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夜精靈的艱難抉擇與抗爭

「這真是不可思議！」星眼領主德斯德爾憤憤不平地說道，他從袋子里取出一撮粉末，吸入一側鼻孔，眼中閃爍著失望的火花。「如此絕佳的機會竟被錯過了，庫爾塔洛斯！」

「也許是，但也許不是。」德斯德爾的同伴冷靜回應，語氣中透著淡定與理智。「不過，這一切已經發生，我們必須把注意力集中在未來。」

在黑鴉領主的帳篷里，兩個貴族和幾位其他高貴家族的軍官正圍坐討論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剛剛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潰敗。星眼領主德斯德爾堅信，克拉斯在敵人逃離戰場的關鍵時刻決定停止進攻是個錯誤。他堅信，如果夜精靈聽從他的建議，毫無阻礙地進軍蘇拉瑪，勝利就在眼前。

「士兵們勇敢作戰，」一位龍法師禮貌地回應，「但他們是血肉之軀，終究會感到疲憊。他們有權休息。」

「當然，還需要食物，」陪伴在旁的獸人布洛克不滿地咕噥，聲音中透著不屑。

夜精靈顯然對這個獸人並不友好，但由於黑鴉並沒有下令將他驅逐，沒人敢反對布洛克的存在，包括星眼領主。

「是的，確實如此，」黑鴉領主同意道。「士兵和難民需要吃飯和休息，這個問題就此解決。現在，讓我們談談接下來該怎麼做。」

「必須救出辛阿茲沙莉！」星眼領主興奮地吱吱叫道，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其他貴族也紛紛附和，氣氛愈發熱烈。克拉斯皺了皺眉，心中猶豫，卻沒有插話。他和其他人早在會議開始前就討論過這個問題，大家一致認為，夜精靈仍然堅信他們的女王被惡魔囚禁。辛阿茲沙莉是燃燒軍團進攻卡利姆多的關鍵所在，爭論其他計劃似乎毫無意義。然而，克拉斯並不確定馬爾富里翁的人民能否獨立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不顧禮節，魔法師向前邁了一步，堅定地說道：「黑鴉領主！我再次不得不提一個你不願意聽到的問題，但這是無可避免的！」

黑鴉領主接過星眼領主遞來的酒杯，杯中的液體閃爍著微弱的光澤。在這場戰爭的浪潮中，夜精靈的等級制度依然保留了一些特權。

「你是說與矮人和其他種族的聯盟。」黑鴉領主的聲音冷靜而堅定，彷彿他早已預見這一提議。

站在旁邊的星眼領主露出一絲冷笑，這種情緒在大多數貴族中都很常見，彷彿這是個不可理喻的荒唐。

儘管顯然這次說服夜精靈的嘗試註定會失敗，魔法師依然堅持：「現在，矮人、牛頭人和其他種族也在與燃燒軍團作鬥爭。單打獨鬥或許能保住性命，但如果各族團結一致，必能以更小的代價攻下辛阿茲沙莉！」

「牛頭人去辛阿茲沙莉？這簡直是野蠻！」一位貴族驚呼，滿臉的不屑與憤慨。

「他們寧願看到惡魔在那裡？」羅寧低聲對馬爾富里翁說道，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無奈。

「你無法理解，」德魯伊沉重地回答，目光投向窗外陰雲密布的天空，心中對即將到來的戰爭感到無比沉重。

「這真是令人無法忍受！」星眼領主德斯德爾憤怒地說道，他從袋子里取出一撮粉末，急促地吸入一隻鼻孔，眼中閃爍著失望與憤懣。「如此美好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庫爾塔羅斯！」

「或許如此，也或許不是，」德斯德爾的同伴冷靜回應，語氣中透著理智與平和。「但事情已經發生，我們必須關注未來。」

在烏鴉之巢的帳篷里，兩位貴族和其他幾位來自高貴家族的軍官正圍坐討論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德斯德爾確信，克拉斯在敵軍潰敗之際決定停止進攻是個愚蠢的決定。他堅信，如果夜精靈聽從他的意見，完全可以一路追擊至蘇拉瑪，爭取最後的勝利。

「士兵們英勇作戰，」一位法師禮貌地說道，「但他們是血肉之軀，終究會疲憊。他們需要休息。」

「還有食物，」身邊的布羅克斯低聲咕噥，儘管夜精靈顯然對他不太友好，但由於烏鴉之巢並未下令將他驅逐，沒人敢對他的存在提出異議。

「確實，」烏鴉之巢的主宰同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士兵和難民都需要吃飯和休息，這個問題已經解決。現在，讓我們討論接下來的計劃。」

