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秦楓最害怕的事
剎那間，秦楓勒住了卡皮塔諾命運的脖頸，隨後收緊，猛然一拖。
差點沒把卡皮塔諾這個凡人之巔的戰力勒死，擦著最後一口氣拉出迷霧。
鬆開繩索時，卡皮塔諾還在不斷咳嗽吐出酸水，他微微張開面罩一點點。
可因為角度問題，秦楓看不見他的面龐，但卻知道他有些狼狽了。
秦楓笑盈盈問：「裡面的迷霧，是不是會致幻？」
對於秦楓這種馬後炮的行為，卡皮塔諾沒有辯駁，點頭道：「是，但不只是致幻。」
「怎麼說？」
「這種霧氣能融入一切接觸物的內部，即便穿著防護服也無法抵擋。」
「喲？分子體積小，密度小，對於異態原子沒有互斥力，這麼神奇？」
「你在說什麼？」
秦楓知道卡皮塔諾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解釋道：「你不需要懂，總之，這些迷霧無法阻擋的，是吧？」
卡皮塔諾頷首，起身拍了拍筆直的上衣，此刻已然有了一些皺紋。
他扭頭望著迷霧，「愚人眾對於夜神之國的探查，也就到此為止了。」
「這道迷霧不能繞開嗎？」
「它包圍著最大的深淵泄出口，如果繞開，就無法靠近我們的目的地。」
「難怪瑪薇卡說我一個人無法到達，原來還有這麼一個無視防禦的真實傷害啊。」
察覺到卡皮塔諾複雜的眼神后，秦楓鬆了松肩膀，「好了，話不多說，我進去試試看。」
說著，他拿起繩子，注意到卡皮塔諾略微期待的眼神后笑了笑。
他把繩子的一端交給卡皮塔諾，「如果兄弟在裡面太長時間沒出來，記得拉兄弟一把。」
這個時候就知道稱兄弟了。
卡皮塔諾沒有意見，微微頷首。
隨後，在他的注視下，秦楓拿起繩子的另一端——剛剛勒住卡皮塔諾脖子的圈套。
「別想了，我綁在腰上，綁在脖子上純屬zz行為。」
「那剛剛……」
「剛剛沒丟准，難道還要怪我嗎？」
三言兩句，卡皮塔諾語塞，看著秦楓把繩子綁在腰上后，閑庭信步走入迷霧中。
「給我一首歌的時間，沒出來再拉我。」
在深紫色的迷霧中，秦楓伸手撥開這些輕飄飄的東西，忍不住吸一口。
隨後再從鼻孔噴出，史詩級過肺。
沒什麼感覺，沒有刺激性氣味，那就意味著兩種情況。
要麼是這種氣體沒有毒，完全沒有毒。要麼是毒太厲害了，連免疫系統都被瞬秒。
秦楓更願意相信是前一種。
很快，沒多久，他就察覺到四周迷霧變得稀疏，似乎已經走到了盡頭。
盡頭是一處巨大的宮殿，熱鬧非凡，雖然此刻仍被迷霧遮擋著，卻讓秦楓感到躍躍欲試。
深紅色的幕布，巍峨的穹頂，巨大的胡桃木舞台，以及舞台上那位藍色的小人兒。
秦楓腳步開始變得遲緩，思維逐漸僵硬。
是……芙寧娜嗎？
隨著念頭出現，眼前的一切開始如春天的雜草般瘋狂滋生，野蠻生長，盤旋在一切可以生存的空間中。
舞台逐漸變得清晰，在穿出迷霧后，秦楓腰間的繩子已然不見。
他站在歌劇院舞台前，身後是歌劇院正在合攏的厚重木門，身前是笑臉相迎的大家。
舞台上的芙寧娜正好進行到了最後一幕，優雅地彎腰欠身向大家謝幕。
所有人都紛紛喝彩，鮮花與掌聲如噴發的火山般猛烈，熱烈的氛圍也感染了秦楓。
他隨之拍手，滿意望著舞台上的人兒。
可是，芙寧娜卻在抬頭的一瞬間，將滿眸的溫柔放在了台下一位不起眼的納塔人身上。
「在這裡，我想感謝一個人。」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看向了舞台座位上的納塔人。
即便是隔著數十人，秦楓也能一眼認出，那是洛奇的身影！
心底一股莫名的難受瞬間浮現。
熒興奮拉著洛奇，猛然拽起，「芙寧娜！快開始吧！」
一側，那維萊特也從容站起來，輕咳一聲，道：「很高興能為你們主持求婚儀式。」
說著，芙寧娜如歸來的鳥雀般跳下舞台，變魔術似的從身後拿出一束巨大鮮艷的花。
她滿懷期待地走到洛奇面前，「洛奇，謝謝你這段時間陪伴著我……」
