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投奔者，驅趕者

樂正儲帶人將地上的西瓜刀都撿起，拿著刀柄刀尖向下遞給顏意：「小意，這幾把刀給你們。董岸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伯父伯母他們也需要防身。」

他遞過來的五把刀刀鋒都十分亮白，也無缺口，大概是挑出來最好的五把。

顏意知道剛剛的出頭必定會惹藐峰幫注意和報復，但那也不是出頭，而是保命。

若剛剛不出手，最後的結果大概率是被抓走或就地掩埋。都好不到哪裡去，反抗了至少贏得了這一線生機。

顏意沒跟樂正儲客氣，她出了力的，分到幾把刀也是應該：「你們也是，萬事小心。」

樂正儲想了想，開口：「小意，要不要跟我們回華聯聚集地，我們分一幢別墅給你們，你們也還是可以保持現在的生活方式。」

顏意遙望遠處間隔不遠的兩個別墅區：「我們回家商量商量。」

撿起地上散落的柴火，顏意一家和樂正儲一行一起往回走，最近的月光越來越亮了，夜晚的世界變得愈加清晰。

剛剛那十分瘦小的男子追了上來，他長相身形都很蒼老，聲音卻很年輕：「你好，你們好，請問，我可以用酒來交易一把刀嗎？」

樂正儲剛剛撿起的刀屬於他們集體的物資，給顏意也是因為她是主力理應有她的一份，大家也都同意。而比起酒，他們更需要刀。樂正儲不好意思地道：「我們暫時不需要酒。」

顏意看著他佝僂著的身子，又看了眼他身後兩位老人家和那個勇敢的小孩，最後看向自己的家人，見他們都微微點頭，於是出聲對顏父道：「爸爸，你不是想喝酒嘛，咱換幾瓶唄?」

顏父接話：「好啊，都有什麼酒?」

男子打開光幕：「紅酒白酒啤酒都有。咱們加個好友可以嗎？在光幕上交易安全一點。」

顏意加了他的光幕，他叫袁康健，顏意記得他，天天在光幕上賣酒的那個。可能，他簽到獲得的都是酒。

袁康健多看了顏意幾眼，對她和樂正儲他們表示感謝：「剛才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救了我和我的家人。」

樂正儲朝他點頭回應：「無事。你們上有老下有小，要多多注意安全。」

回到別墅區已經將近凌晨3點了，沒有交通工具，一切距離都被拉遠。

袁康健很快就聯繫上顏意，顏意做中間人給他和顏父傳話，最後用一把刀換了兩箱共4瓶紅酒、一提共2瓶白酒和2瓶啤酒。

煙、酒、茶三件套在末世初期無人購買，但現在，越來越值錢。煙酒有癮，不少煙鬼酒鬼寧可用一整天簽到的食物去換一包煙、一瓶酒，空投箱和寶箱、簽到系統基本都不會有這些，基本靠末世前某些人家的藏儲，賣一瓶少一瓶，價格也就不斷被哄抬。

袁康健算是十分厚道的了。

換下汗濕的衣服，吹著涼風扇，一家人卻難以入睡。

他們都看到了城域聊天里董岸說的話，很明顯，他知道那個就是顏意。

白城確認了圖片里那個就是顏意，很快聯繫上了她。

這段時間兩人也斷斷續續有聯繫，顏意從他的自述里知道，他黑雨期間開始被困在學校，黑水退去就在附近尋找空投箱，還遇到了一個「機遇」。至於是什麼機遇，他說，等見面再說。

現在看到顏意惹了董岸，他有些著急：「小意，董岸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惹都惹了，要不你帶著叔叔阿姨他們先出去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我去找你。」

白城計算著自己和顏意的路程，很近，步行三個小時就到了。但他知道，顏意這次是有驚無險，他需要做的是，在她最無助甚至可能面臨死亡的時候，如天神般降臨——這樣，就能進一步收服她的心。

顏意現在也在發愁這件事，如果留在半山別墅區，會不會將禍水帶過來？

離開的話，華聯聚集地也不是一個很好的去處，畢竟中心位的是她，董岸不一定注意到樂正儲。

現在瀝青路的瀝青基本融化成黏糊滾燙的粘液，水泥路大部分因天氣高溫而擠壓凸起碎裂，就算路是好的，這麼熱的天，家裡原本的車走個幾公里就會胎壓異常甚至爆胎，防彈玻璃也說不準會不會熱爆。

去別的城市，山長路遠只能全靠腳走，日晒無擋、晚上無定所，她熬得住家裡其他幾人也不一定熬得住。

要是有一台小說里的「末世房車」就好了，要是有炸彈就好了，要是有幾個大炮就好了……要是睡醒一覺遊戲結束就更好了。

顏意回復他：「我會小心的，明天看看情況要不要離開這裡。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和家裡人的。你呢？你那邊還好嗎？」