「必須拯救辛阿扎里！」星眼領主急切地說道，眼中閃爍著堅定的信念，其他貴族也紛紛附和。克拉斯皺起眉頭，沉默不語。儘管他們之前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但他知道大家仍然認為夜精靈堅信他們的女王被惡魔囚禁。辛阿扎里是燃燒軍團入侵卡利姆多的關鍵，爭論其他計劃顯得毫無意義，攻下首都是唯一的選擇。

然而，克拉斯並不確定馬爾富里翁的人民能獨自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他打破常規，向烏鴉之巢的領主請求：「烏鴉之巢的領主！我必須再次提及一個你不願聽到的話題，但這是無法避免的！」

烏鴉之巢接過星眼領主遞來的酒杯，儘管在戰爭的激烈中，夜精靈的等級制度仍然給予他一些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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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與矮人和其他種族結盟的事。」黑鴉領主語氣冷淡，目光從酒杯中移開，似乎早已對此無感。

站在旁邊的星眼領主冷笑，顯然大多數貴族對這一提議都不屑一顧。

「儘管這顯然是一次失敗的嘗試，但我仍然會堅持下去，」法師繼續說道，「現在矮人、牛頭人和其他種族也在與燃燒軍團作鬥爭。雖然各自單獨行動可能會有生存的機會，但如果聯合起來，攻下辛阿扎里將會付出更少的代價！」

「牛頭人會在辛阿扎里幹什麼？」一位貴族驚呼，面露不屑。「這真是荒謬！」

「難道他們寧願與惡魔同在？」羅寧低聲問馬爾富里翁，眼中閃過一絲焦慮。

「你不會理解的，」德魯伊沉悶地回答，內心卻也充滿掙扎。

「確實理解不了。」

滿臉鬍鬚的指揮官喝完酒，歸還酒杯給星眼領主，眼神中流露出對德斯德爾的惋惜。

「克拉斯大師，你的戰術貢獻不可小覷，而你的魔法技藝更是超越了我們任何法師。談及魔法，我會毫不猶豫地向你請教。然而，當談及其他事務時，我必須提醒你，你並非我們的一員。你無法理解我們民族的簡單真理。即便我願意冒這個險去請求矮人和牛頭人相助，你真的認為他們會來嗎？他們對我們的信任遠不如我們對他們的信任！更何況，你真的認為我們的士兵會與他們並肩作戰，即使他們加入我們？」

「矮人可能會主動攻擊我們，」星眼領主插嘴道，臉上寫滿了警惕，「他們的貪婪眾所周知。他們曾多次掠奪我們的民族，然後躲在他們的洞穴里。」

另一位軍官補充道：「牛頭人會花費更多時間與彼此廝殺。他們更像是野獸，而非理智生靈！這樣的混亂只會讓惡魔輕易撕碎我們！」

「你看到了嗎，克拉斯大師？」烏鴉之巢的領主攤開雙手，神情無奈，「我們只會在自己的戰士中引發混亂，甚至是真正的滅絕。」

「如果繼續單獨行動，我們很可能就會達到這個結果。」

「討論結束了，尊敬的法師，我不得不恭敬地請求你不要再提起這個話題。」

兩人默默對視了幾秒鐘，最終烏鴉之巢的領主首先移開了視線。儘管得到這小小的勝利，克拉斯並未繼續爭論。

「抱歉冒犯了你的禁忌，」法師低聲說，心中暗自不甘。

「我們原本打算討論補給和後勤保障，克拉斯大師。我認為在討論這些問題時不需要任何法師的在場，唯一的例外是伊利丹，因為他直接為我服務。我建議你和其他人好好休息。你們的技能在我們再次出發時將非常重要。」

