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坑死你們

皇宮的後花園里，鳥語花香。

人工湖面上水鳥戲水，果樹上傳來了陣陣果香。在人工湖畔的涼亭里，李世民和程咬金他們坐著喝茶。

他們可沒心情欣賞這秋景，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陛下，動手吧，再不動手就要亂了。」

程咬金急得不行。

「我可是聽說他們明天準備漲到五十文一斤了，不能再等了。」

尉遲恭也著急啊。

「陛下，臣等都還能提的動刀，就幫陛下剷除世家這道障礙。反正早晚都要動手的，等以後臣等都老了，提不動刀了，就難了。」

秦叔寶也附和著。

房玄齡坐在旁邊沒吱聲，顯然是默認了，以往他都是反對使用暴力的。

「也不知道小瑜他們怎麼樣了？這麼多天了。也沒消息傳來。」

李世民喝口茶水說著。

「陛下，我們何不去礦山看看呢。也不遠，快馬加鞭半個時辰就到了。」

聽到李世民這話，房玄齡趕緊提議。再這樣耗下去，自己面前的這幾個老兵痞子肯定要動手了，到時候百姓可就苦了。

「房卿家說的是，我們去看看。制出最好，如若不然，明天就動手。」

李世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李世民帶著程咬金他們快馬加鞭的往城外跑去。

長孫無忌則是無精打採的往家走。

「陛下現在已經開始疏遠我了。」

長孫無忌下朝到家后和長孫沖說著。

「爹，這從何說起？」

「以前，有重大事件，陛下下朝後都會召我密商的。今天只召了房玄齡他們，連尉遲老黑都召去。唯獨我這個左僕射沒有，那幾個大老粗能有什麼主意。陛下這是在噁心我啊。」

「這怎麼辦？要不然我們去姑母那看看，探聽下虛實。」

長孫沖也害怕了。

「我就不去了，你去也別直接找皇后，先去找你表妹聊聊天。現在我們要和世家保持距離了。」

長孫無忌想著說。

長安城裡，鹽價已經五十文一斤了。

「這還讓不讓我們活了，以前戰亂時期也沒這個價啊。」

「老漢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鹽了，一點力氣也沒有，唉，等死了。」

「哈哈，又漲了，今天這才幾個時辰啊，都漲兩次了，幸好我昨天買了十斤。」

「哎呦。兄台有眼光，我也買了幾斤，嘿嘿，明天還會漲的。」

「老張，賣我一斤唄，我家都斷鹽幾天了。看著家裡那幾個熊孩子天天沒精打採的，心疼啊。」

一個中年人低聲下氣的求著買十斤的中年人。

「昨天我就讓你買，你說什麼會降價的，這下好了，說不定明天就要賣六十文一斤了。」

「早該聽你的，悔不當初啊，老張，咱們這關係，賣我一斤。」

「行啊，四十五文一斤，這還是看在我們的關係上，不然還不賣呢。」

「老張，還有交情嗎？你昨天才四十文一斤買的，今天就要賣給我四十五一斤，過分了啊。」

「嘿，你沒看現在都已經五十文一斤了嗎，我都虧本五文了，知足吧你。」

「老張，算你狠，我們完了，斷交。」

「斷就斷。」

好好的兄弟就這麼斷了，唉！

世家的店鋪前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爭先恐後的搶著買。沒錢的看熱鬧，越看心越涼，有錢的搶著買，越搶越高興。這轉手就賺錢，家有閑錢的都買鹽了，這錢來的也太快了。

