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邪術殺人

第四十七章 邪術殺人

徐豹雖然**,然而事務繁忙,卻並非每ri都有機會來瀟湘館,雲瀟也沒指望第一次來這踩點就能遇見正主。

於是當他看到徐豹出現在巷子另一頭時,也不禁在心頭暗自感嘆著,自己今ri運氣當真不錯。

若能提前將徐豹底細摸清,他也能夠制定出更為完善的計劃,成事的可能xing將會大上很多。

怕被他發現,雲瀟悄然後退半步,半掩上窗戶,藉此遮擋身形。

正在此時,巷尾的黑暗中又出現一道身影,似從拐角出突然竄出來的,步履倉促,手裏提着一根手腕粗系的木棒,一臉兇惡,幾步便緊追上來。

雲瀟頓時瞪大了雙眼,莫非今ri自己運氣竟是如此之好,這徐豹竟然在這黑巷子裏遇見了打人悶棍搶奪錢財的凶人?

這珠市坊青【河蟹】樓林立、賭坊遍佈,三教九流之人往來、匯聚於此,可以說是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治安也亂到了極點,甚至有輸紅了眼的賭徒在光天化ri之下攔路索人錢財,似這等打悶棍的人更時常可見,專挑落單的人下手,這徐豹被酒sè掏空了身體,消瘦無比,一副柔弱可欺的樣子,穿着卻異常的華貴,似他身上那件蜀錦的袍子,便要值個十幾兩銀子,又深更半夜在這黑巷子裏溜達,豈有不遭覬覦的道理,若是今夜這廝栽在此處,便省得雲瀟許多麻煩了。

那歹徒似乎經常做這買賣,行動極為利落,幾丈距離,轉瞬便追至身後,而且腳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揚起手中的木棒,便朝徐豹後腦揮擊而去。

「果然是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這廝敢打人悶棍搶奪錢財,原來是練過武的。」雲瀟站在半掩的窗戶後面,將巷子裏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這歹徒疾走緊追時的腳步輕盈、矯健,揮擊木棒偷襲時也充滿力度,顯然有武道根底,而且實力只怕不弱,恐怕已經達到武者境界,如此一來,徐豹更加兇險。

雲瀟推測那廝的道術修為至少高出自己一個階段,達到了化形之境,但修鍊道術的人最懼被人近身偷襲,因為施展法術往往需要儀式過程,若只是暗中害人,可謂令人防不勝防,但應對這種突髮狀況,真不及武者有應變餘地,修鍊道術的人一生中多數時間都用來靜坐冥想了,亦或是神魂出遊、肉身假死,身體久不活動,會變得十分遲鈍,就連雲瀟修鍊了《真武帝君盪魔行氣錄》也不例外,身體力量雖沒有衰退,但靈活xing很差,後來練了從綠翡那剽竊來的拳法才稍有改觀。

然而修鍊道術的人神魂強大、意識清晰,感知卻比常人敏銳許多。

就在那挾裹着重力的木棍眼看便要將他打的頭破血流之時,徐豹就死後背長了雙眼睛似得,陡然嗅到了危險,猛然蹲身,往前竄出幾步。

那木棍一下落空,簡直驚險到了極點,就連那歹徒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sè,不知徐豹頭也沒回一下,是怎麼躲過他的偷襲的。

好像先前他一不留神被崎嶇的路面給絆倒了,跌出去幾步,湊成了這一巧合似的。

徐豹跑那兩步都是踉踉蹌蹌的,手甚至都撐到了地上,看起來極為狼狽。

那歹徒偷襲落空,箭步如飛,又追了上去,揚手再打。

徐豹似乎知道自己跑不過對方,竟然沒有爬起來抱頭鼠竄,順勢翻過身來,坐在了地上,似乎想要用腳去踢那歹徒,看起來有些滑稽,徐豹那老胳膊老腿恐怕禁不住這歹徒一棍子就得折了,負隅頑抗簡直是自不量力,那歹徒獰笑着便沖了上來,而徐豹竟是被嚇得無法動彈了一樣,沒有作出任何抵抗。

只是將身體微微往後仰了仰,將距離再拉開一些。

雲瀟從二樓窗戶往下看去,正好可以看見徐豹的臉,只見他神sè違反常理的鎮定,眼眸之中也沒有一絲恐懼與慌張,唯有冷意,就像那天在花園之中掃視他那一眼,只是如今盯着的是那歹徒,就在木棍將要落在他身上的瞬間,一團yin森的氣息陡然從他身上湧起,在空氣中幻化成了一道人影,雲瀟還以為徐豹在此關頭神魂出竅了,可發現那人影的面孔與徐豹截然不同,而徐豹本人亦是保持着清醒,肉身並未失去魂魄,而進入假死,頓時明白過來,「徐豹這是在驅使倀鬼!」

「他竟然修鍊的是這種邪術!難怪他在人前從來不顯露法術。」雲瀟雙眼微闔,心中悄然盤算起來。

其實那夜在地窖之中發現那爐詭異的怨靈噬筋丹,他便懷疑過徐豹的來路,如今見他驅倀鬼,已是可以肯定,徐豹定然是修鍊過邪法的妖道。

大乾王朝對修鍊邪法的妖道懲處極為嚴厲,但凡被發現,便會被廢去修為,押著遊街,最後若是折騰一番,還沒死,再刺配流放!