克拉斯默默點頭，與其他人一起離開了帳篷，心中卻滿是不安。

然而，剛走出帳篷，克拉斯便苦澀地說道：「他們的短視將導致這場戰爭的悲慘結局。與其他種族的聯盟是勝利的關鍵……」

「他們不會接受的，」馬爾富里翁堅持道，目光堅定，「我的民族絕不會與外族並肩作戰。」

「但他們卻欣然接受了科里亞爾斯特拉茲，」羅寧指出，聲音中透著一絲不滿。

「很少有人敢拒絕一條龍，羅寧大師。」

「確實如此，」克拉斯喃喃道，陷入沉思。「羅寧，我必須找到他們。」

「找誰？」

「我的……龍，自然。」

布羅克斯輕笑，馬爾富里翁則顯得驚訝。德魯伊知道克拉斯與科里亞爾斯特拉茲之間有著特殊的聯繫，但即使在此刻，他也無法理解全部真相。

「龍，克拉斯大師？但它們向來都是獨來獨往！你怎麼能做到這一點？」

「我有我的方法……但為了實現我的計劃，我需要快速的交通工具。夜之雪豹不適合這種情況。我需要能飛的東西。」

「比如說，龍？」羅寧調侃地一笑，嘴角掛著輕蔑的笑意。

「當然，也可以是更小的東西，我的朋友。」克拉斯回應，語氣中透出一絲不屑。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瑪法里奧提出了主意：「離這裡不遠有片森林。也許…我可以聯繫肯納里斯，他或許會有解決的辦法。」

克拉斯的表情顯示出他對此並不完全滿意，但考慮到眾人都無從提出更好的選擇，他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那麼我們必須儘快出發。否則，影歌隊長可能會試圖攔住我們，或者更糟，她會帶著她的戰士們緊隨其後。我擔心這會引起燃燒軍團和夜精靈的注意。」

他們給傑羅德和其他守衛留了時間恢復體力。沒有人會想到在這支龐大的軍隊中，法師會處於危險之中，士兵們顯然也無法更好地保護自己。當軍隊繼續前進時，守衛自然會立即返回自己的職責。但在那之前，克拉斯希望自己能儘快遠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局面。

「你真的認為這是必要的嗎？」紅髮的法師問，眼中流露出擔憂。

「我出發有兩個原因，羅寧。」克拉斯堅定地說，「第一個是我們之前討論過的，龍可能會改變戰爭的局勢。而第二個原因更加私密。我想弄清楚，為什麼我耳中只有沉默。你明白，這種情況不該如此。我必須找到真相。」

沒有更多的反對意見。戈爾丹領主期望夜精靈在黑暗降臨時出發，而當他發現克拉斯失蹤時，法師希望自己已經遠離此地。

羅寧點了點頭：「那我和布羅克斯呢？」

「如果我們的德魯伊朋友能如約找到交通工具，他就能在黑暗降臨之前返回。與此同時，你和布羅克斯要盡量避免被戈爾丹領主發現。他一旦得知我離開了軍隊，肯定會暴怒。」

「也許吧，也許不。至少，沒人會再公開質疑他的決定。」羅寧輕聲回應，儘管口氣中透著幾分戲謔。

克拉斯沒有理會他的玩笑，轉向瑪法里奧：「我們得走。如果能在主要是難民聚集的地方抓到幾隻夜間劍齒虎，士兵們就不會太過干涉。然後，我們可以轉身前往森林。」法師低聲說道，「接下來，我們只需祈禱你的保護者能及時出現。」

他們迅速脫離了人群，沿著老法師選擇的路線前進。士兵們用懷疑和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們，但由於這對夫妻並沒有朝前線走去，目光也未停留太久。

瑪法里奧對克拉斯的計劃仍感到不安，但他沒有向法師提出疑問。他尊重克拉斯的智慧，知道他對龍的理解超出了他見過的任何人。克拉斯常常讓他覺得自己彷彿是其中的一員，毫無疑問，過去的某個時刻，克拉斯曾與這些古老生物共同生活過。否則，難道有其他解釋來說明他與巨人的特殊聯繫嗎？

他們到達森林的路上花費了近三個小時。此刻，瑪法里奧不再感受到上次進入這樣地方時的溫暖。森林經歷了燃燒軍團的侵襲，依然留下了惡魔的痕迹。如果不是守護者的突發機動，這片森林早已化為灰燼。

儘管面臨迫在眉睫的威脅，森林依舊充滿生機。鳥兒在樹梢歡唱，德魯伊能感受到樹木間傳遞著新客到來的訊息。每當克拉斯靠近某棵樹時，樹葉沙沙作響，彷彿整個森林都意識到這位法師與夜精靈的不同。而德魯伊的到來也得到了森林的歡迎，樹木敏銳地感知到他的氣息和對肯納里亞的深厚親和。

然而，他並未感受到半神的存在。肯納里亞正忙於許多事務，首要的是說服自己的族人採取行動，保護這個世界。那麼，瑪法里奧又如何奢望森林之神能及時回應他的呼喚呢？

「這片土地經歷了無數苦難，」同伴說道，憂慮的神情一覽無遺，「我能感受到這裡瀰漫著邪惡的氣息。」

「我也是，克拉斯。」瑪法里奧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但我不確定肯納里亞在經歷了這一切后是否會聽到我的呼喚。」

