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對峙
這一聲低喝,吸引了病房中所有人的目光,只見一名身穿白大褂,看起來四十左右的男子走進了病房之中,男子表情嚴肅,看向張凡的目光之中,更是充滿了敵意。
「我們醫院是平山市最好的醫院,儀器也是國內最先進的儀器,影像顯示出來的東西那還有假?我告訴你,如果你繼續在這造謠生事,別怪我報警!」身穿白大褂男子冷冷的看了一眼張凡。
「若是醫院儀器沒有問題,那有問題的就是你了。」張凡淡然道。
「你!」身穿白大褂的醫生頓時氣急。
「小劉,去把保安叫上來。」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對他身後的護士道。
「趙醫生,別……」王江連忙湊上前去,想要阻攔。
沒等王江說完,那趙醫生便是打斷了王江的話,冷眼看著王江道:「這人是你帶來的吧?若是相信這江湖郎中,沒錢看病,還來我們醫院做什麼?」
「欸?你作為醫生,怎麼說話?」王江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抹不悅,張凡是自己的貴人,人家是來幫自己的,自己不能讓人家受了委屈。
「我就這麼說話了!怎麼著?」趙醫生振振有詞的道。
他轉頭間看到身後的小護士沒有出去叫保安,便是對著那小護士呵斥道:「怎麼?沒聽到我說話嗎?我讓你去叫保安!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聽著這聲呵斥,小護士嚇的一激靈。
「怎麼了?」就在這氛圍極度尷尬之時,外面走來了身穿白大褂一個五十多歲,身材偏瘦的老爺子。
看到這老爺子,那趙醫生的臉色方才溫順了一些,「老師!」
身穿白大褂的老爺子名為白瑞祥,是心腦外科的主任,這趙醫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所以趙醫生稱他為老師。
「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與病患家屬發生衝突,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嗎?」白瑞祥聲音頗冷。
「老師,這病患家屬胡說八道,說我誤診!」趙醫生指著張凡,滿臉的不滿。
白瑞祥的眉毛微微一挑,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張凡,張凡穿著樸素,甚至說是有些寒酸,在市裡,很少有人這幅打扮,一身粗布衣,再加上一雙半舊不新的粗布鞋。
雖然這副裝束,但張凡卻沒有半分自卑的表現,身上卻是帶著一股別樣的淡然。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份淡然不是誰都有的。
白瑞祥經歷頗多,眼界也很寬,所以,他並未輕視張凡。
「小夥子,話可不能亂說啊。」白瑞祥看著張凡,試探性的道。
「這病人你看過嗎?」張凡指了一下劉玉芬開門見山的道。
「沒有,這是趙醫生的病人。」白瑞祥道。
「好,那你看看。」張凡點頭道,張凡不想跟誰做爭吵,用事實說話最好。
白瑞祥看了一眼張凡,而後,走到了劉玉芬面前。
「老師,這劉玉芬患的是腦腫瘤,需要做腫瘤切除手術,這是她腦部的片子。」趙醫生連忙將片子遞到了白瑞祥的面前。
這鄉巴佬小子無非就是想讓白瑞祥說一下劉玉芬的病情,來佐證自己是錯誤的。
而白瑞祥的結論,正好也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指責誤診,這事不解決了,自己以後在醫院還怎麼混?
自己還就不信了,這個鄉巴佬小子,能比自己的醫術高,連片子都沒看,僅僅靠一雙眼睛就能戰勝自己,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而且,他打定主意,只要證實他沒有誤診,他一定要把這鄉巴佬小子送到局子里蹲上幾天。
白瑞祥走到劉玉芬的身前之後,先大致詢問了一下劉玉芬的癥狀,不過都是一部分最基本的東西。
當劉玉芬說「每次都是我心絞痛之後,腦袋才疼」的時候,白瑞祥的眼皮則是微微一跳。
「沒有一次例外嗎?」白瑞祥問道。
「沒有!」劉玉芬不假思索的道。
白瑞祥回頭看著趙醫生,「這個情況你了解嗎?」
「聽她說過,我看過她的心電圖,她心臟不是太好,不過,這跟她的腦腫瘤沒太大關係。」趙醫生不以為意的道。
而此時,白瑞祥的臉色卻是沉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趙醫生的心頭則是生出了一絲慌亂,他連忙拿起片子,呈到了了白瑞祥的面前,「老師,您看,這是片子上劉玉芬顱內的腫瘤陰影。」
白瑞祥連看都沒看那腫瘤影像,冷聲道,「拿下去!」
趙醫生的臉色有些蒼白,那拿著片子的手也是微微顫抖了一下。
「小劉,去把這位患者的各項檢查結果都拿過來。」白瑞祥對跟趙醫生一起進來的護士道。
「欸!」護士小劉連忙應了一聲,說完,便是跑了出去。
此時的病房,不再像張凡剛進房間時候那樣冷清,而是堆滿了人影,這裡動靜這麼大,自然會有人過來圍觀。
時間不長,護士小劉便是喘著粗氣跑進了病房中,「白主任,這是您要的患者劉玉芬的各項檢查報告。」
白瑞祥接過報告,直接找到了心電圖那頁報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驗血的報告。
「這位患者明顯有血栓癥狀,你單憑這一個片子,就斷定這位患者是腦腫瘤?」白瑞祥看著趙醫生冷聲問道,「就要給人家做腫瘤切除手術?」
「她就是……」趙醫生還想辯解。
「你給我閉嘴,老老實實在這給我等著。」白瑞祥道,這事必須說清楚了,這不僅僅關乎醫院的聲譽,更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帶著病人去核磁室,做個更全面的檢查,費用我來出!」白瑞祥不再搭理那趙醫生,對著周圍的醫護人員道。
王江看向張凡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請示的意思,張凡微微點了點頭,這老頭倒是有些本事。
劉玉芬在醫護人員的護送之下出了病房,不過,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離開病房,他們都在等著最終的結果。
而此時,那趙醫生看向張凡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般針鋒相對,而是變得有些閃躲,一股危機之感在趙醫生的心頭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