白城：「還好，一切順利。等我，我會去找你的。」

顏意沒有拒絕，而是點頭：「嗯。一切小心，一切順利。」

一家人都煎熬到大半夜才昏沉入眠，沒有玻璃和窗帘，只有樹枝、雜草和木板堆積在窗戶窟窿上，熱氣透過縫隙源源不斷涌了進來。

外面熱氣濃重到讓很多人窒息在睡夢裡，裡面涼風扇孜孜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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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敲門喊叫聲將他們從被人追殺倉皇奔逃的恐懼夢境中拉出。顏父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和剛剛清醒還帶著一身冷汗的顏母面面相覷。

「叔公、二叔，我是子再，我們來找你們了！」顏子再的聲音傳來，像催命符。

顏繼生也跟著喊：「叔公、二叔，你們在家嗎？我是繼生呀！」

顏意還未發生車禍之前，他們兩家來往也算十分親密，把他們安排進了公司，車房說給就給，「借」錢也是問就有。

顏家不差這一點。

他們想著，顏以傳一家子孫興旺，日後可以幫著照顧一下顏意，日後他們不在了，她也好有親戚可走動。

可誰知，他們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顏母和顏父對視一眼，齊齊翻了個白眼。

顏爺爺聽到聲音起身就要下樓開門，卻被顏奶奶攔住：「吃個早餐先。」

沒有煮早餐，顏意直接在金幣兌換系統上買了五大碗皮蛋瘦肉粥，顏奶奶有些吃驚，平時不煮的話都是買白粥，怎麼今天吃這麼好？

顏意看出她臉上的疑惑，解釋道：「吃好點，補補。」補補他們昨天被嚇到的神經細胞們。

一家人快速吃過早餐，最後討論決定今晚就離開半山別墅區，出去找找能不能有空房子暫住，至少不能拖累別墅區里的男女老少、鄰居朋友。

顏爺爺和顏父下樓開門，顏意則在顏母、顏奶奶的幫助下將家裡的涼風扇和大米、綠豆什麼的都收進空間。顏奶奶忽然想起什麼，急急忙忙翻箱倒櫃，找來一個大黑色塑料袋裝的什麼東西，顏意掂量掂量，不重。剛想問問這是什麼，顏奶奶道：「這是香燭紙錢，前段時間妙善拿過來了。過幾天就是中元節了，到時候燒給你太爺太奶他們。」

至於其他的，要麼換成金幣了，要麼為了避免被太陽加速損耗，也都放進空間了。

本來就家徒四壁，現在更空空如也了。

顏意點開光幕，接收著上面的消息，遊戲提示音一條條響起。

昨天一共用了52顆子彈，殺了34個人。

【擊殺譚光，他背包空空如也。

獲得積分90分，現有積分1359分，累計積分分】

……

【擊殺馬甲，他背包空空如也。

獲得積分109分，現有積分2798分，累計積分分

積分滿2700分，階級升為2-3，獎勵寶箱一個。】

這階級是越來越難升了。

顏意將兩個寶箱打開：驅蟲劑*2、隔熱服碎片*10、防砍服碎片*10、蟲愈葯*2、力量屬性卡*2、藍色晶核*2、小麵包一袋共5個*2、大米500g*2、潤膚水*1、隔熱傘碎片*10。

防砍服的碎片夠了，顏意迫不及待製作出來。

【防砍服：如同鱷魚鱗片一樣堅固，穿上后將與身體隱於一體，可防止被各類刀具砍傷。折舊期：24小時。】

確實是個不錯的東西，就是折舊期太短了。

顏以傳的妻子早已離世，有人傳是病逝，有人說是家暴，那時候顏爺爺在外創業，也沒有管太多。

他的獨生子顏明中和妻子丘虹彩生下一女兩子，分別是顏子晴、顏繼生、顏子再。

丘虹彩因為車禍事件已經坐牢生死未卜。但看他們一家薄情冷血的模樣，也不像是在意她的。

剩下的一家五口坐在門外，黝黑的皮膚還隱能看到被曬的赤紅，熱浪一陣一陣似要將人融化。

顏子再聲音尖酸刻薄，完全不見方才求開門時造作的語氣：「你這丫頭，扇快點啊！」

顏子晴自己熱得滿臉通紅頭暈腦脹呼吸困難卻還用力給他們扇著扇子，就在真的要暈倒的前一瞬，門終於從裡面打開了。

顏子再和顏繼生站了起來，神色有些不滿，出口即是抱怨：「叔公，二叔，你們在家啊！怎麼現在才開門，想要熱死我們啊！」

顏以傳擺出大家長的模樣走到最前面，略帶質問語氣開口：「以席，怎麼這麼久才來開門，不知道外面多曬多熱啊。」

顏爺爺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你們怎麼來了，也沒有提前說，我們在樓上躲熱，沒聽到。」