「我只能請求你嘗試與他聯繫，瑪法里奧。如果你失敗了，我不會責怪你。那時我只能依靠夜刃虎，雖然這會大大拖慢我的行程。」

他們深入森林，來到一個更加寧靜的地方。瑪法里奧告訴克拉斯這個消息后，他們下了馬。

「要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法師皺眉問道。

「如果肯納里亞決定出現，他會來的，即使你在這裡，克拉斯大師。」

瑪法里奧找到一塊柔軟的野草地，克拉斯恭敬地退到一旁，以免打擾德魯伊的專註。

閉上眼睛，瑪法里奧開始集中精神。他首先向樹木、植物和其他生物呼喚，努力尋找半神最近存在的任何線索。如果肯納里亞曾在這裡，他很快就會察覺到。

然而，森林中沒有半神的任何跡象。失望的情緒湧上心頭，德魯伊考慮了其他的可能性。遺憾的是，快速聯繫香多的唯一有效方法就是進入翡翠夢境。

這正是他所害怕的。深吸一口氣，瑪法里奧專註於那無形的領域。他不需要完全沉入夢境，只需在邊緣遊走。儘管這種與夢境的互動讓他感到不安，他明白必須這樣做。

德魯伊感到自己開始與肉體分離，但在過渡即將完成時，他及時拉回了自己。這需要的力量遠超他的預期，儘管瑪法里奧並不打算在這個狀態下停留太久。他在心中想象著肯納里亞的形象，試圖通過這個印象建立聯繫……

然而，專註的瞬間被耳邊傳來的聲音打斷：

「瑪法里奧！我們並不孤單！」

他慌忙回歸肉體，震撼的感覺幾乎讓德魯伊失去平衡。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正好看到一隻腐臭的惡犬朝他撲來。

有人低聲念出咒語，那隻可怕的獵犬瞬間萎縮，化作一堆扭曲的骨骼和肌腱，令人作嘔。

克拉斯迅速抓住瑪法里奧的手，憑藉驚人的力量將他拉起。

「你能自我防禦嗎？」年長的法師問道，語氣中透出緊迫感。

然而，就在他們面臨迫在眉睫的威脅時，森林依舊生機勃勃。鳥兒在歡唱，樹木似乎在彼此傳遞著新來者的消息。每當克拉斯靠近一棵樹時，樹葉的沙沙聲便愈發響亮，彷彿整個森林都在感應到這位魔法師與夜精靈的不同。德魯伊同樣受到熱烈歡迎，森林認可了他的氣息和對肯娜里的恩惠。

但克拉斯並沒有感受到半神的存在。肯娜里正面臨諸多挑戰，尤其是在說服自己的人民行動起來、保衛這個世界的過程中。既然如此，瑪爾弗里昂又如何能指望森林之神能及時回應他的召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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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土地承受了太多痛苦，」同伴輕聲說道，眉頭緊鎖，「我能感受到這裡曾經存在的邪惡。」

「我也是，克拉斯。」瑪爾弗里昂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不確定肯娜里在經歷這一切后，是否還會聽到我的聲音。」

「我只希望你能試試，瑪爾弗里昂。如果你失敗了，我不會怪罪於你。那時我只好依靠夜刃虎，儘管這會極大拖慢我的行程。」

他們深入森林，來到一個更加寧靜的地方。瑪爾弗里昂告訴克拉斯，於是他們下了馬。

「讓我獨自留在這裡？」克拉斯問道，聲音中透著不安。

「如果肯娜里決定回應，他會在你留下的時候來，克拉斯大師。」

瑪爾弗里昂找到一片柔軟的野草。克拉斯尊重地退到一邊，以免打擾德魯伊的專註。

閉上眼睛，瑪爾弗里昂開始集中精神。他首先向樹木、植物和其他生物求助，試圖找尋半神最近到訪的蛛絲馬跡。如果肯娜里在這裡，他很快就會得知。

然而，森林中沒有任何神靈的跡象。失望之餘，德魯伊開始思考其他選擇。可惜，快速聯繫他那位半神的唯一有效方法便是夢境。

這正是他所畏懼的。深吸一口氣，瑪爾弗里昂將注意力集中在那無形的境界上。他無需完全沉入夢境，只需在邊緣遊走。即使是這種輕微的接觸，也足以將他的思念傳遞給肯娜里。儘管這種接觸讓瑪爾弗里昂感到不安，但他知道這是必須的。