若是以邪法害過人,最後便不是刺配流放這麼簡單了,會被懸掛在城樓上,活活暴死。

就是為了jing示世人,切不可修鍊邪法。

如果雲瀟此時前往官府舉報,徐豹無疑會有巨大的麻煩,但如此一來自己也將暴露,因為尋常人是看不見鬼魂的,而他修鍊道術雖無妖邪之氣,卻也說不清來歷,只怕會將自己也搭進去,而且由他追查到雲家,再發現地窖里那一爐怨靈噬筋丹,遭殃的不僅的是盧氏一人,整個雲家都難逃干係。

雲瀟卻不想這種事情發生,只能打消舉報之念。

倀鬼顯形之後,那歹徒也看不見,手上力量根本沒有絲毫的停滯,狠狠一棍擊打下去,倀鬼頓時如雲霧般粉碎消散,卻是替徐豹擋了這要命的一下。

那歹徒一棍似砸在了牆上,震得連連後退,手腕也隱隱作痛,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情緒。

兩人之間分明空空如野,先前到底是什麼東西阻了他一下,莫非見鬼了不成?

正滿頭霧水搞不清狀況之時,徐豹伸手從腰間摘下那塊碧瑩瑩的翠玉,沖着歹徒臉上一甩。

玉墜的繩子被徐豹攥在在手裏,卻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直了!那翠玉之中似有一頭噬人的惡鬼,要掙脫束縛朝着那歹徒撲去。

同時還有一股濃烈的怨氣和讓人作嘔的腐臭味在街巷間瀰漫開來,就好像在土裏埋了數百年的棺槨忽然一天重見天ri,還被人掀開了棺蓋,死人的怨氣與屍體的惡臭撲面而來,這塊翠玉絕對是徐豹從哪個死人棺材裏摸出來的陪葬品,甚至就是含在死者嘴裏的東西,最後被他煉成了法器。

平ri里氣息內斂,看不出端倪,關鍵時刻經神魂激發,立刻成了凶物。

雲瀟隔得老遠,被這氣息、味道一衝,都覺得很不舒服,胃裏翻湧,若非他自己也修鍊道術,神魂穩固,而且修鍊《真武帝君盪魔行氣錄》讓他內臟器官極為強大,怨氣、屍毒都很難對他造成影響,只怕也要著道,那歹徒可沒雲瀟這本事,而且就跟跟前站着,頓時受沖。

這一瞬間,彷彿看見了什麼恐怖事物,頃刻間肢體僵硬,慘叫一聲便仰面倒了過去,不省人事。

「如此輕易便殺死一個武者,這徐豹的實力遠超乎我想像啊!」雲瀟見那歹徒被怨氣沖的魂不附體,臟腑也中了屍毒,沒有立刻斷氣,只怕也活不成了,雖先前只是作壁上觀,沒有身涉局中,但也感到心驚,前世雲瀟修成yin神,境界還在徐豹之上,但論殺人手段只怕還不如他,因為他只懂得幾門粗淺法術。

「看來得找機會學上一兩門厲害的法術才行,否則空有一身法力,卻不知如何運用,也沒意義。」雲瀟心頭暗自琢磨著。

那歹徒受驚發出的一聲大叫,也將一牆相隔的瀟湘館給驚動了,立刻便有四五個穿着錦袍、膀大腰圓的龜【河蟹】公提着粗木杖沖了出去,未過片刻便趕至巷子裏,見徐豹坐在地上,滿頭大汗,似受了驚嚇,那歹徒就仰面躺在他跟前不遠處,嘴裏還吐著白沫子,死活不知,徐豹是這裏的常客,這些龜【河蟹】公自然也認得,趕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問詢起緣故,徐豹便道:「這廝不知從何處尾行上我,見這巷子裏漆黑無人,想劫我錢財,誰知癲癇發作,老夫僥倖逃過一劫!」

幾名龜【河蟹】公一聽地上那廝是搶劫的歹徒,登時大怒,「趕在我瀟湘館的地頭上動土,活的不耐煩了!」

「將徐爺扶進樓里,喝兩杯熱茶壓壓驚。」為首那龜【河蟹】公吩咐兩人將徐豹護送進瀟湘館里,而後上前蹲下,揪住那歹徒的衣領,也不管死活,提起來便是幾個大耳刮子左右掄了上去,聲音清脆響亮,幾巴掌下來那歹徒便沒了人樣,鼻歪口血,嘴裏吐得也不是白沫子了,而是一團團污血,那龜【河蟹】公弄髒了手,順勢在歹徒衣服上一擦,而後伸手在鼻孔處一感覺,沒了氣息,也未當作回事,起身與另外兩位龜【河蟹】公吩咐道:「拖到後院,剁碎了喂狗,這巷子裏的血跡清掃一下。」

黑暗世界便又黑暗世界的規矩,似這種在人家地盤上胡來,又丟掉xing命的白痴,就連官府也不會多管。

雲瀟關上窗戶,對這歹徒的死活並不關心,只是此人替他試了一趟水,他本來也是想用打悶棍的辦法暗算徐豹,只要他受了重傷或是殞命,便顧不上那爐「怨靈噬筋丹」了,但這歹徒的凄慘下場,也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徐豹法術極為厲害,自己就算偷襲也並不一定佔得好處,而且瀟湘館這些龜【河蟹】公也不可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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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傾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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