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地下的空間

這是哪裡？所視之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西澤環顧四周，這是一個白茫茫的房間，魔力道標呢？

西澤所處的地方不管往哪個方向看去都是一個顏色，在這個房間的頭頂有散發著白光的螢石在發出白色的光芒，有一條長長的通道，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通往哪裡。

感應了一下，在自己的頭上很遠的地方，那麼自己現在就還在圖書館的地下。

沒有回頭，西澤開口道：「你們兩個想藏到哪裡去？」

在西澤的身後，兩個少女鬼鬼祟祟地，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們兩個誰是主謀？」西澤轉過身來問道。

這時候倒是很自覺，貝瑞卡走了出來，伸手將海瑟攬到自己身後：「這件事是我策劃的。」

「為什麼要這樣干？你怎麼知道那個魔法陣存在的？」

貝瑞卡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西澤深深地看了紅髮少女一眼：「你知道那個法陣的效果是什麼嗎？」

少女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西澤看向貝瑞卡身後的少女：「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海瑟。老......老...老師好。」她看起來一副要哭的表情擠出笑臉說道，完蛋了，這下真被抓了。

西澤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後者臉上那種：「完蛋了！」的表情更加明顯了，感覺下一秒就會直接哭出聲來。

「知道怎麼出去嗎？」

西澤問道，少女開口道：「應該是從那個方向走。」她抬手指了指那個通道。她臉上現在也是面無表情，但和她平時的面無表情相比起來，這裡的感覺更有一種做壞事被老師抓到的心虛感。

「行吧，跟我來。」西澤點了點頭，轉身朝著那個通道走去。

正走出兩步，身後的貝瑞卡·德克斯突然伸出手抓住了西澤的衣擺：「那邊可能有危險。」

西澤轉過身來，少女鬆開了手。

「沒事，你們兩個跟緊點我，小心不要走丟了。」說罷接著朝通道走去，兩人跟在西澤的身後走去。

通道兩側的牆壁上是一些浮雕，西澤粗略地看了一下，畫的都是一些戰鬥的場景，畫風具體看不出來是什麼風格，白色的石壁上雕刻著巨龍俯衝而下直奔軍隊，有法師挺身而出，巨大的魔法直奔巨龍，法師飛身而起，在空中與巨龍纏鬥，最後將其擊落。

基本上都是這樣的英雄場景，各有不同，一會兒是屠龍英雄，一會兒是以一己之力在天塹處孤身迎戰帝國軍隊的戰神，抑或是消滅亡靈天災法師的手持聖劍之人。

一路走過去都是這樣的場景。

打開通道兩側的房間，裡面都是一些古舊的書本和盔甲什麼的，看起來已經經過了很長的時間了，或許是因為在地底的原因這些東西都保持著本來的面目，但西澤也沒有貿然去觸碰。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走過去，兩個少女也跟在身後走著。

觀察著兩個人的表情，海瑟的臉上帶著一種清澈的愚蠢，在打開每個房間門后她都是好奇且仔細地掃視著門后的一切，相比起來，貝瑞卡更像是在找著什麼。

「你們知道在圖書館里施展魔法是違規的行為嗎？」西澤開口道。

貝瑞卡沒有說話，反倒是海瑟開口了，她的聲音有點顫抖，好像還有點哽咽：「會，會被開除嗎？」

「不知道，但這種施展白銀級以上的魔法的行為是嚴重觸碰了學校的紅線，肯定是要記過加寫檢討的，希望你們能有心理準備。」其實沒這麼嚴重，在圖書館里雖然規定不能釋放魔法，但是這裡可是魔法大學，找不到書本放個尋物術或者看不清楚放個光照術的人肯定是大有人在，魔法大學不給放魔法那不是笑話嗎，只要不太過分就行。

但是西澤還是打算嚇一下海瑟，相比起貝瑞卡她的心智更加容易擊潰。

果然，此言一出，西澤能用餘光看到海瑟的眼睛裡面有眼淚了。

「現在坦白你們來這裡的目的說不定可以酌情處理，不然要是傑西卡院長知道了事情可就嚴重了。」焉兒壞的勇者說道。

吸~這是海瑟在吸鼻子，但隨後她又用牙齒緊緊咬著小嘴唇。喲呵，還挺講義氣。

又是打開一扇門，已經是很多扇門了，裡面都是些可以算是古董一樣的東西，西澤隨手拿起一根靠在牆邊的劍晃了晃，有灰塵飄出，劍身已經暗淡，看不出原來是什麼樣子，但是從劍柄上複雜的花紋可以看出來它的原身估計是比較精緻的武器，上面還有寶石和羽毛之類的裝飾，只是寶石還在，插著的羽毛在西澤拿起來晃一晃的時候就隨著灰塵一樣飄散了。。