他感到自己逐漸與肉體分離，但在即將完成轉變時，強行將自己拉回。這個過程比他想象的要耗費更多的力量，儘管他並不打算長時間停留在這種狀態。他在腦海中描繪出肯娜里的形象，試圖藉此建立聯繫……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瑪爾弗里昂！我們並不孤單！」

驟然返回肉體，德魯伊一時間愣住了。幾秒鐘內，他只能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一隻沖向他的邪惡獵犬。

有人低聲念出了咒語，那隻醜陋的犬類生物在他眼前迅速枯萎，掙扎著扭動，瞬間變成了一堆扭曲的骨頭和肌腱。

克拉斯抓住瑪爾弗里昂的手，強有力地將他拉起。「你能自保嗎？」老魔法師問道，語氣中透出緊迫感。

瑪爾弗里昂還沒來得及回答，森林突然活了過來，不僅出現了惡魔獵犬，還有那些高大的、獸人般的邪惡守衛。法師們處於劣勢——每個人對抗的都是十倍於自己的敵人。被綁在樹上的夜刃虎們發出低吼，拚命掙扎，卻無法掙脫束縛。然而，惡魔們似乎對它們毫不在意，目光牢牢盯住了騎士們。

克拉斯在他們周圍畫下了一道無形的防線，念出短促的咒語。瞬間，水晶尖刺從地面冒出，迅速生長到夜精靈的高度。

三隻邪惡守衛被刺穿，發出痛苦的嚎叫，另一隻野獸則因尖刺割裂了面部而痛苦哀鳴。

克拉斯的迅速反應為瑪爾弗里昂爭取了寶貴的時間。他看向靠近的樹木，請求它們幫助。

粗壯的枝條向下伸展，抓住四個怪物，迅速將它們高高舉起，隱藏在視線之外。瑪爾弗里昂無法看到這些邪惡生物的下落，但注意到它們再也沒有出現。

其他的樹木也以同樣的方式反擊，抵擋著邪惡軍團的進攻。一隻邪犬被一根枝條絆倒，另一隻則因撞上意外的障礙而摔斷了脖子。

然而，惡魔們，尤其是那些野獸，依然不斷逼近。它們似乎在微笑，似乎這兩位被困的法師的絕望愈加激發了它們的飢餓。

儘管瑪爾弗里昂的攻擊非常成功，但顯然，惡魔們對克拉斯的恐懼更為強烈，而這並非沒有原因。魔法師的法術知識遠超瑪爾弗里昂，因此他的攻擊迅猛而無情。此時的克拉斯與不久前那個虛弱的男人截然不同。儘管他同樣緊張，但這並未影響他的果斷行動。

整個森林響起了類似雷鳴的巨響。克拉斯感到一根細長、燃燒著的觸手纏繞在他的脖子上，像絞索般收緊。他被撕扯著，朝著自己製造的尖刺飛去。

鼓起勇氣，瑪爾弗里昂回頭一看，眼前的景象幾乎與阿克蒙德一般可怕——一個巨大的、骷髏般的騎士，頭戴角質骷髏，燃燒的眼睛用一根可怕的鞭子將克拉斯拖向死亡。新來的惡魔比其他的高大，惡魔們為他讓路，瑪爾弗里昂意識到，這正是它們的首領。

抓起幾根草莖，德魯伊將它們投向惡魔。草莖在空中旋轉，以極快的速度割裂著鞭子，直到它們最終化為碎片。

克拉斯屏住了呼吸，鞭子的末端從主幹上斷裂。魔法師跪倒在地，努力解開纏繞在他脖子上的部分。惡魔退後幾步，但依然保持著平衡。他收回武器，準備再次揮動那根依舊長長的鞭子——這次將目標瞄準德魯伊。

被惡魔包圍，眼前的同伴已然倒下，瑪爾弗里昂對生存的希望幾乎不抱幻想。他與克拉斯不僅將自己暴露在這些惡魔的攻擊下，更是面對著它們的首領，毫無生還的機會。再也沒有傑羅德來拯救他們，只有羅寧和布羅克斯知道他們的出發，而他們堅信這對搭檔不會有事。可他們的自信是多麼的錯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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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瑪法里奧的意料，惡魔並沒有急於發動攻擊。相反，它用嘶啞的聲音對瑪法里奧說道：「投降吧，卑微的生靈們，你們將得救！我以我尊敬的主子薩爾迦斯的名義承諾！這是你們唯一的生存機會……」

