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反轉

舞台上的威廉穿的更加騷包了，一身淡粉色的禮服，紅色的中長發束在腦後，英俊的面容吸引了台下不少貴族小姐的注意。

「威廉叔叔還是那麼有魅力，你看，台下那些小姐們的眼神都快拉絲了。」露西亞抬手一指，順著那個方向望去，西澤看到好幾位貴婦的眼神確實有些不對。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給貝瑞卡在找個后媽。」

「后媽？什麼意思？」西澤好奇地問道。

「你不知道嗎？」露西亞略感詫異，可愛的鼻子皺了皺：「貝瑞卡的母親似乎在很久之前就去世了，威廉叔叔因為思念她一直沒有再婚哦。」

痴情，英俊瀟洒，多金，難怪會成為那麼多小姐的夢中情人。

「實不相瞞，我最近才來到王都，對這些八卦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西澤誠懇的說。

「這樣哦，難怪你跟那邊的人聊不下。」露西亞笑起來：「這樣吧，我就和你介紹一下，你可不要亂說哦。」

在她的指引下，西澤一個一個地辨認著台下的貴族們，那位威廉先生在台上不停地致辭，大意是歡迎大家來參加小女的成人禮，我希望她未來能怎麼怎麼樣，家族一直對她寄予什麼樣的厚望，自己的女兒怎麼這麼優秀這個樣子。

「那個是柏林家的次女，你看你看，她的屁股是不是很大，我跟你說哦，我聽別人說她的屁股其實比現在還要大，之所以你看的她現在是這個樣子是因為她穿了束縛衣在裙子裡頭，不然要比獅鷲的頭還要大咧！」

說到八卦的露西亞似乎很興奮，西澤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記憶力，能將這麼的多人的信息都牢記於心，如數家珍般講述出來。

「哦？你看那裡！」露西亞發現了什麼，用手指了指另一處角落，那裡是一個紅髮的中年男人和一個金髮的英俊年輕人。

「那個是貝瑞卡的叔叔，格雷·德克斯先生。」西澤看去，那位格雷先生長著一頭和貝瑞卡、威廉伯爵同樣色號的頭髮，但長相卻不是一個風格的。

他長得相當粗獷，硬要形容的話，就是很標準的硬漢風，濃厚的眉毛，相當鋒利的下顎線以及舉手投足間可以看出來被束縛在衣服里的強壯肌肉。

「至於他旁邊那個......」露西亞眯起眼睛來，像是一隻可愛愛的小狐狸：「好像是萊茵家族的，嗯，我想想，好像是萊茵家主生的次子？叫做米海伊·萊茵什麼的。」露西亞不確定地說道。

「唔，我跟他也不是很熟，不是很了解這個人。」

台上的威廉伯爵正講到激動的部分。

「一轉眼，我的明珠就已經十六歲了，我身為父親，無法時刻陪在她的身旁，關於這點我深感自責。」一邊說著，這位伯爵似乎真的流下了眼淚，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擦拭起自己的眼角來。

舞台上幕布幕布也升了起來，衣著華麗的貝瑞卡出現在舞台上。

她現在穿著一身華麗的禮裙，臉上略施粉黛，頭上的吊燈散發出溫和的光芒灑在她的臉上，給她十六歲的臉蛋平添了一份嫵媚。

她的表情依然冷淡，但些微的眼影讓這份冷淡被美麗所覆蓋，像是雪蓮上的露珠，不知為何讓人感覺就是甜美的，纖細的身材有著動人的曲線，任誰來也要說一聲讚美生命女神，是你讓我們看到了如此美麗的雪花。

她緩步走上前來，威廉伯爵握著她的手輕輕舉起：「我無法時刻保護你，但你可以變得比任何人都要堅強。」

在說這話時，這位威廉先生的語氣很輕，貝瑞卡那冷淡的臉上也微微動容。

前者一招自己的手，有兩個女僕立刻捧著一個托盤走了上來，威廉掀開兩個托盤上的紅布，露出裡面的東西。其中一件是一件法袍，通體是黑色的，上面像是綉有星辰一般，好似一道銀河。

