「小人恭送張爺。」金九在背後低語躬身,然後領著僕役離去。

金家與張遠的交集,如果沒有其他的機緣,應該就止於此了。

張遠回到自家院子,玉娘已經迎出來。

「小郎晚課如何?」接過張遠的紙筆,玉娘好奇問道。

下午玉娘在家已經知道張遠的文道水平。

「我感覺若是教習能趕人的話,第一個就會將我趕出學堂。」張遠搖搖頭,苦笑開口。

這話讓玉娘笑出聲。

到廂房,張遠將匣子放在桌案上,然後伸手壓在蓋子上。

金家的禮物,會是什麼?

輕輕揭開蓋子,一旁的玉娘低呼出聲。

「真是實在的禮物啊……」張遠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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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守仙秦:地牢吞妖六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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