洛奇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故作矜持道：「芙寧娜，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芙寧娜很為難地瞥著目光看向其他人，林尼樹立起一塊大大的木板在洛奇身後給芙寧娜做提示。
仔細一看，木板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情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做視力檢查。
芙寧娜低聲說著，洛奇嘴角卻露出嘲弄的笑，「芙寧娜，大點聲好嗎？」
這小子，還要芙寧娜小姐說大聲？秦楓的拳頭一下子就硬了。
可是周圍的所有人都笑了起來，沒有注意到芙寧娜的窘迫，都起鬨著要紅著臉的芙寧娜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
即便如此，此刻的芙寧娜臉上卻滿是幸福，清了清嗓子緩緩敘說著對洛奇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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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次驚慌失措的見面，到在遺迹中的共同冒險，成為互相依賴的同伴。
她們在楓丹預言的審判台上面對著所有人的審判，實現了最華麗最無可辯駁的反擊。
可是，那些都是秦楓和芙寧娜的回憶啊。
芙寧娜臉上越是幸福，秦楓心中越是痛苦，心臟彷彿在不斷撕裂重組。
即便是在全世界都遺忘了他時，他也未曾有過現在這般的難過。
如果洛奇真的能給予芙寧娜幸福，他或許能說服自己。
可是，其他人不知道，秦楓會不知道嗎？
洛奇就是個騙子！欺騙了芙寧娜，盜用了自己身份的騙子！！！
絕不能把芙寧娜交給這樣的人！
場內氣氛愈發熱烈，在即將推向最高潮時，在芙寧娜要親口說出那句「我愛你」時。
她的心，沒由來一陣悸動，滿眼的洛奇在此刻變得陌生起來。
「給我停下！」
隨著一聲怒吼，打斷了所有人的歡呼聲。
大家都看了過來，不善地盯著秦楓。
「你是誰？」
一句話，秦楓的心跌入谷底，遲疑片刻后，他緩緩道：「芙寧娜小姐，你記錯人了。」
這一聲芙寧娜小姐，使得被包圍在人群中央的芙寧娜渾身一顫，扭頭看向完全陌生的秦楓。
在那些祝福者中，有秦楓見過的許多神明與朋友，此刻她們都怒目盯著秦楓。
隨著一道雷光朝著秦楓落下。
一場腥風血雨展開，血色的夜晚是歌劇院最好的落幕，亦是最宏大的落幕。
芙寧娜獃獃站在原地，被洛奇拉著手，動彈不得看著猶如噩夢般的陌生人。
戰鬥結束。
速度很快，為的就是別嚇到芙寧娜小姐。
此刻，歌劇院內只剩下芙寧娜和洛奇，以及渾身鮮血的秦楓。
「呵呵，沒想到你真的出現了。」
「現在，告訴芙寧娜小姐，你到底是誰？」
「我？我就是洛奇呀，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欺騙過芙寧娜。」
洛奇笑眯眯盯著秦楓，說出他最害怕的事情，「你一直都在害怕吧？
害怕自己任務失敗后，所有人只記得洛奇，而不記得你。
最後，我，可以取代你，悄無聲息地接受所有愛你的人的愛。
你知道的，我最擅長撒謊，賞金獵人的本領，因此不會有人能識破我的謊言。」
說著，洛奇那隻骯髒的豬蹄子毫不留情握住了芙寧娜的下巴。
「除了她，真心愛你的人或許能發現些什麼，但她只是人，不是神。
即便發現了，她又能做什麼呢？我可以將她禁錮於無人之地，享受所有你應該擁有的榮耀……」
「把手放下。」
秦楓冰冷冷盯著洛奇。
下一刻，風刃砍碎了洛奇的豬蹄子。
鮮血濺射到呆若木雞的芙寧娜小姐的腳下，顯得是那樣妖艷。
洛奇卻仍然笑眯眯望著秦楓，「你猜猜，我死了的話，芙寧娜會不會死？」
「猜你媽幣！」
下一秒，秦楓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