另外一件則是一根漂亮的小法杖，通體是木製的，法杖的最頂部分出幾根樹枝，像是手指一樣牢牢地抓住那顆寶石。西澤見過那顆寶石，名為塞壬之淚，是很珍貴的魔法素材。

他拿起那件法袍輕輕地圍在貝瑞卡的身上，再將法杖交到她的手中。

威廉高興地轉身向台下的眾人宣布：「我的女兒將在今年入學菲尼克斯魔法大學，她將用魔法的烈焰來保護自己，知識的美麗來點綴自己，成為更優秀的德克斯家族的繼承人！幸運的是今天菲尼克斯魔法大學的傑西卡女士也在這裡，她是貝瑞卡一直以來的偶像，我希望在她人生的這個階段，您能給予她美好的祝福。」

老太太就在台下，她從外套內側的口袋裡取出一根法杖，在空中揮舞，化作一隻蝴蝶飛到台上：「這是精靈的祝福，希望你能學業有成，在菲尼克斯里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蝴蝶撞到貝瑞卡的身上，化作了點點星光飄然融入了她的身上，台下的掌聲如雷。

這可是傳說中那位傑西卡女士的祝福，現在世界上僅存的幾位女性傳奇法師之一，她的身份極為尊貴，能見到她可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更何況如今還能得到她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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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貝瑞卡也相當驚喜，遂彎腰對著傑西卡微微鞠躬表示感謝。

台下的格雷·德克斯也大笑起來，一起和眾人鼓起了掌。

待掌聲結束后不待威廉接著開口，他便大步走上了舞台。

西澤注意到台上的威廉伯爵似乎舉手想要阻攔，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你的父親送給你保護自己的力量與勇氣，我則是希望我能送你一個真正的依靠。」他笑著說道。

「格雷，不要現在......」威廉伯爵在格雷·德克斯的身邊小聲說道。

「不，大哥。現在有傑西卡女士的見證，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他的聲音相當洪亮。

「各位來賓們，在今天這個日子裡，我還要宣布一件大好的喜事。」他掃視了一圈台下：「在今天，我們德克斯家族將與萊茵家族成為親友。」

「馬爾斯·萊茵先生的次子，米海伊·萊茵將在今天眾人的見證下與我們家的明珠貝瑞卡·德克斯訂下婚約，在貝瑞卡完成在菲尼克斯魔法大學的學業后即刻完婚。」

頭頂上有聚光燈打下來，打到台下的那個英俊男人的身上，正是米海伊·萊茵。他也走上了舞台。

有神父走上舞台致辭，詢問兩人是否願意訂下婚約，在未來結成夫妻？看起來一切的都安排好了，但是看貝瑞卡·德克斯的臉上表情，似乎對這一切相當詫異，一切的發展都似乎是她沒有預料到的。

「父親，這是什麼意思？」她張口問道。

威廉伯爵沒有說話，避開了她的眼光，一旁的格雷·德克斯走上前說道。

「未來要是你父親和我不在了，你要一個人走下去是很困難的，米海伊是個值得託付的人，你和他在一起是大家都希望看到的事情。」

「或許這對你來說可能有些突然。」金髮的英俊男人走上前一步右手撫胸說道：「我仰慕貝瑞卡小姐已久了，希望您能給一個了解我的機會。」

「父親？你的意見呢？」貝瑞卡一臉平靜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此時的威廉伯爵走到一旁的米海伊·萊茵身邊，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也覺得米海伊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他說這話時心中或許有洶湧的波濤，但在此刻卻沒有表現出絲毫來。