提前說的話他們昨晚就搬家了。

顏以傳沒理會他，對身後招呼：「都進去，進去再說。」

顏父看向顏爺爺，顏爺爺沒說話，他們一家人就已經走進去了。

顏奶奶和顏母這才從樓上下來，面色不好，顏奶奶給了他們一個不耐的眼神：「你們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顏以傳一副到了自己主家做上家主的模樣：「這是以席家，是顏家，你一個婆子問什麼三四。」

顏意剛下樓進來就聽到這一句，輕哼了一聲，提高音量道：「伯公，這是我們家，是我爺爺的也是我奶奶的。你們來我們家有什麼事？沒什麼事就趁熱回去吧！」

顏爺爺和顏父關好門剛邁步進來，顏以傳立刻指責道：「以席你看看你孫女，伶牙俐齒！」

顏爺爺輕哼一聲，語氣並不和善：「可不，那可是我養大、我教育出來的！你們來這到底有什麼事情？」

顏以傳聽得顏爺爺語氣里的不悅，那句「我養大」想起了車禍那件事便沒再說話，而是用眼色示意一旁的顏子再和顏繼生。

兩人立刻懂了，走近顏爺爺和顏明山，他們爺爺和爸爸可都說了，顏明山就顏意一個女兒，沒有兒子，一直都特別喜歡他們這兩個顏家血脈的兒子。

顏子再走到顏爺爺旁側將他扶住：「叔公，你一向最疼我和繼生了。我們金幣和房子都被搶了，千辛萬苦走了十幾天才走了過來，你看我的鞋子，都壞了。叔公，你就留我們住下吧！」

顏繼生立刻接話：「是呀叔公，你忍心讓我們繼續在外邊流浪嗎？我們可是顏家的血脈啊！」

顏爺爺確實動搖，再怎麼說，他們也是顏家血脈，他看著長大的。

顏明中識趣地不說話，乖巧如個矮胖不倒翁一樣立在顏以傳後面，也降低了顏爺爺些許怒意。

如果沒有顏意車禍那件事，他肯定是會願意讓他們住進來，想著一家人有個扶持。但現在他保不準——保不准他們過來是相互扶持還是謀財害命。

人上了年紀，最眷戀的，不過子孫後代和那几絲親情。

顏父接連嘆息三聲，在確定他們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后才道：「也好，我們都是一家人，要真打起來，也有個助力。」

「實不相瞞，小意惹了草山幫的人，估摸著是要來報復我們的，有你們在，也多個人不是，怎麼也能闖出一條生路的，吧？」顏父語氣愈加憂傷無奈，還恰到好處地搖了搖頭。

顏子再一愣，看向顏以傳，顏以傳終歸是老狐狸，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都是一家人，必定得同生死共患難的。我們就留下來，一起抗！」

他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沉悶的敲門聲：「有人在嗎？快來開門！」

顏母開的門，一群人涌了進來，看到顏爺爺和顏父趕忙開口：「兩位顏總啊，你們惹了藐峰幫那群人，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們，我們想提醒兩句，要不你們趕緊逃吧？！」

這些都是半山別墅區的戶主們，他們自然不是為了勸他們趕緊逃，而是為了讓他們趕緊走，別連累了其他人。

顏意從院子里走進來：「我們今晚就走。」

人群看到顏意紛紛後退半步，藏在人群里的胡澤開口：「董岸已經知道你住在半山別墅區了，說不定今晚就帶人來了，你們還是趕緊走吧，趕緊的！」

說到後面，胡澤也急了：「快走吧你們，別害人呢！」

能不急嗎？說不定晚點整個半山別墅都要遭殃。

人群靜了下來，胡澤說的是他們的心裡話。

顏爺爺沉靜片刻，輕點了兩下頭，聲音低沉：「好，我們收拾收拾就走。」

人群終於放心下來。

光幕城域聊天頻道里：

胡澤：「顏意現在準備離開半山別墅區了。」

鄭佳：「?這裡是城域聊天，大哥，你發錯地方了吧！」

劉唯：「你這是大張旗鼓告訴草山幫那群人可以圍堵一個小女孩？」

譚榮：「只能說明半山別墅區護不住她。」

鄭佳：「她護過別墅區，別墅區卻不敢護她。」

車瑩：「被半山別墅區逼出來的？」

譚榮：「是了吧，不過她就是一定時炸彈，誰敢收留？」

顏明中悄悄在顏以傳耳邊說了什麼，他一臉震驚：「真的？」

顏明中瞥了顏意一眼：「真的，城域聊天都在討論這件事，還說她只要一出去，就會被草山幫的人圍殺報復。」

得到滿意的答覆，他們開始跟著胡澤一起在城域聊天上說著顏意要離開半山別墅區這件事，董岸會不會帶人圍殺報復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報復的地點不在半山別墅區，跟他們扯不上連帶關係。