看到眼前熱火朝天的景象，世家的幾個老爺子興奮的不行不行的：

「發財了，這錢來的快啊！」

「李老二還想跟我們斗，還早著呢」

「我們百年世家是白叫的嗎，朝廷換了多少茬了，我們世家不還是世家嗎。」

「等下我們到天下樓好好的慶賀一下」

「晚上再到老夫的別院體驗生活，每人再帶兩個回去」

「哈哈哈」

世家的家主們在店鋪樓上喝茶，看到這一幕高興的議論著。

李世民和程咬金他們趕往礦山，路過世家店鋪前，看到這一幕。臉色鐵青，怒氣更勝一籌。

城外礦山這邊，張小瑜他們正準備運鹽進城：

「都綁緊點，別灑了，別看這兒到處都是鹽，城裡金貴著呢。」

張小瑜看著士兵們裝車，提醒著。

「稟告將軍，陛下來了，快到礦山了。」

一個小兵過來通報著。

「什麼陛下來了，快，快去迎接。」

眾人爭先恐後的往外跑。

「恭迎陛下。」

「免禮，你們這車上裝的都是什麼？」

李世民看著這幾十輛滿載的馬車問著。

「回陛下，都是鹽」

秦懷道回答道。

「什麼？都是鹽，這些都是？」

程咬金不敢相信的問著。

「都是，後面營帳里還有呢」

房遺愛搶著出風頭。

尉遲寶林看著李世民和各位當朝大員那吃驚的表情，由衷的佩服張小瑜。還是這小子老道啊，算的死死地，這下爵位肯定是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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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還有？！」

李世民他們也顧不得形象了，爭先恐後的往後面營帳跑。

「老張，真有你的啊。忍著不上報，最後來個大招，看陛下那表情，爵位肯定到手了。」

眾人都豎著大拇指。

「天吶，這都是鹽啊。這麼白的鹽，從沒見過啊。這比世家的青鹽好多了，味道也純正」

秦叔寶用手指沾了一點嘗著說道。

「制出鹽了，這麼好，這麼多！」

李世民嘀咕著，慢慢眼睛就濕潤了。太難了，天知道這段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總算是熬過去了。

「好，你們幾個小子乾的好，朕重重有賞」

程處默他們高興壞了。

「小瑜，這鹽成本多少，每天能出產多少？」

房玄齡急忙問著，果然是宰相之才，眾人還都驚恐著呢，人家就問到點子上了。

「這滿山都是鹽礦，成本最多一文錢一斤。現在每天至少出產幾百萬斤，如果增加人手，還能更多。幾萬人在幹活，一人一天提煉幾十斤鹽是輕而易舉的事。」

張小瑜回答著。

「好啊，我大唐的百姓再也不缺鹽了。快回城，把全城的馬車都調來，運鹽進城，現在城裡都亂套了。」

李世民急著說。

程咬金和尉遲恭就轉身出去。

「等等，陛下，別著急。」

張小瑜趕忙喊著。

「怎麼了。你是不知道城裡都成什麼樣了。」

房玄齡驚訝的問著。

「陛下，你難道就不想坑世家一下。最近他們可沒少賺錢，也該讓他們吐出來了。」

張小瑜笑著說道。

「當然想啊，可是他們都猴精的，想賺他們的錢，難啊。」

「陛下，把這鹽交給我來操作。十天，給我十天時間。我保證讓世家把錢都吐出來。當然這收益都是陛下的。」

張小瑜可不想和李世民爭利，開玩笑，還沒活夠呢。

「你想怎麼樣？」

李世民疑惑的問著。

「陛下想賣多少錢一斤？」

「三文錢一斤啊，這成本一文，總要賺點，這也比世家的青鹽便宜多了。」

「陛下。十天後再賣三文錢一斤。雖然城裡缺鹽，可是沒鹽也死不了人。百姓再苦十天，這十天我要讓世家把錢都吐出來。」

李世民看張小瑜如此堅持，就同意了。

「好，就給你十天時間，你想怎麼辦？」

李世民想了一下說著，這段時間世家可沒少氣自己。

「陛下，你覺得世家他們有存鹽嗎？」

看著大家都疑惑的表情，張小瑜說著。

「肯定有啊，這還用說嗎，不然這鹽都去哪了？」

程咬金沒好氣的說著。

「現在世面上缺鹽，一方面是世家惜售，還有一方面是小世家也在屯鹽。鹽一出來，他們就買光，製造恐慌，把持鹽價上漲。老百姓根本就買不到鹽，也買不起，長安城裡這鹽多著呢。都在有錢人的手裡放著，等著漲價呢。我們如果賣三文錢一斤，他們肯定還會買，而且是全買了。他們要保持這市場上沒有鹽，至少不能降價。賣三文，我們這都成本價，才能賺多少錢。太便宜他們了。我們何不利用這點，敲他們一筆呢。反正他們也不缺錢。」