「想清楚了，不然到時候院長來問你們的話就不是這樣了，要是讓你們開會作檢討就不好了。」西澤繼續恐嚇道，西澤自己都覺得不好了，像是什麼拐騙小女孩的壞人。

悄悄瞄了一眼貝瑞卡，海瑟看一眼西澤的後腦勺確定沒有回頭，雖然臉上還是一副要哭的表情，但還是伸出自己的右手在嘴巴上橫著劃了一筆，表示要守口如瓶，殊不知在西澤的感知中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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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講義氣，西澤不由得有些頭疼。

一路走著，西澤也不想一扇扇門開了，隨機挑了幾扇門開，看了一眼就加速往前走去。

通道的盡頭是一扇和其他的門一看起來就不一樣的門。在門上西澤終於看到了其他的顏色。其他的都是純白的浮雕，相比起來這個則是上了色了，不止如此，門的尺寸也不一樣，其他的門都是那種兩米半高的門，面前的這個大門高度西澤抬頭粗略估計了一下，足足超過了四米多。

門上雕刻的也是各種各樣的史詩故事。西澤也有些猜想，剛剛外面的那些房間裡面放著的估計就是某位古代英雄的遺物，牆壁上的那些浮雕壁畫之類的就代表著那位英雄在生前的功績之類的吧，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都葬在這裡。

面前的大門上的浮雕密密麻麻而安排有序，西澤看了一下，多是一位穿著鎧甲的人和各種異族對抗的場景，他的身後往往都跟著與他穿著類似的鎧甲的人，只是鎧甲沒有他的精緻。為首的那人雙肩上的肩甲處是翅膀模樣，整個人也雕刻的比周圍的人要大上一號，凸顯了他的主角身份。

「出去的地方估計就是這裡了吧？」西澤點點頭說道，根據他以前探索迷宮的經驗，都是這樣設計的。

前面兩邊的都是獎勵關，這是boss關。

正當西澤準備開門的時候，貝瑞卡說道：「等一下。」

「老師，我可以信任您嗎？」貝瑞卡說道。

「嗯？什麼意思？你先說是什麼事情。」

貝瑞卡·德克斯深深地看了西澤一眼。那個組織在學校裡面安排了一位黑手指，不知道是誰，但可以知道，是一位老師。

面前的西澤是黑手指的可能性很小。塑形系的院長傑西卡是他的老師，如果黑死教團里有這麼一位傳奇級的人物的話他們行事會更加的大膽。貝瑞卡也想不到面前的西澤有什麼動機加入黑死教團。為了力量？傳奇強者就算是堆也能把一頭豬堆成史詩階。

為了力量？那加入黑死教團幹什麼？只要憑藉自己傳奇階強者弟子的身份大把的人願意和他結盟，派出家裡的人讓他聯姻。身後站著一尊傳奇階的靠山基本上什麼都有了。

「您知道黑死教團嗎？」

「黑死教團？」西澤有些印象，來王都的那一天不就碰到了他們嗎，還炸了一輛火車，但是運氣不好，碰到了自己，記得是一個恐怖組織來的。

「這個地方是黑死教團一直在追尋的地方。」貝瑞卡說道：「據記載，這裡埋藏了一件古時代的聖遺物，蘊含著史詩階以上的力量，甚至可能到了傳奇階的程度。」

「所以你是黑死教團的？」西澤問道。

「當然不是了！為什麼您會這麼想？！」貝瑞卡說話的聲音都高了幾分，什麼腦迴路。

這不是你說的嗎，黑死教團在找這裡，你又在學校的圖書館里搞這種魔法陣，我不該這樣想嗎？西澤撓撓頭。

「那她是黑死教團的嗎？」西澤指著海瑟說道。

金髮的貧瘠少女驚恐地搖了搖頭：「我、我也不是！」

西澤知道她不是，要是黑死教團找個這樣的貨色不是一瞬間把組織里的機密恐嚇一下全說了，西澤只是想逗她一下。

「接下來的事情請您為我保密。」貝瑞卡說道，神色嚴肅。「我的家族裡有人和黑死教團勾結了，我之所以來這裡就是為了提前取走那件聖遺物，阻止他們的計劃。」

「這扇門裡面就是那件聖遺物嗎？」西澤指了指這扇門說道。

「應該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件聖遺物埋在這裡，這些情報是我偷偷從我家族的那人手裡偷來的，所以可能會有些殘缺。」