克拉斯咳嗽了一聲，努力清理喉嚨，面色凝重。「投降給燃燒軍團的命運？寧死不屈！我們必須戰鬥，即使註定要失敗，瑪法里奧！」

關於與阿基蒙德短暫相遇的陰暗回憶浮現在夜精靈的腦海中。他不禁想象，惡魔會對那些被俘者做些什麼，尤其是對直接破壞他們計劃的人。

「我們絕對不會投降！」瑪法里奧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惡魔怒火中燒，眼中的火焰愈發閃爍，隨即它四次抽動手中的鞭子。每一次鞭子的抽動，地面上便閃現出雷電。突然，惡魔面前出現了一隻巨大的身影，隨著每一次鞭子的揮舞，地獄獵犬接連現身。

「那麼，我的寵物們會好好享用你們，施法者們！」

克拉斯穩住心神，轉過身直視首惡魔，眼神中透著危險的光芒。

可惜，這個骷髏騎士早已準備好迎擊。它揮舞著鞭子，瞬間製造出一片煙霧，煙霧中彷彿藏著什麼可怕的力量，隨即爆炸般綻放開來。

夜精靈對敵人輕鬆化解他最強咒語的能力感到憤怒，嘴邊的咒罵一時間咽不下去。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克拉斯低聲道，「這是獵犬的喧囂者，哈卡！」

瑪法里奧想問克拉斯對這個惡魔了解多少，但此時，其他怪物已重新發起攻擊。尖刺仍能提供一定的保護，但惡魔們已開始撕扯、抓撓和砍擊防線。遠處傳來令人作嘔的笑聲，彷彿數百條憤怒的蛇在嘶吼。

然而，就在第一批腐敗的衛士突破而來，朝施法者們衝去時，騎在夜刃獸上的勇士們從兩側撲來，瞬間撕裂了數只惡魔，直到它們意識到被攻擊。新來的勇士們發起反擊，口中唱著戰歌，激蕩著鬥志。

瑪法里奧凝視著這些勇士，意識到他們並非傑羅德的士兵。他們的盔甲是銀色的，明顯是為女性身形鑄造的。那首從她們口中傳出的歌曲，是對夜之戰士的頌揚，是月母的威嚴化身。

前來支援的是艾露娜的姐妹們。

瑪法里奧第一次看到那些平日里安靜溫柔的女祭司們化身為戰士。她們中的許多人手握彎刀，其他人則持有雙頭短矛，甚至有幾位女祭司用小弓發射箭矢，靈巧而致命。

姐妹們的出現立刻對惡魔們產生了震懾。被刺穿的腐敗獸接連倒下，一位女祭司如真正的戰士般揮動刀刃，斬下了一個角鬥士的頭顱。兩隻夜刃獸同時撲向另一隻獵犬，從兩側發起猛烈攻擊，直到獵犬只剩下滿身是血的屍體。

然後，瑪法里奧在這些散播混亂的女戰士中看到了提蘭德。

他心中一震，幾乎叫出她的名字，卻被一隻惡魔撲來打斷。高大的腐敗衛士若不是瑪法里奧反應迅速，早已將他刺穿。夜精靈迅速翻滾，躲開了惡魔的攻擊，隨即念出咒語，試圖將即將來臨的危機化解。

他感受到周圍戰鬥的狂潮，夾雜著恐懼與希望。他知道，只有全力以赴，才能拯救自己和同伴，才能保衛這片森林.

敵人的腳下，土地變成了濕滑的沙泥。斯克維爾的衛士陷入其中，直到腰部，但他用另一隻手緊緊抓住堅實的土地，拚命掙扎，試圖擺脫困境。

然而，瑪法里奧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他迅速奪下惡魔手中的劍，轉身逃離。那可怕的戰士扭動著身體，試圖抓住德魯伊的腿。最終，他成功了，瑪法里奧在敵人拉扯之下滑倒，但他及時抓住了劍柄，就在惡魔將他拖向流沙的瞬間。

德魯伊用盡全力，將劍刺入斯克維爾衛士的頭顱，鮮血四濺，惡魔沉入泥沼。

然而，瑪法里奧意識到事情並不全是順利的。艾露娜的姐妹們在與敵人搏鬥中取得了一些勝利，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剛站起身，就看到一隻惡獸將一名女祭司從坐騎上扯下，輕鬆地咬斷了她的脖子。另一名女祭司則在惡魔的劍刺入她的夜獅口中后，被第二名戰士從后襲來致命一擊。

