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地下甬道

自從四字真言訣的「太」字被小寧掌握之後，老師無論說些什麼，讓他們背誦何物，小寧皆如有神助一般，輕鬆便能理解通透。

那感覺，仿若他的腦海之中驀然亮起了一盞永不熄滅的明燈，所有的知識皆如溫順的羊群，乖乖地湧入他的識海。當真是過目不忘，哪怕是那些深奧晦澀到極點的經文奧義，在他眼中，也如清澈溪水中的卵石，一眼便能瞧出關鍵所在。

甚至還能夠舉一反三，當老師於現場提出那幾個由簡至繁的問題時，小寧皆是應對自如。他侃侃而談，條理分明，每一個回答皆精妙絕倫，恰到好處，令人拍案叫絕。

老師凝視著小寧，不住地點頭，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激賞之意。那欣慰的笑容，宛如春日綻放的繁花，絢爛而溫暖，內心的歡喜更是如汩汩流淌的清泉，難以止息。

放學后，小寧獨自走在那無人的鄉間小路上。他左手拿著獸肉，大口啃食，右手抓著乾糧，不停往嘴裡塞。

爺爺留給他的獸肉數量充足，足夠他吃上三五天。正因如此，小寧絲毫不擔心食物不夠的問題。小寧就這樣滿足地享受著屬於他的美食時光，腳下的步伐輕快而有力。

「回來了？「此時，爺爺望著從庭外蹦蹦跳跳歸來的小寧，緩緩說道。

「嗯，爺爺，今天老師講的課，我一聽便懂，且能理解出多重深意，就連您教我背的那篇文章，如今我的理解也更進了一層。」小寧歡快地回答道。

他雀躍地跑到爺爺身前，話語如連珠炮般傾瀉而出，滿心的歡喜彷彿要溢出來一般。

爺爺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裡和煦的微風，溫暖而慈祥。他輕輕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小寧的頭，說道：「我家小寧啊，天生聰慧，日後必定有大作為，爺爺等著看你一飛衝天。」

說完，也不等小寧再繼續說話，爺爺便拉著小寧向屋內走去。而後，在小寧驚訝的注視下，爺爺將小寧的床鋪搬開，把上面鋪著的一層帆布扯了起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下面竟然多出一塊木板。爺爺不緊不慢地蹲下身子，雙手緊緊握住木板邊緣，緩緩發力將木板掀開，下面赫然便出現了一層甬道。

小寧瞪大眼睛，嘴巴微張，滿臉的不可思議。他身體前傾，忍不住向前湊了湊，腦袋往洞口探去。那甬道幽深而神秘，讓小寧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說完，也不等小寧再繼續言語，爺爺便一把拽住小寧，大步流星地向著屋內走去。而後，在小寧驚得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爺爺先是彎下腰，雙手穩穩地將小寧的床鋪搬開，接著猛地一扯，把上面鋪著的那層帆布給粗魯地扯了下來。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下面竟然憑空多出一塊木板。爺爺緩緩蹲下身子，那雙飽經風霜的大手緊緊握住木板邊緣，先是深吸一口氣，只見到爺爺輕輕發力，便凈厚度足有一寸的木板掀開。

就在這一瞬間，下面赫然便出現了一層甬道。

小寧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嘴巴大張著，滿臉寫著不可置信。他情不自禁地身體前傾，腦袋急速往前湊去，想要一探究竟。彷彿通往一個未知的混沌世界，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大概走了三分鐘左右，在那幽深的甬道盡頭，面前突兀地出現了一個空間極為開闊的房間，其面積之大，堪比庭院。

只見爺爺雙手迅速揮動，動作流暢而嫻熟，與此同時，剛才還握在他手中的那塊晶石，瞬間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四周飛射而出。別無二樣的四塊石頭宛如劃破夜空的極光一般，帶著絢爛的光芒，以令人驚嘆的精準度，穩穩地鑲嵌在房屋的四個角落。

剎那間，原本昏暗的房間被照得亮如白晝，一切都清晰可見。房屋正中間，依然是那口熟悉的水缸，靜靜地佇立在那裡。爺爺並不言語，他神色專註而嚴肅，默默地開始行動。

他先是提起水桶，一桶又一桶地將水缸填滿清澈的清水，然後蹲下身子，小心地往爐灶里填柴，接著熟練地生火加熱。

接著就是各種草藥，依次投向缸內，而這次好像比以前多了幾味不知名的草藥。那些草藥有的葉片寬大，有的根莖細長，散發著或濃或淡的獨特氣味。

爐灶中的火焰熊熊燃燒，映照著爺爺那飽經滄桑的臉龐。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皺紋，此刻在火光的跳動下顯得更加深刻。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爺爺一直密切關注著水溫的變化，他的眼神專註而凝重，彷彿這水溫的掌控關乎著重大的秘密。

待水溫達到合適的程度時，爺爺這才緩緩轉頭看向小寧。小寧望著眼前的一切，沒有絲毫猶豫，便又是脫個精光，然後「撲通」一聲跳了進去。

水花四濺，缸中的藥水在小寧的攪動下泛起層層漣漪，那溫熱的感覺瞬間包裹住他的全身。

瞬間，一股比之前更加強烈的撕痛感如潮水般瞬間遍布全身。淡綠色的藥力野蠻般地衝進小寧體內，瘋狂地衝擊著他的肉體、經脈和骨頭。

一種難以言訴的疼痛瞬間遍布全身，那疼痛猶如無數把利刃在體內肆意切割，又如萬千隻毒蟲在啃噬每一寸肌膚。

令小寧周身青筋暴起，根根篡動，彷彿要掙脫皮膚的束縛。他的雙眼通紅，猶如燃燒著兩團熊熊烈火，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嘶吼，彷彿在與這劇痛做著殊死的抗爭。

「爺爺，如此這樣泡，需要泡多久啊？」一個時辰后，終於那令人疼痛欲絕的感覺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股溫暖的藥力順著小寧的經脈在其周身緩緩遊走。小寧心有餘悸地問道。

「泡到你體內的雜質全部排光，或者這草藥之力對你沒有一點作用為止。」爺爺目光堅定地回答道。

小寧聽聞，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自思量著。那溫暖的藥力在他體內不斷穿梭，所到之處，都帶來微微的酥麻感。小寧感受著這奇異的變化，既期待又有些忐忑，不知這漫長的葯浴何時才是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