「為什麼不報告騎士團？」西澤問道。

「因為騎士團裡面可能也有他們的組織成員。」她頓了一下：「甚至在皇室里可能都有他們的一份子，我在某處見到了蓋有皇室印戳的文件。我沒有對應的證據，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

「還有.......那畢竟是生我養我的家族。」在說這話的時候，貝瑞卡的眼神黯淡了，像是一團被破了冰水的火焰，整個人都有些泄氣。

西澤看她的樣子好像有些可憐，想抬起手來摸摸她的頭安慰一下，但仔細想一想，兩人的關係又不是那麼親近，手抬到一半后順勢往上，摸摸臉上的半邊面具緩解一下尷尬。

「您能幫我保密嗎？我想試圖拯救一下我的家族。」貝瑞卡彎下腰來，深深地鞠了一躬。「這是我的請求。」

西澤想了想，說道：「我可以暫時為你們保密，前提是你們能向我證明你們說話的真實性！」

「謝謝老師！」貝瑞卡又彎下腰鞠了一躬。

她身後的海瑟見狀一愣，也跟著有樣學樣：「謝謝老師！」

這孩子反應怎麼又慢一拍。

「這扇門後面不知道是什麼，有沒有危險，你們兩人跟在我身後，情況不對你們就跑，明白嗎？」西澤在推門之前回頭吩咐道，兩人都點頭表示明白。

「呲——」這扇石門擦蹭在地上發出這樣的聲音。

和其他的房間里都有白色的螢石照明不同，這扇門後面的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說起來那些螢石估計照明了很久了，不知道有幾千年嗎？還能發出光亮，肯定是什麼珍貴的魔法素材，待會要不要回去摳下來？

「嘭！」西澤抬出右手一團火焰憑空出現，是一個火球術，藍色的火焰是魔力得到充分燃燒的證明。相比起照明術，更多的時候西澤還是喜歡用這個照明，要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可以直接甩出去糊臉，也能為自己爭取時間。

隨著光線的發出，面前的一切也映入三人的眼眸。

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房間，房間的四周陳列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龍的頭骨被做成了標本掛在牆上，某個帶著皇冠的頭骨被裝在水晶球里當作祭品，還有相當高大的人形屍骸，粗略估算足足有七八米高，與人類不同的是他的面骨上本應是眼睛的位置卻只有一個孔洞，這是一隻獨眼巨人的屍骸。

屍骨跪伏在地上，很是恭敬地朝拜著某處，順著它的方向看去，可以看見一個背對著眾人的王座。

房間里的其他東西也大都是這樣，面朝著房間中間的王座。

「像是戰利品一樣？」西澤自言自語道。

這裡擺放的似乎都是這房間、哦不對，應該說是墓室的主人的戰利品，一眼望去都是些相當強大或者有來頭的生物。

王座由於是背對著眾人，所以看不清楚上面到底是什麼，只能看見有黑色的像是樹枝又像是某種粘稠的液體一樣的東西從王座上蔓延出來。

這些漆黑的樹枝生向四面八方，牆上和天花板上本應是放白色發光螢石的位置都有這些樹枝出現，裡面的螢石不知為何不翼而飛，所以這座墓室才會是這樣漆黑的一片。

仔細看去，房間里的許多東西都被樹枝所纏繞，包括那具獨眼巨人的屍骸以及那些不知名生物的頭骨。

西澤打開門引起了空氣的變化，一陣風朝著墓室深處涌去。

那具獨眼巨人的屍骸被風一吹轟然倒塌，一股陳舊的味道傳出。

由於這裡是靠近門的位置所以沒有什麼東西擺放，也沒有什麼樹枝蔓延過來。

「它們是不是在動？」海瑟躲在貝瑞卡的身後探頭朝裡面望去。

「噓！」貝瑞卡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

由於火球發出的光相當明亮，所以是直射光，光線下的陰影十分立體。

此時整座房間的陰影似乎都動了起來，好像有漆黑的樹枝趴在地上，像條蛇一樣扭曲著靠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