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苻堅解結慕容沖;王猛寢疾苻堅蒙

第274章 苻堅解結慕容沖;王猛寢疾苻堅蒙

苻堅已經換了閑散的袍子,露出強健的胸肌,他斜靠在睡榻之上,看慕容衝來了,也未坐起,而是滿面笑意地示意他對面席上坐定,笑著問:「剛才人多,不及細問,一別三年,一切可還如意?」

慕容沖依舊低著頭,沒敢抬頭看他,道:「還好。」

於是兩人開始了尬聊。

無非是平陽可還安定,風土人情如何,得知慕容沖已有妻室,還有了兒子,苻堅道:「這確實不錯。」

慕容沖覺得空氣越來越重,他心裡也越來越難受,他不是來聊這個的,面前之人便是他日思夜想之人,可惜即使近在眼前,卻仍覺遠隔重山,實在是煎熬不過,他起身拱手道:「太晚了,陛下還是早些安歇吧,臣告退!」

不及苻堅搭話,他站起來,氣鼓鼓地轉頭邊走,走出幾步,心中突然恨意頓生,一股邪火直衝斗梁,於是穆然轉身,不想正撞進苻堅的懷裡,原來苻堅已經跟了上來,見他轉身回來,便緊緊摟住,問道:「沖兒,還能走嗎?」

慕容沖被他一抱,頓時渾身酥麻,幾乎癱軟在了他的懷裡,低語道:「寸步難行!」

男人之間哪有那麼多廢話,移到床榻之側時,兩人的衣物早已所剩無幾,苻堅將失而復得的心愛之人緊緊擁抱,道:「朕日日念你,想煞人也……」然後親吻上來,許久兩人喘息著分開,苻堅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道:「朕的舌頭好像被你咬破了……」

慕容沖也好不到哪裡去,嘴唇腫起,他挑釁地看著苻堅,陰柔一笑道:「那陛下要治沖兒個什麼罪啊?」

這無疑是莫大的挑逗,苻堅一笑道:「你是小東西,還一樣不服管教,棒刑伺候!」然後便將他壓在身下。

接下來便是難以描述的瘋狂場面………

直到兩人筋疲力盡,渾身大汗,才停下來喘口氣。

苻堅抱著他問:「府中可養男寵了?」

慕容沖枕著他的胳膊搖搖頭,道:「我沒有斷袖之癖。」

苻堅也笑了,道:「你走以後,朕也沒了這個興緻,說來也怪,朕本不是貪心之人,唯獨對你,朕既想要人,又想要心。」

慕容沖抬眼看著苻堅,許久道:「沖兒的心不是都給了陛下嗎?那陛下的呢?」說完他把手放在了苻堅厚實的胸脯上,輕輕地撫摸。

苻堅將他一摟,靜靜看了他幾秒,道:「朕知你此次前來定是為了這個,你怎能不知?朕的心早被你拿走了,從朕見到你的第一天開始。」

此話一出,兩人再也無需言語,慕容沖一顆心終於落了實地,他深情凝望著苻堅,嘴角上揚,眼睛又笑成了新月一彎。

苻堅道:「朕還給你準備了份禮物,等你回歸長安那一天,便知道了。」

慕容沖苦笑了一下,道:「陛下說我還能回來?」

苻堅撫著他的烏髮,看著他的絕世容顏道:「六合一統,天下歸心時,便是你回來守在朕身邊的之際,唯一遺憾的是那時我可能已經是個鬚髮皆白的老者了,而你還青春正盛!」

慕容沖眼神閃動,突然有了淚光,苻堅早已又將他攬入懷中,自然是一番水乳交融,這回要溫情脈脈的多。

清晨總會到來,分別也總是不期而遇。很難描述慕容沖離開苻堅懷抱時的心情,很失落,又很充實。

他出了長安城,不經意地回頭張望,卻見城頭御輦飛揚,苻堅立在城頭,目送著他。

第一次他出長安,苻堅並未相送,那是要造成他失寵的假象,以至於他冷冷清清一個人,孤孤單單一顆心,就那樣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如今應該沒人注意他們了,苻堅便登上城樓送他一程。

城頭上苻堅也是心潮澎湃,那個人依然烏髮如瀑,目似朗星,一樣的倔強,一樣的毫無心機,偏就是這樣一個單純又真實的人完全牽動他這顆帝王之心………

慕容沖身影消失不見之時,苻堅才轉身回宮,誰知剛剛進入明光殿,突然有人衝進來,瘋魔一般,大喊大叫道:「甲申、乙酉之年,魚羊吃人,悲哉,沒人活下來!」

苻堅一聽,魚羊合為「鮮」字,這不是又是在暗指鮮卑人嗎?給苻堅氣得咬牙切齒,我剛跟我的沖兒睡完覺,就又有人知道了?命令抓住此人,但是遍宮搜過,沒有抓獲。

苻堅絕對是個胸懷大志,不拘小節之人,很快也就把這事忘了,如今他已經拿到了華夏十分之七的土地,於是開始謀划攻取東晉一統天下之動議。

朝堂之上,兩派紛爭,有支持的,也有反對的,反對的聲浪更高,主要是東晉雖然國小力弱,但是有長江天險橫亘在那裡,可抵百萬雄師,而且多少英雄兵敗長江,不是那麼好拿的。

王猛則沉默不語。

許久他道:「欲取東晉,咱們還有一個心腹之患沒有解除。」

苻堅轉而看著他。

王猛道:「西涼張天賜,雖然他稱藩納貢,其心並不安定,如果攻取東晉,他必蠢蠢欲動,我方會有後顧之憂。」

苻堅道:「那當如何?」

王猛道:「陛下,東晉現在還不可取,要先把西涼拔除。」

群臣散后,王猛留下,安撫苻堅道:「如今要統一六合,陛下切不可操之過急,穩紮穩打才是,我之憂慮不在東晉,而在內部,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陛下要留意鮮卑慕容和羌族姚氏,如今他們的人數是陛下氐族十數倍還多,您的氐族老班底又分散各處,護衛不周,若有機變,陛下束手無策。如果內部沒處理好,絕不可南征東晉。」

苻堅聽了,也不覺嘆息,這個問題他也不是沒想過,既然王猛說得如此懇切清晰,自己就再等等吧,就按王猛說的,先解決西涼,除了這個後顧之憂再說,同時密切觀察東晉動態。

夏五月,東晉藍田獻侯王坦之有病去世。臨終前分別給謝安、桓沖各寫了一封信,言辭懇切,望能團結一致,對國家深表憂慮,沒有一句談及個人。

桓沖接到信后,思慮良久,以謝安素有重望為由,上疏將揚州讓出,自求外任。

桓氏族黨都嚇了一跳,皆以為這可不是個好主意,拉著他的手腕,苦勸固諫,尤其郗超,最是反對,深止數次,桓沖反而對這事,處之澹然,現在大秦虎視眈眈,還有什麼比內部團結更重要的嗎?一旦東晉有失,國將不國,家又安在?

不久詔書下達,任沖桓為徐州刺史,都督徐·豫·兗·青·揚五州諸軍事、鎮京口;謝安當仁不讓,領了揚州刺史,並加侍中。

東晉這邊權力重新分配調整,世家和解之際,大秦苻堅卻得到了一個五雷轟頂的消息,王猛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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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末風雲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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