可瑪法里奧內心最深處的恐懼來自於對提蘭達的關注。她與一名斯克維爾衛士糾纏不休，完全沒有注意到普薩爾和他的鞭子。

那鞭子本該纏繞在她的脖子上，但因夜獅的意外動作，反而夾住了她的手臂。高大的骷髏騎士猛地拉動鞭子，提蘭達瞬間從夜獅上摔了下來，彷彿她的鎧甲毫無重量。

「不要！」瑪法里奧驚呼，朝她奔去。

克拉斯試圖拉住他的手，口中念著咒語：「德魯伊，你在這裡更安全……」

但此刻，夜精靈的心中只有提蘭達。他忘記了一切，心中只記得童年時的堅持，毫不猶豫地沖向戰鬥的中心。當他靠近時，猛然一躍——卻並不是朝著他的童年摯友。

普薩爾試圖將瑪法里奧甩開，正當他撞向惡魔的瞬間，令其失去平衡，鞭子的束縛隨之鬆開，提蘭達輕輕落在地面上。

「愚蠢的傢伙！」普薩爾咆哮著，抓住德魯伊的肩膀。「我是哈卡爾……而你，毫無意義！」

惡魔沒有注意到瑪法里奧從腰間抽出的匕首。小巧而鋒利的刀刃準確地刺入了惡魔的肘部。

哈卡爾慘叫著，扔下了德魯伊，拔出沾滿粘液的刀刃，鮮血濺灑在地。然而，普薩爾並沒有用匕首反擊瑪法里奧，而是將其拋開，重新抓住掉落的鞭子。他高高舉起手，準備再次攻擊剛剛爬起的德魯伊。

「他下令要保全你們的性命，如果可能的話……我認為這不可能，不過……」

哈卡爾揮下了鞭子。瑪法里奧痛苦地尖叫，閃電般的力量席捲全身。他感覺自己彷彿在燃燒。

然而，在痛苦中，某種內心的平靜湧上心頭。基於凱納里亞的教導，這部分意識將瑪法里奧的注意力從疼痛中轉移開。來自鞭子的痛苦漸漸化為虛無。普薩爾又打了他兩次，但德魯伊只感受到微風拂面。

瑪法里奧清楚，最終的懲罰將摧毀他的身體，儘管並沒有明顯的痛感。來自沙恩多的知識給予了他機會，儘可能保護自己……如果這還有可能的話。

「也許我會給你留條命，」哈卡爾冷笑著，揮下手中的鞭子。「他只需要另一個人類來折磨！你們的命運註定是這樣的……」

巨大的惡魔再次高舉鞭子，瑪法里奧抬頭望向天空。那片烏雲是他最後的希望，而諷刺的是，正是這個惡魔將他推向了這個選擇。

風首先來到了他的身邊，驅動著雲朵移動。雲彩們憤怒地顫動，似乎在抗議這種無禮的打擾。儘管這與德魯伊的本性相悖，瑪法里奧此刻卻在利用這股憤怒，激發它們的虛榮心。在雲層中，有一朵自帶閃電的雲彩正在炫耀。

與此同時，哈卡爾以為德魯伊的靜止是投降，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手臂高高舉起。

「再來一下！再來一下……」

天空開始轟鳴，雲彩震顫不已。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竟是兩道電光直擊那個巨大的惡魔。

哈卡爾痛苦地咆哮，震撼著瑪法里奧的每一個細胞。這個惡魔被灼熱的光芒籠罩，雙手張開，彷彿想要擁抱毀滅他的力量。手中的鞭子被燒得焦黑，轟然跌落在地。

戰鬥的所有參與者都停住了，邪惡的野獸們悲鳴著，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隕落。

最終，天上的光輝漸漸暗去，化為灰燼的惡魔指揮官無力地倒在草地上，鮮血染紅了周圍的土地。

失去哈卡爾和他的寵物后，剩下的惡魔仍在微弱抵抗著女祭司們和克拉斯的進攻。當最後一個惡魔倒下時，瑪法里奧搖搖晃晃地走向提蘭達。

她坐在地上，依然有些恍惚。只要一瞥德魯伊，她的臉上便綻放出美麗的微笑，讓瑪法里奧暫時忘卻了自己的痛苦。

「提蘭達！真是奇迹，你……」

「不是奇迹，瑪法里奧。我治癒的一個人告訴我，前線有一個斯克維爾的野獸。他還描述了我聽到的指揮者的聲音。」提蘭達快速瞥了一眼哈卡爾留下的殘骸。「我想警告你和其他人，但發現你和克拉斯已經來了。或許是艾露娜的引導，我感覺你處於危險之中。」