他們歡歡喜喜散了，顏以傳卻皺著眉，好一會才打定主意：「以席呀，我想了，子再和繼生是我們顏家僅有的血脈了，還得傳宗接代。

要不這樣，金幣你們也拿不走那麼多，就留下來，我們也留在這替你們守著。如果你們平安回來，我們就一家人平平安安地過日子。」

他們這算盤打得顏意在院子都聽到了，她將番茄和花菜連帶那塊泥土都放進了空間，主打的就是什麼都不剩。

顏爺爺鄙夷一笑：「你覺得他們不會來這搜？哥，我們是一家人，必定得同生死共患難！到時候，我和你這兩個老骨頭就沖在前面擋住，為他們這些後輩謀條出路。」

顏以傳被噎住，但也不無道理，若是顏家被抓住沒有找到金幣，那必定會來這裡找的，他們呆在這也很難活得了。

顏以傳又想了個法子：「要不這樣，我們兵分兩路。他們不知道我和你們的關係，我就帶著子再他們把金幣轉移，你們就負責掩人耳目，等你們突出重圍之後我們再匯合。」

顏爺爺笑意不達眼底，還滲有苦澀：「呵，呵呵，呵呵呵，好啊，好哇！」

本來家裡就沒有什麼東西，顏意全部都放入了空間，要不是時間來不及她甚至還想將門拆下來。

顏以傳一家開始巡視領地般四處走，只是，他們越走越失望，怎麼就連麵包片都沒見到。

顏子再跑上樓巡看了一圈又急急忙忙跑下樓：「叔公，金幣呢？你們把金幣藏哪了？」

顏以傳瞪他一眼：「小聲點，生怕隔牆不知道？」

顏爺爺看著坐在牆角熱得懷念涼風扇的顏奶奶，更氣了，如果他們不來，顏奶奶就可以好好的吹著涼風扇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吸入的空氣都燙鼻干喉：「早就花完了，不然我們幹嘛出去找空投箱還得罪了草山幫？！」

外面過曬過熱，實在不是離開的好時機，於是一家人擺爛，業主群里催促著：「顏總，你們家走了嗎？」

顏父：「還沒，太熱了，收拾一會就汗流一地。」

「顏總，快要下午一點了，你們還沒走？」

顏父：「就快了。」

「顏總，需不需要我們去幫你們收拾？都要三點了呀，你們還不走！」

顏父：「不好意思啊各位，我爸中暑了，要不你們派幾個人來幫忙收拾順便幫我們拿出門？」

……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跟顏家人扯上關係。

顏意坐在牆角和顏母、顏奶奶一起偷偷吹著涼風扇，顏父和顏爺爺則在樓下跟他們大眼瞪小眼地拉扯著到底還有沒有金幣和金幣到底在哪裡。

何清蕊不明所以，語音顏意問這是怎麼回事。

顏意：「昨晚我殺了草山幫一些人，怕他們報復，就準備轉移陣地。」

何清蕊震驚：「草山幫？！」

藐峰幫因為藐和董都是草字頭，峰和岸都有山字，大家就將藐峰幫罵成草山幫了。

那邊沉默了許久，她家裡人多雜亂，她說了又不算，沒辦法容納顏意一家。

她只能無奈喊話：「這群可惡的酸菜梆子！寶兒，要是東西你們帶不走可以先交易給我，等你們安定下來我再交易回給你們。」

顏意百分百信她，但還是謝絕了她的好意，暫時還是不要讓她跟自己扯得那麼近。

董岸的藐峰幫人數龐大，日常圍殺普通倖存者極其兇殘，誰也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來。

掛斷聊天電話，顏爺爺和顏父走了上來，顏以傳一家則在巡視這房子好幾遍確定連沙子都不多粒之後選擇離開，美其名曰保留顏家血脈。

但有一人被留了下來，就是中暑發燒的顏子晴。在顏以傳他們看來，顏子晴帶走是拖累，留下如果她好不了那就算了，對他們不算「損失」，好得了就可以隨時為他們提供「內部消息」。

顏子晴確實是個拖累，顏意只好給她一顆退熱葯：「你自己服用，一會我們就要離開了。」

顏子晴向來寡言少語，但顏意對她印象不錯，小時候她一來家裡就會搶著進廚房幫忙，也會把顏意當作妹妹悉心帶著。

顏家終於在千呼萬喚之中出門了。

他們背著濕草遮陽防晒，艱難步行在傍晚燦燦的橘色夕陽里。

樂正儲讓顏意過去他們聚集地，顏意拒絕了，他們那裡有老有少，自己還是不要過去給他們添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