貝瑞卡的臉上充滿不可置信，臉上的表情由最開始的驚詫到後來的憤怒再到現在的面無表情。

「如果這是您的意思的話。」她似乎妥協了。

一旁的神父臉上露出微笑，繼續宣讀著自己手裡的聖籍。

「您願意與貝瑞卡·德克斯訂下婚約，在未來守護她嗎？」

「我願意。」米海伊點頭道。

「那麼，請給她戴上訂婚戒指。」神父如此宣讀道。

米海伊取出一枚戒指來到貝瑞卡的面前單膝跪地。

貝瑞卡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似乎同意了這樁婚事。米海伊正準備接住這隻玉手給她戴上戒指，不料貝瑞卡卻突然收回了自己的左手，並狠狠地給了這位英俊的年輕人一巴掌。

事情發生地很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台下的西澤表示是吃瓜吃爽了，就喜歡看反轉之後再反轉。

一聲清脆的「啪」聲過去，這位米海伊·萊茵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相當大的巴掌印，從剛才那聲「啪」就能聽出來，打的真的很用力。

「但是我拒絕。父親，你還是那麼自以為是。」

她一把扯下了自己身上的法袍，將魔杖砸在地上，轉身向大廳外面跑去。

事情發生地相當突然，門口的門衛試圖阻攔，但貝瑞卡吹了一聲口哨，一隻巨大的黑色豹子從門外跑了進來，一把撞飛了兩個門衛。

「那是貝瑞卡的寵物，一隻黃金階的暗影豹，真的很帥哎，我也想養一隻，可惜沒錢。」

西澤點頭表示贊同，那是一隻接近兩米高的一隻豹子，一隻魔寵，英武非凡。

德克斯家族的護衛中也有法師，不過估計是害怕傷害到貝瑞卡，沒有敢出手，就這樣，這位貝瑞卡小姐在自己的十六歲成人禮上逃跑了。

「哦，這樣好像有點亂呀，這個現場。」她雙手托腮，看著議論紛紛的宴會廳里的眾人。

「今天晚上估計是結束咯。」她從座位上站起來。

台上的格雷·德克斯和威廉·德克斯表情都相當不好，格雷的臉上帶著憤怒，威廉的臉上則是愧疚與懊悔夾雜的表情。

「抱歉，各位，今天的宴會似乎出了一些問題。」格雷站出來維持秩序：「相信我們，我們能處理好。」

隨後他便腳步匆忙地走下舞台，沒過多久，就看到德克斯家族的僕人們開始禮貌地請現場的各位嘉賓離場。

西澤看到有幾隊人馬步履匆匆地跑出去了，想必是去找人了。

"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露西亞看著西澤，開口詢問道。

"我嗎?"西澤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說:"嗯......我只是覺得貝瑞卡有些可憐罷了。"

"可憐?"露西亞挑了挑眉，追問道:"她哪裡可憐了?價值連城的生日禮物、顯赫富裕的家庭背景、即將獲得的菲尼克斯魔法大學學位，說不定還會有一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夫。這樣的條件，有多少人求之不得!"

聽到這話，西澤不禁皺起眉頭，沉默片刻后才緩緩抬頭說道:"也許，她缺少的是自主選擇的權利吧？"

「大家都只關心她即將擁有的，卻沒人關心她真正想要的。」西澤皺了皺眉：「就像是個木偶一樣，被人推著走？」

享受了家族的資源，自然也要為了家族付出，但或許在那之前，她也能擁有拒絕家族好處的權力？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同理心的嘛。」露西亞眨眨眼略帶嘲諷地說。

也對，她的家庭背景或許在自己的眼中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已經是夢寐以求的了，但是無所謂，反正也不關自己事。