「所以你向姐妹們求助。我見過不多的士兵能打得過她們。」

她給了他一個疲憊但滿足的微笑，似乎在為自己的決定感到驕傲。

「在神殿中有許多外人無法理解的東西。」然後，她的表情變得嚴肅。「你還好嗎？」

「我……我擔心我們和克拉斯來這裡是徒勞的。我希望能聯繫到凱納里，以便他能獲得某種交通工具，帶我們去龍的棲息地。」

「羅寧和布洛克暗示過這件事，但我幾乎不信。難道他說他真的能見到他們？」

德魯伊看向克拉斯，他正被兩位姐妹扶起。與許多夜精靈一樣，她們對他充滿了敬意，儘管並不完全理解原因。面露憂慮的法師朝哈卡爾的屍體走去，心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你能感受到他，提蘭達。我覺得克拉斯能夠做到，如果他能以某種方式到達他們的土地。」

提蘭達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彷彿她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可是如果不是龍把他送過去，他怎麼能及時到達呢？」提蘭達眉頭緊鎖，顯得有些不安。

「我不知道。我……」

突然，一道陰影籠罩了他們二人。瑪法里奧抬頭一看，臉上的絕望瞬間被驚訝取代。

天空中，那些巨大的生物在隊伍上空盤旋了三圈，最終降落在最遠離最近夜刃豹的空地上。豹子們嘶吼著，卻並沒有攻擊新來的生物——可能是因為它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

這些生物，羽毛覆蓋的翅膀和像烏鴉一樣的頭顱，初看上去就像漆黑如墨的獅鷲。然而，它們的前肢卻是鱗片和鋒利的爪子，與獅子的身體和後腿相比，顯得格外不同。這兩隻生物的軀體則像馬一樣粗壯，只有粗壯的尾巴與獅子相似。

「這是雙頭飛馬！」克拉斯自信地宣布，臉上的緊張轉為深深的滿意。「快速而穩健的飛行者。你的凱納利沒有做出更好的選擇。」

提蘭達卻不以為然地提醒道：「但是只有兩隻……」

法師與瑪法里奧對視，二人都明白為什麼凱納利會派出兩隻雙頭飛馬。

「看來我得和克拉斯一起去，」瑪法里奧堅定地說。

提蘭達緊緊抓住他的手，驚呼道：「不，瑪法里奧！絕對不可以！」

「我覺得森林之主的決定是有道理的，」克拉斯插嘴道。「德魯伊更能駕馭雙頭飛馬，而與凱納利的聯繫將使他在紅龍女王阿萊克絲塔薩面前更具分量……她就是生命本身。」

提蘭達的眼中閃爍著懇求，但瑪法里奧不得不同意法師的觀點：「他說得對。我必須和他一起飛。對不起，提蘭達。」

受到衝動的驅使，德魯伊抱住了女孩。提蘭達猶豫了一下，隨後也緊緊回抱住他。瑪法里奧低下頭，補充道：「我擔心你得幫忙告訴羅寧和布洛克我們的缺席。你能為我做到嗎？」

最終，精靈女子接受了這個不可避免的事實：「當然可以。你對我很了解。」

雙頭飛馬尖銳地鳴叫，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出發。克拉斯迅速騎上其中一隻，瑪法里奧也躍上另一隻飛馬的背上，目光不離提蘭達。

她抓住他的手腕，輕聲低語。片刻后，兩位騎士明白，提蘭達正在賜予瑪法里奧艾露娜的祝福。

「平安而去，」她輕聲說道。「並且要回來……找我。」

德魯伊喉嚨發緊，無法說出一個字。克拉斯輕輕一推，催促他的雙頭飛馬躍起。動物再次尖叫，隨即轉身準備起飛。瑪法里奧的飛馬本能地跟隨其後。

「再見，提蘭達，謝謝你！」德魯伊高喊道。「我會很快回來！」

「我會為此祈禱，瑪。」

聽到她用童年綽號稱呼自己，瑪法里奧微笑著，緊緊抓住自己的飛馬。動物在空中飛起，跟隨著另一隻飛馬。

「旅程將會漫長，」克拉斯大聲說道，「但因為半神的恩賜，不會太過艱難！」

瑪法里奧點了點頭，並沒有太在意他的話，目光緊緊鎖定在逐漸縮小的身影上。他看到提蘭達也在注視著他，直到她的身影最終消失在遠方。

即便在那之後，他依然盯著，心中感知到，提蘭達也在默默地關注著他，彷彿她的祝福與信念依然與他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