張小瑜興奮的說著。

「你小子這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人精啊你。」

房玄齡第一個反應過來，笑著說道。

「還是你小子鬼點子多，這天下你是第一個能算計世家的人。」

李世民也反應過來了。

「這事一定要保密，陛下回去不要擺出興高采烈的表情。就按平常一樣就行，剩下的看我的。我給陛下你弄點錢財來。」

張小瑜自信的說著。

當天晚上長安城裡貼出告示，明天工部名下的所有店鋪無限量供應食鹽，四十文一斤。

「老劉，你信嗎，明天四十文一斤了。」

「我信個鬼啊，這鹽都在世家大戶手裡，他們能便宜賣？！工部又不會製鹽。」

「聽說朝廷派軍隊封鎖了城外的礦山，萬一朝廷制出鹽了呢。」

「制出又怎麼樣，四十文一斤，我們這樣的老百姓也買不起啊。」

看到告示，老百姓議論開了。

各個國公府的店鋪掌柜的都聚集在一起。

「大家聽好了，明天都到工部名下的店鋪去幹活。食鹽，四十文一斤，無限量供應。必須現錢，蓋不欠帳。」

張小瑜對著眾人吩咐著。

「明白」

眾掌柜的齊聲回答。

「都回去準備吧。」

王家的大廳里。

「聽說了吧，工部明天賣鹽了。四十文一斤，還無限量供應，你們信嗎？」

王家家主問眾人說道。

「這種話你也信？我是不信的，他們就算走了狗屎運制出了鹽，那能有多少。還無限量供應，騙鬼呢。這肯定是迷惑我們呢，讓我們也跟著降價。」

盧家家主得意的說著。

「老盧說的對，這製鹽有多難，大家都清楚，他們那幫傻大兵半個月能制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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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家主說著。

「我也這麼認為，製鹽哪有那麼容易的。人人都隨便的制出鹽，工部怎麼會把鹽交給我們來制，肯定迷惑我們呢。」

「明天我們先去看看他們鹽的質量怎麼樣，如果可以，就去把他們的鹽都包圓了，鹽都在我們手裡，這價格還是我們說了算。」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開了。