「或許是我天生就有愛人的能力。」西澤也不在意，聳了聳肩開玩笑地說道。

「好了，我該說拜拜了，有緣再見吧？」看著人群逐漸出去，露西亞也站起來向外走去。

「行，有緣再見吧。」西澤感覺這位露西亞小姐還挺有趣的。

從德克斯家族的莊園里走出去，走到那隻藍紋地龍的旁邊，發現傑西卡老師早就在車上等著了。

「你剛剛去哪兒了？我怎麼到處都沒看見你？」傑西卡問道。

「我躲在角落那根柱子里吃東西呢。」

「吃飽沒有？」院長奶奶伸出手來摸了摸西澤的頭，像是奶奶在摸她的孫子。

「吃飽了。」西澤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那就好，有人找你聊天嗎？」老太太將手收回來放在膝蓋上。

西澤摸摸頭：「這倒是有一個，叫露西亞的女孩子，我們在那裡聊了一些有的沒的。」

「露西亞？是不是個黑色頭髮的女孩子，小小的，長得這麼高，有點可愛的？」傑西卡伸出手比劃著：「大概是這麼高。」

「是啊。」西澤點頭道。

「那你倆還挺有緣的咧。」老太太咧嘴笑了起來。

「什麼意思？」西澤不解。

「哼哼，就不告訴你。」小老太兒露出神氣的表情。

「羅布，出發吧。」院長對著外面的車夫開口說道。

「好嘞！」車夫照應一聲，正要出發，一聲喊聲卻是打斷了他。

「等等，等等！」這個聲音似乎有些耳熟，西澤把頭從車廂里探出去一看，是威廉伯爵。

「威廉先生有何貴幹？」西澤掀開車廂上車窗的帘子。

可以看見傑西卡院長臉上的表情比今天下午見到他時更黑了。

「我有個不情之請......」他的體力不是很好，他從遠處跑過來后喘著粗氣，一邊喘一邊說道：「能拜託您用尋人魔法幫我尋找一下貝瑞卡的位置嗎？」

尋人魔法是預言類魔法的一種，可以探尋到一個人的位置，以傑西卡院長傳奇階的實力，天底下能逃過她的追蹤的人少之又少。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我很擔心她的安危，這個時間段她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家」

老太太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厭惡之情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彷彿隨時都會噴涌而出。她微微抬起手，示意西澤將車簾放下，似乎再也不想看到眼前這個令人生厭的男人。

"你若是真心擔憂她的安危，今日之事就沒有可能發生！"老太太的聲音冰冷而帶著威嚴，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劍，直刺威廉的心臟。

威廉臉面露難色，想要解釋："我也有我的苦衷……"

"你有苦衷？哼！"老太太猛地打斷他，"那是你自己的苦衷，不是貝瑞卡的苦衷，更不是我的苦衷！"

作為菲尼克斯魔法大學的院長，老太太身份尊崇，更是一名令人敬畏的傳奇階強者。面對這位伯爵大人，她毫無懼色，甚至可以毫不留情地給他臉色看。

"羅布，啟程吧！"老太太高聲喊道。

車夫聞聲而動，迅速揚起手中的韁繩，用力一揮。那頭巨大的藍紋地龍得到指示，立刻邁開粗壯的四肢，昂首挺胸地向前奔去。車輪滾滾，塵土飛揚，很快便將威廉·德克斯遠遠拋在身後。

望著遠去的馬車，威廉站在原處，臉上似乎有懊悔，又有糾結。

在車廂上老太太也是毫不吝嗇自己的厭惡之情。

「這小子，今天我看在貝瑞卡這孩子的面子上來參加她的成人禮，他卻想趁我在這裡敲定貝瑞卡和那個叫米海伊的小子的婚事，讓我來幫他們作見證。」

「想讓我和那些賓客們一起逼貝瑞卡，讓她妥協，我呸！」

老太太都被氣得說髒話了：「年紀一大把了，本事沒有，天天不幹人事！」

「貝瑞卡也是可憐，攤上這麼個爹。」西澤附和道。

「哼哼，沒事。」院長奶奶一拍大腿：「想利用我的名頭，那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就給我瞧好吧。」

這個戴著金絲眼鏡的銀髮老太太眼裡閃過一絲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