「明天讓府里的掌柜的都去看看，如果是毒鹽，就隨他去。如果是好鹽就都買回來。反正我們最近可是賺了不少錢，這次李老二敢還手，我們就讓他看看我們世家的實力。」

王家家主吩咐著。

「就這麼辦，聽老王的？我也買了不少江南小姑娘，大家都去體驗一下。」

「哈哈哈「

呸，一群老流氓！

第二天，工部的店鋪門前冷冷清清的，沒有想的那樣人山人海。

「老張，怎麼回事啊，怎麼沒人啊？我們這價格可比世家的便宜多了。」

程處默著急的問著。

「別著急，四十文一斤對於老百姓還是太貴了。等著吧，世家的人馬上就要出手了。」

張小瑜自信的說著。

慢慢有人進去店鋪了。

「這麼白的鹽啊，跟雪一樣白啊。」

「是啊，老漢我大半輩子了，從沒見過這麼白的鹽。」

進去的人看著白花花的鹽議論著，每人都買一斤最多兩斤，沒有多買的。

這時世家的掌柜的也來了。

看到這麼好的鹽，頓時大驚失色，趕緊都買了點帶回去向家主交差。

「嘶，這麼好的鹽，可比我們的好多了，這幫泥腿子是怎麼制出來的。」

「這鹽要是大量流動到市面上。我們還有活路嗎？」

世家的家主們看到手下掌柜買回來的鹽議論著。

「快準備錢，去把所有的鹽都買了，絕不能讓這鹽流到世面上。」

家丁們在掌柜的帶領下用馬車拉錢出去。

工部店鋪這面，門前聚集了大量的馬車。

「掌柜的，給我來十萬斤鹽，錢就在外面的馬車上。」

「給我來二十萬斤」

「我也要二十萬斤」

搶瘋了都，店鋪里的鹽馬上就脫銷了。

「沒有了，不是說好了無限量供應嗎。這才幾個時辰啊，就沒有了，還能有點信譽嗎。」

「就是啊，我們錢都帶來了，總不能讓我們白跑吧。」

「各位稍安勿躁，我們的運鹽車隊馬上就到了。你們留個地址，我們直接給你送到府上」

店鋪里的掌柜的出來安撫眾人。

「什麼，賣脫銷了？」

李世民聽了身邊的太監王初的彙報，驚訝的說著。

「是的陛下，賣完了。世家的人用馬車拉錢去買呢，現在礦山那邊的鹽到了都不用卸貨，進城就直接就給他們送去了。」

「好啊，小瑜這小子神了，和他預想的一模一樣」

李世民興奮的來回踱步說著。

直到天黑，快宵禁了。店鋪關門，眾人才散去。

一統計，一天就賣出八百萬斤鹽，張小瑜他們拉著整整三十二萬貫錢去面見李世民。

「小瑜，真有你的，神了你。和你預想的一模一樣，朕今天是能睡個安穩覺了。明天可以三文錢一斤的賣了吧。這百姓還是吃不到鹽呢。」

李世民興奮的說著。

「陛下，還不行。說十天就是十天。這次一定把世家榨乾。」

「他們可能知道已經上當了，明天不會去買了。」

李世民擔憂的說著。

「陛下放心，今天如果他們沒出手。還有可能不買，今天他們買了，就會一直買下去，直到花光最後一文錢。不買，我們就降價，他們今天買的鹽就虧本了。只要我們賣，他們肯定會繼續買，這是人的本性。」

「你小子厲害，這是個陽謀啊，明知是坑，還非跳不可。」

房玄齡也興奮的說著。

「這幾十萬貫錢對於他們世家來說只是冰山一角，他們家底厚著呢。還有那麼多小世家還沒出手呢，等著吧。這次賺的錢肯定出乎大家的想象，陛下還是趕緊清空清空庫房吧。晚了，這銅錢只能放在外面曬太陽了。」

聽到張小瑜的話，眾人哄堂大笑。

這就像後世的買房子，沒買時天天想著降價。等買了，巴不得所有人都去買，買到一直漲價，這就是人性，亘古不變。

「哈哈，你小子夠狠，傳旨。讓礦山那邊加班加點的干，朕重重有賞。」

李世民對著程咬金吩咐著。

「加派人手，把長安城所有的馬車都租來。從礦山那運鹽過來，人馬休息，車別休息了，多付工錢，別怕花錢。」

走出皇宮，張小瑜吩咐著。

世家這面又在開會，眾人沒那麼高興了。

「這麼好的鹽，他們到底是怎麼制出的？產量還這麼大，今天我們可是足足的買了八百萬斤了。這明天還是無限量供應，我怎麼感覺這剛開始就是全套呢」

崔家家主說著。

「我覺得今天他們賣的差不多了，我們世家也沒有這麼大的產量。他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吹口仙氣就把礦石變成白花花的鹽。」

「我問了家裡的師傅，他們都制不出這麼白的鹽。這工序肯定繁瑣，產量不可能太大。」

「唉，這麼多年，我們始終滲透不進軍隊。不然打聽一下就一目了然了。」

崔家家主嘆氣的說著。

「不管如何，我們只能一直買了。不買他們肯定降價，我們就虧大了。只要我們把鹽都買了，價格還是我們說了算，這人是不可能不吃鹽的。」

王家家主說著。

開完會，眾人都告辭，也沒心情去體驗生活了。

第二天，買的更瘋狂了。購買低於五十萬斤都不好意思開口。世家的人發話了，有多少要多少。有錢就是任性啊。一連幾天都是這樣，慢慢的就不行了。這天到店鋪關門，庫房的鹽還沒有賣完。

張小瑜看到這情況就知道世家的錢應該沒多少了。這幾天張小瑜往宮裡送了幾百萬貫了。礦山那產量真是不得了，李世民還在加派人手，軍隊又過去兩萬人。

長安城的老百姓可是看足了熱鬧。世家的錢一車一車的往店鋪拉，店鋪的鹽一車一車的拉回世家，真是一個敢賣，一個敢買。

「老張，走了，給陛下送錢去。」

這天店鋪關門后，程處默催促著張小魚。

「今天你們去吧，我不去了，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現在世家購買力不行了，我們要改變一下策略。讓所有的掌柜的都過來，我有事吩咐」

張小瑜想著說道。

「明天，大家要擺出礦山那沒有多少鹽的態度來。也不要明說，但是意思要表達出來。」

張小瑜委婉的吩咐著眾掌柜的。

「公子，放心吧。我們又不是第一天做掌柜的，這點小事，我們都曉得。」

一位老掌柜的笑著說。

「這幾天大家都辛苦了，乾的都不錯，再堅持幾天，我估摸著再有幾天就該結束了。到時定重重有賞，今天都去醉仙坊領酒，每人十斤八糧液」

皇帝不差餓兵，該賞還是要賞的，反正用的都是李老二的錢。

「謝公子」

眾掌柜的都興高采烈的出去，直奔醉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